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讨好（1/2）

翌日清晨，蓝玥还未起身便闻到了淡淡的梅花香。她微微睁开双眼，沈乔夕正握着一大把红梅看着她笑，灿若春花。她重新闭上眼睛，稍稍翻身，将脸转向里间。

每次有事儿找她帮忙，沈乔夕都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越难办的事儿笑得越灿烂，讨好的程度也越厉害。有一次，沈乔夕让她到青楼去“捉”他们家那位三少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军机大臣沈毅共有两子一女，长子沈明与三子沈云殊为大夫人所出，二女儿沈乔夕为二夫人所出。两位夫人素来不和，争锋相对，一斗就是数年。直到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沈明突然被一场无名大火烧死，大夫人受不住丧子之痛，一夜之间青丝换白发。此后，大夫人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没过多久也死了。二夫人却摇身一变成了沈毅的正妻，府中唯一的女主人。而那时，沈云殊只有九岁。

谁胜谁败，是非曲直，似乎一目了然。

在那儿之后，沈云殊便处处和二夫人母女做对，时而在汤里下点巴豆粉，时而在胭脂里掺点辣椒粉，抑或是放些蛇虫鼠蚁在她们的床上……他那时候的行为实在幼稚得有些可笑，时常惹得沈毅大动肝火，罚其抄书。四下无人的时候，沈乔夕会偷偷帮他抄一些。

十六岁那年，沈云殊随徐亲王出征，得胜归来后便不大回沈家，几乎日日宿在“十丈软红”，那是凤澜城最大的烟花场所……

这些都是沈乔夕说给蓝玥听的。她对沈云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或者说，她对那些无关己身的家族琐事都不感兴趣，沈乔夕却总喜欢拉着她说个不停。起先她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姐太过热情，后来才发现沈乔夕其实是想找个“道友”，陪她一起拯救那个“泥足深陷”的灵魂。

蓝玥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也不愿意去帮这样的忙，因为被帮忙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不领情的。沈云殊怨恨二夫人蓝心，连带着厌恶她这个侄女和沈乔夕那个女儿这谁都看得出来，沈乔夕却总喜欢拉着她往上赶。

蓝玥记忆最深的是上一次，一直留宿“十丈软红”的沈云殊主动回家了，然而进门不到一刻，便被下朝归来的沈毅吹胡子瞪眼地赶到佛堂去，罚抄《心经》一万遍。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蓝玥有点儿手软，当夜便早早熄灯睡觉。沈乔夕却愣是将她从睡梦中唤醒，生生拖到佛堂去，从天黑抄到天明……

结果，睡了一夜刚从梦中醒来的沈云殊，悠哉哉地走到她跟前，满脸嘲讽地打量着她以及她写的字，说：“都说字如其人，我瞧着你也是个清秀佳人，又有点过目不忘的本事，写个字儿怎么就如此的……一言难尽。”

“阿玥，你这样就不对了，表姐折了你最喜欢的红梅，你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