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1/2）

“孩子，快起来”她的娘，一个带着头巾的妇女，眼中早已流不出泪水，却充满痛苦地说着，试图拉起女儿：“我们只能走下去，才有活路！后面乌达寒部落那些草原突厥国恶人，在骑马追杀我们。被他们追上就死定了。你爹为了让咱们娘俩逃走，已经被草原突厥国人砍死了。”

“娘！我真的走不动了。”小女孩跪在地上，问娘：“娘，草原突厥国人是坏人，我们是大夏人，为何大夏不来帮我们？”

那妇女摇头苦涩道：“因为我们交不起赋税，背井离乡，逃出了大夏。大夏把我们当做叛徒，不会来救我们的。”

小女孩痛苦地窝着身子，趴在雪地上，就要闭上眼睛。她太累、太冷、太饿了，就算草原突厥国人杀过来，也动不了了。

“娘，让我死在这吧。说不定到了那一边，见到了爹爹，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痛苦了。”

那妇女心如刀绞，颤抖着要抱起小女孩。

这悲惨的一幕，在这20万边境逃难的百姓中，到处都在上演。

一个边境的族长，痛苦地看着孙子活活被冻死，抱着孩子冻僵的尸体，仰天怒吼：“老天爷！你真的要让我们这些人，走投无路么？”

就在此时，逃难的大夏百姓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阵马蹄声。

百姓们顿时混乱起来，大叫。

“草原突厥国人来了！”

“是凶残的乌达寒部落！”

“远处还有！”

“快跑！被抓住不是被折磨死，就是抓回去当奴隶！”

“娘！”

20万边境百姓，惊恐地在齐腰深的雪中，向前奔逃，但速度依旧很慢。他们早已饥寒交迫，没有力气了。

在后面，乌达寒部落的族长，小汗乌察罕，一个草原突厥国狠人，骑着草原突厥国马冲下山丘，几下就赶上了边境大夏百姓的队伍，手中马刀一挥，一个大夏男人人头就飞起来了。鲜血溅了一地。

他又是一把抄起一个大夏少女，不顾少女尖叫，扔在了马后，哈哈大笑。

“这些大夏百姓，只是牲口！哈哈！”乌察罕仰天大笑：“兄弟们，别客气，器器把他们抢光了！老弱病残，老人小孩都杀了！男人拉回去当奴隶！女人拉回去享受！如果今年冬天没牛羊吃，就吃了他们！”

听到这杀人魔王的狂笑，大夏百姓更加惊恐，慌不择路。

乌察罕的一个部下有些不安道：“小汗，可汗有令，不许我们攻打边境。如今我们打了边境，又追杀这些边境之民，可汗那里会不会有麻烦？”

“哼！”乌察罕冷笑一声：“可汗？他如今在大夏打了大败仗，折损了草原突厥国三十多万多勇士！他自己亲属部落，损失最大，实力一落千丈！如今草原突厥国各部谁还拿他当回事？如今他还硬挺着不肯吃掉边境，老子吃！到了明年春天开春，我们乌达寒部落实力更强，而他可汗的部落实力更衰落，就轮到我乌察罕成草原突厥国大汗啦！哈哈！”

在草原突厥国草原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可汗不过是各部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部落首领。在他全盛时期，战无不克，攻则必胜，拳头最大最硬，所以才能号令草原突厥国各部，没人敢不听话。

但如今，边境城之战，柳川将草原突厥国可汗苦心经营下来的实力，五十万大军打的灰飞烟灭。可汗现在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乌达寒的小汗乌察罕，都不拿他当回事了。

可汗确实有一代枭雄的远见和大志，才下令就算严冬难过，也不许草原突厥国各部攻打掠夺边境。但他此时已经没有控制力，乌达寒部的乌察罕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什么远见，先吃了边境过了冬再说！

此时，远处又来了一大片草原突厥国骑兵。

“是帕木儿部落的巴特尔等！”一个乌达寒草原突厥国人大叫起来：“他们也来掠夺边境之民了！”

“帕木儿部落？哼！”乌察罕眼神阴毒，看着领头冲锋、鱼肉大夏百姓的帕木儿部落：“妈的，这头饿狼也想分一杯羹？不行！给我冲！抢！杀！”

乌察罕身后，那个颇有见识的部下，充满忧虑道：“可小汗，我们已经接近大夏的边境了。如果大夏发兵救援这些边境之民，攻杀我们可怎么办？”

