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在这本杂志，还有一篇（伪）行政院副院长褚民谊访谈，提到了租界内即将举行的，由日本兴亚院，与（伪）华民国外交部牵头举办的，由多位日化界名人出席的，巡回交流活动，时间将由7月8日至7月15日。

下面的名单有不少电影明星，交流地点，在租借内的各大饭店。

看摊子的小孩儿见林秀轩翻来翻去是不买，也摸不准路数，不过看林的穿着，应该是一个饭馆跑堂之类的角色，这路人他见得多了，自信能够摆平，于是这个小屁孩开始着重推销起各色格调低下的黄色杂志。

“大家来看一看，《色友》2角钱一份，《春心》5角，名家绘本，美国大腿……”小屁孩子口若悬河，眼睛瞄着林秀轩，“小爷叔，这里还有《金品梅绣像集萃》都是画片，大字不识也能看。”

被这么个小孩儿看扁，着实让林秀轩心不快。

“小赤佬，有没有字林西报？”他用地道海话开口道。

“爷叔，那是英报？” 小孩儿当场呆掉。

“millard's review有伐？俄生活日报也行。”

“这些都没有啊，爷叔，你说的这些，只有大饭店，高级洋行里才有。”被林秀轩一唬，小孩儿立即老实下来。

远处一辆9路有轨电车驶来，林秀轩随便买了一份《南风》起身离开，那边马强已经大包小包，跳了车，电车也不多等，自顾自开动起来，但是也不快，林秀轩小跑过去，纵深一跃，了电车。

电车沿贝当路驶过海最繁华的霞飞路，道路两旁载着法式梧桐树，较之他小时候见过的，要细了不少，那些他记忆作为物保存下来的，锈迹斑斑的老式消防栓，此刻还刷着红漆，马路也没有有厚来的淮海路宽，但是腐烂、优雅的法兰西情调，是独特的，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各种外名称的高档商店的橱窗里，摆满了奢侈品；国泰大戏院的巨幅海报，人猿泰山正在捶胸呼喝，下面的小牌子写字，今日四场已满座，敬请明日光临；马路的法式咖啡馆外的遮阳伞下，穿着体面的男男女女们悠闲地喝着咖啡；仿佛租界外面的战争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国半壁没有沦陷，而法国也没有投降。

法租界与公共租界只有象征性的边界，电车跨界行驶，已进入公共租界，可以看到右面大世界外长龙一样的排队人群，都是等着买票看戏的，明天日场演的是盖叫天的《狮子楼》。

左面的跑马场外更是人山人海，等着下注，不光是国人，金发碧眼的洋人也不少。

3个人在乱哄哄的南京路下了车，马强的箱子差点被人群挤掉，此刻正是下午5点，是外滩洋行下班，各路餐馆开张的时刻，而这座所谓远东不夜城的夜生活也即将拉开帷幕。

实则从早出来，他们三个人一路颠簸，提醒吊胆，还都么有吃饭，现在投宿然后赶紧联系要紧，也没心思找个饭馆，他们直接冲着那幢最高的大楼而去。

419号潜艇，程大洋这才开始有些着急起来，因为他彻底把林秀轩的小组跟丢了。从林秀轩跳电车的一刻起，他知道要坏事。无人机倒是可以一路监视电车，但是到了繁华路段下的人多了，难免看花眼，最后谁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车，或者什么时候下的车。。

程大洋难免又开始职责林秀轩：“你们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有办点搞情报的样子？人家李白同志都知道找个僻静地方发电报，他倒好钻到人堆里去了，他这是要见识见识旧海有钱人怎么过日子？还是要结识电影明星？置同志安全与不顾？彻头彻尾的无组织无纪律。”

“我觉得，也不能怪他，下只角地方鱼龙混杂，也未必安全，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政委劝慰道，潘春华这个人对林没太大成见，如果林在场他会有意站在艇长这边，如果林不在，他也会为林说几句公道话。

“你说的自然也有道理，不过你看他们三个，除了老陆的衣服稍微体面一点，林秀轩和马强这两身行头要进了高级地方，太过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