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距离？还有航速？”

“主测距仪测量为10.5海里，射击指挥所认为距离变化率很大，目前估算敌人速度大约有9节。”

秋山知道，对于一侧可用的5门140毫米50倍口径的主炮而言，这样的距离已经可以勉强开火，不过只能用较大的仰角曲射，这意味着炮弹在空的飞行时间长达十几秒，这种射击必须对敌方的前进轨迹进行复杂计算，并且前几轮炮击也不可能击，只能靠观测手估算炮弹几轮水柱远近，进行梯次修正，最终才有机会。如果抵近，用平直弹道对敌舰侧面投影进行直瞄攻击，不必计算对方运动轨迹，只需要简单测量提前角即可。

“能否发射侦察机追去看看。”

“报告，弹射器一早都没有修好，暂时无法起飞。”

事情看来很不巧，舰队4天前在鹿儿岛以西海域，遭遇到了风暴，唯独毁坏了那珂号的后部弹射器。没有侦察机观察，似乎很难在这么远的距离修正炮火。而桅杆的合像测距仪，对类似目标的距离计算并不是很准确。

一直以来，日本帝国的间谍，一直在偷偷收集敌对国家海军主要舰艇的桅杆高度数据，作为战时估算距离的一种后备方案，但是眼前的目标非但无法识别，而且也没有高耸的桅杆。或许长门号的十米级长基线测距仪，可以测量得更精确些，但是那珂号的测距仪的精度，在远距离，只能支持鱼雷攻击。

“吉田尉有把握在他们发出电前击沉它吗？”秋山问道。

“炮术长那个家伙嘛，8海里内没有问题，不过得先进行几次试射，相信有把握击。”

“嗯，轮机，全速前进。”舰长秋山大声对着前面的一个传声筒喊道，然后对着另一个传声筒喊话：“射击指挥所，做好开火准备。”（是的，这艘旧船甚至没有电话交换机系统，还在使用传声筒）。

随着秋山大佐的命令到达，锅炉舱内六十名打着赤膊的司炉兵，在奋力甩开膀子，向着十二台锅炉内拼命铲煤。

那珂号原本的任务是到海南岛集结，随时等待外交变化，好掩护陆军在越南南部登陆（日军已经控制了越南北部）。为了保持行动的突然性，舰队调动异常机密，但是眼前这艘可疑潜艇横出一杠，很可能窥探到了庞大的舰队的南下动作，刚才脱离舰队时，妙高号的三川军一将，并没有给秋山大佐具体的指示，只是打出旗语，让那珂号：“自行决断”。这样模棱两可的命令，确实让秋山颇为头疼，他再次向东南转过头去，舰队已经消失在海平面，只剩下了一片烟雾。

419的雷达准确地跟踪到了“那珂”号的每一个动作，包括它将航速提高了骇人听闻的35节，巨大的噪音使得甲板下的声纳监听人员，疑心海面有一列火车在行驶。

“这些日本人是来硬拼的。”程大洋摇头道，他对这艘破船能以如此粗暴的方式追来，表示很难理解。

“是啊，自卫队的操舰动作和他们的祖宗一，简直是在绣花。”副艇长褚艾云说道，他是指挥舱内最早确认了419所处年代与处境的人，程大洋则多少有些后知后觉。

“艇长，狗日的猛扑过来，随时会射击。不如我们先下手。”

“不忙，这么远距离，没有雷达测距，量他们打不准。对了，海面浪涌怎么样？”

“2.5米，风速有所增加。”

“很好，除了没有雷达，那艘破船的炮控系统应该很难克服复合横摇，可以再等等。”

“放任敌人先动手？”

“是的，最好等他们先动手。放心，我有分寸。在这个距离，只有大口径火炮的平直弹道可能构成威胁，那几门小炮不顶事。”程大洋轻蔑地说道。众人也看不出他的镇定是真的还是假的，临时艇长城府挺深，一般人看容易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的心思，实际，他只是不想冒险在鱼雷射程的极限发起攻击，毕竟鱼雷入水后要转180°，他想要的，是万无一失的把敌舰送到海底。

“艇长，敌舰还在向一侧移动，似乎不想直追来。”

“呵呵，看来他们想发挥2、3号炮位的火力，或者，也可能担心我们会用尾部鱼雷管向他开火；看来，他们是不知道我们没有尾部鱼雷管，也不知道我们的命角（舷角）有多大。嗯，再有20分钟后，怎么着也该进入国临海了吧？”

副艇长褚艾云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级有时候真的过于死脑筋，火烧眉毛了，还在考虑法理狗屁倒灶的事情，大概对潜艇穿越的事实，还处于将信将疑的恍惚状态。

“鱼雷射击指挥仪计算齐射线转角，注意，航程展开后进行二次转角诸元装定，40节航速，航行模式：深水。”

“是。”

“告诉瞭望台观通长员，我要拟一个回复。”

“你还打算和鬼子交流一下？”副艇长褚艾云吃惊道，他较直来直去，不太能了解艇长的心思。

“堂堂国海军，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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