一提到大夏，乌察罕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边境城之战，他也跟着可汗参加了，他是亲眼看过大夏军力的强悍的！

特别是郑邸！

这个打仗不要命、塞着肠子砍草原突厥国人的狠人将军，让草原突厥国人都为之胆寒！

“哼！”乌察罕面色尴尬，嘴上却硬道：“这些边境之民，都逃出了大夏，还参加了对大夏的战争。以大夏那些官员满嘴仁义道德的尿性，早已恨透了这些叛徒。我们就算杀光了他们，也不会有大夏军队来的！”

那些正在杀人抢劫的草原突厥国士兵，听到了小汗乌察罕这么说，也纷纷附和起来：“就是！大夏虽然在国内击败了我们大军，但依靠的是京城天津的城墙，那种莫名其妙的水泥，还有大炮。要论塞外野战，大夏士兵怎么是我们草原突厥国勇士的对手？”

想到这里，乌达寒草原突厥国部落一起爆发出狂妄地大笑，更加疯狂地追杀赶杀边境百姓，抢夺财物和女人。

那边帕木儿部落落，也在比拼着抢劫杀人。

“老天爷！救救我们啊！”那小女孩的母亲，抱着小女孩，仰天无助地发出惨叫。

但就在边境百姓们陷入了绝境之时，突然只听得一阵天崩地裂的铁蹄震动，整个雪原大地，都随之震动起来！

“莫非是又有一只草原突厥国部落，前来抢人抢财？”乌察罕和帕木儿部落落小汗，一起不满地抬头。狼多肉少，来的草原突厥国部落越多，他们分的就越少。

但很快，他们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因为来人，是大夏铁骑！

一张军旗在漫天风雪中迎风招展，上面写着“大夏骠骑将军马”七个大字！

“尼玛！是郑邸！”乌察罕发出一声心惊胆寒的惨叫：“是这个混蛋！”

“郑邸？马大帅？”

“怎么是这个杀神？”

“大夏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怎么连连对我草原突厥国出兵？”

乌达寒草原突厥国部落一阵大乱。

在刚刚结束的大夏与草原突厥国战争中，郑邸可谓一战成名，通过两次马踏联营，彻底摧毁了草原突厥国在野战中对大夏军队的无上心理优势！

原来，在大夏和草原突厥国战争中，通常节奏都是草原突厥国入侵，大夏守城，任由草原突厥国蹂躏乡村和城镇，掠夺人口财物。最后草原突厥国对某些城市实在垂涎，发动攻城战，大夏守军借助城墙和火枪的掩护，才能击败草原突厥国人。

虽然草原突厥国没错都要碰的满头包，但草原突厥国人宝宝是不服气的。

最大的原因，是大夏这样的胜利法，在草原突厥国人看来不够爷们！

只有在野外，兵对兵将对将，大家真刀真枪，金刀大马对砍一阵，赢了草原突厥国人，高傲的草原突厥国铁骑才会承认大夏的武！

也正是因为这种虚幻的错觉，才让乌察罕和巴特尔等小汗，一起肆无忌惮进入了大夏的边境，追杀边境之民。

但铁一般的事实，粉碎了他们花一般的梦！

大夏悍然出兵！

且一出手，就是重拳，雷霆出击！

刚刚被提拔为从四品骠骑将军的郑邸，带着柳川授意兵部特许组织的大夏唯一一只成建制骑兵，威风凛凛出现在惊恐万状的乌察罕和帕木儿部落前，并毫不犹豫，发起了猛烈进攻！

在边境城之战中，郑邸器帅着临时组建的边军骑兵，两次马踏联营，打的可汗完全摸不到头脑，草原突厥国人痛不欲生，也让大夏君臣看到了骑兵在对草原突厥国战争中的绝对力量！

事实证明，唯有骑兵，能对付骑兵！

之前，大夏在没有成建制骑兵的窘境下，为了克制草原突厥国人，发明了很多“歪点子”，比如车阵，再比如战车、火枪队。但那都是以守代攻的被动战法，是被草原突厥国人铁骑压制没办法的办法！

