第八十五章 青春之业（1/2）

王翠莲用下人拿来的热毛巾给姜文帅擦了擦脸，本来像睡着一样的姜文帅突然往一侧一趴，开始呕吐，吐得满地都是污秽，混合着胃酸的酒味弥漫在整个客厅里。姜文帅想重新趴在桌子上，但是他本来就已经接近不省人事了，一趴没稳当，往后倒去。王翠莲赶紧上去扶他，姜文帅也胡乱抓着，一把抓住了王翠莲的肩膀，然后倒在了她的怀里。

这是从王翠莲记事开始第一次有异性这样和自己有这样亲密的接触。花脸老王在女儿小的时候就从东宁来到了帝临城，母亲管的严厉，从来不让自己和那些乡下孩子玩。只有几个亲戚来的时候，和表姐妹堂兄弟玩一会儿。其他时间，都是在教士和保姆的看护和教导下生活生长。而当王翠莲来到帝临城的时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到了男大避母女大避父的年纪。大家闺秀连亲戚家的男孩，都要避让，更别说姜文帅这样的外人。

但是今天，不速之客的到来，让父亲没有想到应该让女儿回避，而女儿对于外面世界的渴望，也让她忘了这样有所失礼。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紧紧地靠着自己，王翠莲觉得心跳也快了，身上也热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让她壮着胆子用手触碰着姜文帅的肩膀和脸，用毛巾擦着他嘴边和身上的秽物。

姜文帅也感受了少女的体温，睁开眼睛，抬起头，看了看王翠莲。王翠莲也正好在看着姜文帅。

姜文帅并不帅。出身下层巡城士兵的他，黝黑而干瘦，眉突骨露。但是，长期的军队生活，让他练就了结实的肌肉和硬朗的脸庞。这和王家奶油小生一样的家仆和各种中年大叔——父亲、主厨、门房——都不一样。

王翠莲确实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皮肤白皙，略胖，玉手纤纤，一看就是出身高贵的小姐。王翠莲并不美丽，但是有着所有少女共同的魅力。姜文帅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春梦，伸手去抚摸王翠莲的脸，吓得王翠莲赶紧躲开。本来倚着王翠莲而坐的姜文帅一个不稳就往后倒，王翠莲赶紧去扶住他，姜文帅直接倒在了王翠莲怀里，两个人贴的反而更紧了。不过经过这一晃，姜文帅也似醒非醒的明白了，王翠莲不是梦中的仙女，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心下知道这样肌肤相亲不合礼仪，姜文帅赶紧坐了起来，王翠莲也站直了身子。就在此时，花脸老王和春娘，在送走了贺喜和洪贵后，回到了家里。

“姜兄弟醒过来啦。哟，怎么还吐了。”花脸老王看见姜文帅醒了过来，还想着能把他也送回家，就不用留一个大小伙子在家过夜了。但是又看到姜文帅吐了一地，觉得又不好开口逐客了。

“不好意思啊，王大哥。给你们家添麻烦了。”姜文帅努力把话说清楚连贯了，然后挣着身子想站起来，但是还是脚下不稳，又要往后倒。王翠莲和花脸老王都赶紧去扶住他，老王快了一步，翠莲见爹爹来了，不好表现得过于关心一个陌生男子，缩回了自己的手。

“姜兄弟快坐好，别急着动弹，醒了酒再说。”花脸老王还是不愿意直接说让姜文帅住在家里，但是姜文帅确实是没有回家的能力了。

“好，我稍微坐坐就回家去，要不你们一家人也睡不好。”姜文帅也知趣，想着赶紧告辞回家，毕竟明天还要站岗。

花脸老王也希望姜文帅能一会儿就走，但是一旁的春娘却说话了：“走什么走呀。姜兄弟既然来了，我们怎么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明天洪贵兄弟也自然会给姜兄弟请假，今天就住在我们家吧。翠莲你说是不？”

王翠莲突然听继母问自己，脸一红，觉得又气又羞又舍不得姜文帅走，只好说道：“家里自有父母做主，既然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是回房睡觉了。”说完，王翠莲走出了客厅。

花脸老王没有再说什么，一是人情上确实不该大半夜让姜文帅走，二是妻子已经说了留客，自己作为姜文帅的老乡，总不好说不同意。老王只好也说些客套话，安排姜文帅住在后院的客房里——这个客房，正是在王翠莲闺房的对面。

姜文帅躺在床上，没有脱衣服，毕竟这是在外人家里，万一冲撞到了女眷就不好了。白天的劳累和酒精的作用，让姜文帅很快就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几个频繁的脚步声把姜文帅惊醒。虽然姜文帅不是若敖立骏那样的高手，但是毕竟也是总督府侍从，基本的应急反应还是有的。他意识到，王家可能有事情发生了，赶紧起床扒着窗户看看怎么回事。王家的院子本来有灯笼亮着，方便来来往往的人行走，并防着半夜万一有事情发生，能方便应对。可是这个时候，院子里所有的灯却都已经熄灭了。好在日近月中，月色明亮，能够看得清楚院子中发生了什么。

姜文帅看到两个黑影扛着一个麻袋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

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