但柳川在郑邸身上，看到了希望。

他在战后不仅大大提升了郑邸的官职，还利用半个大夏战场总指挥权”的临时身份，答应了郑邸一个大胆建议——专门对付草原突厥国铁骑。

柳川虽然只担任了这临时总指挥，获胜之后，很快就将军权交还兵部，但兵部尚书，却觉得柳川的主意不错。再说柳川内阁首辅的主意，谁敢说不好，改掉？

于是，郑邸这只铁骑，就在战争之后很短时间组织了起来。人数并不多，只有6000人。

但就是这6千人，发展成为了日后草原突厥国人闻风丧胆的铁骑！

乌察罕短暂惊慌之后，就很快镇定下来，嚎叫道：“郑邸来了，大夏出兵了！那又如何？我们两个部落加起来，足有两万多人！而大夏郑邸才六千多。我们又在野战！杀了这只大夏！抢他娘的！报天津一箭之仇啊！”

·········

对面，帕木儿部落的小汗也面容狰狞，连连点头道：“对！乌察罕说的对！我们草原突厥国勇士在野外草原上还怕大夏？这些骑兵不是我们的弓箭对手！杀！”

就这样，乌达寒和巴特尔等两个草原突厥国强部落，就从竞争对手，瞬间又变成了友军，一心一意对郑邸包夹过来。

战争，瞬间进入了最危急时刻。

边境百姓看到了郑邸带着骑兵出现，救援他们，一开始都惊呆了。

直到看到郑邸带兵向草原突厥国人发动进攻，他们才如梦方醒，热泪盈眶，纷纷激动大叫起来。

“大夏！大夏出兵了！救援我们了！”

“大夏万岁！女帝万岁！”

“我们以后就是饿死，也不离开大夏一步！”

“555，大夏没有放弃我们。我们有救了！”

但一转眼，又看到了两个草原突厥国部落，夹击大夏骑兵，这些百姓又开始担心起来。

“小心！草原突厥国人夹击过去了。”

“唉，大夏骑兵孱弱，怎么可能在野外对抗草原突厥国人？还是以一敌三？”

“我们快逃吧。”

“真恨我们之前，干嘛要帮助草原突厥国人打造盔甲弓箭？”

郑邸面色平静，在风雪凛冽之中，懒洋洋出马伫立，看着巴特尔等和乌达寒部落的人马，在各自小汗的带领下疯狂向大夏自己这只骑兵冲击而来，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有眼无珠！”郑邸傲然冷笑一声，下令：“骑兵列阵，反冲锋！”

于是，在20万百姓的见证下，一场让他们瞠目结舌的场面出现了！

大夏骑兵面对三倍于己的草原突厥国铁骑，不退反进，发动了反冲锋！

以骑兵冲锋，对骑兵冲锋！

百姓们都惊呆了。

他们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时候，见了草原突厥国骑兵绕着走的大夏骑兵，也敢正面硬干硬杠草原突厥国人了？

乌察罕更是惊呆了，随即疯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郑邸！”他叫着郑邸的外号：“都说你郑邸威风，我今天倒要领教，你郑邸有多威风！”

他一声令下，乌达寒骑兵速度更快，一万多草原突厥国骑兵鲸吞之势，冲向郑邸。

在另一侧，帕木儿部落的小汗也饿狼般嚎叫着，命令他的人马一万多，夹击郑邸。

郑邸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带着铁骑不急不忙跑着，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郑邸，你这是自己找死！”乌察罕发出阵阵狂笑。

就在双方距离足够近，要进入草原突厥国人弓箭射程之时，乌察罕高高举起手来，但不是准备投降，而是准备发号施令，命令草原突厥国人猛烈射击大夏铁骑！

按照以往的规矩，一旦草原突厥国人强弓利箭，箭雨覆盖，大夏的骑兵很快就会崩溃。

乌察罕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郑邸这只大夏骑兵，在他乌察罕的乌达寒骑兵弓箭攒射之下全线崩溃！

他仿佛已经看到，他乌达寒小汗乌察罕，在这一场与大夏骑兵的交战中，带来刚刚战败的草原突厥国人，屠杀大夏军队，赢得巨大威望！

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年开春，实力大大提升、威望大进的他，在那达慕召开草原突厥国各部大会，公开取代实力衰落、年过半百的可汗，一脚将之前衰老的狮王踢到垃圾堆中，由他乌察罕取而代之！

一个个美梦，闪过乌察罕的眼前。

“给我杀！”乌察罕挥刀怒吼！

但这一次，事情有点出乎乌察罕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