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九十”（2/2）

“哼！”女子见陆染秋插手，心知那老者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气倒也消了一些，只是仍旧僵在门口。

“呵呵，前辈定然是误会了什么，还请前辈入座，晚辈当向前辈请罪认错。”陆染秋说着还作了一揖。

“哼！就听听你有什么道理。”女子此刻语气也软了下来，又有沈筱芸在一旁好言相劝，慢慢的回到位上坐下。

“师父，我相信染秋哥哥，他一定不是您说的那种人的。”沈筱芸见女子的神色略缓，连忙又开口道。

“哼！你个小丫头一整颗心都吊在这臭小子身上了，为师还能听了你的鬼话了。”女子白了沈筱芸一眼，又对陆染秋说“五殿下，说说吧，您的道理，我可不像筱芸这丫头那么好糊弄，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我便去找你母妃讨教讨教，看看她是不是在宫里这些年好日子过多了，竟是连这世间最基本的为人之道都没交给你。”说着还恶狠狠的看了陆染秋一眼。

“咳咳，前辈当知我凌苍律法？”陆染秋见气氛似是又有不对，连忙清了清嗓子，不答发问。

“哼！你这是看不起我了，我虽是女子，但这基本的为人之道还是通晓的。”女子见陆染秋并没有奚落的意思，也不好发作。

“呵呵，前辈玩笑了，如您所言，论辈分，我还应该叫您一声师叔，如何敢轻视与您。”陆染秋打了个哈哈，又道“既然前辈您知道我凌苍律法，想必也明白就在这凌涧城中，执掌天下刑名，凡重大案情，或冤假错案者皆由大理寺主管最后还要呈交刑部；伴随圣驾，先驱后殿，京城巡查，一应事物乃金吾卫负责；而这凌涧地界上的所有民事，百姓均是京兆尹府管理。”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女子隐约猜想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还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

“那您便应该明白以我目前的处境来说，这些事情我都是不宜出手的。”陆染秋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哼，说了一大堆，不过是想明哲保身，你比那些昏官也好不到哪儿去。”女子说着又要起身。

“前辈勿恼，且听在下说完。”陆染秋连忙说着“前辈侠义心肠，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这番热诚晚辈着实佩服。只是前辈可曾想过，如果刚才您下去将那恶霸制住甚至是杀了，又能怎样呢？恐怕不过是惹祸上身还于事无补吧。”

“哼，那又如何，我还怕了他们不成？”女子柳眉轻挑，颇为自负的说。

“您自然不无碍，但那老者他们呢？他们仍旧是要在这里生活的，只要他们还在这里，就有可能遭到报复，甚至丧命！如此说来，前辈这番好意岂不是害了他人性命？”陆染秋盯着眼前的女子，沉声说道。

“你！哼！”女子自知确实很有可能如他所言，一时间无法反驳，但又找不到陆染秋话中的漏洞来进行反击。“既如此，那难道就这么看着不管了吗？”愣了半晌，女子说道。

“自然不是，我陆染秋虽然于百姓未尽半分之力，于社稷尚无尺寸之功，但堂堂男儿，遇事自然是要迎难而上，对得起天地良心，怎敢轻言放弃。”陆染秋沉声说着。

“好，就暂且信你一次，那你打算如何去管？”女子被陆染秋的言语所感，气也消了大半，但是想到外面可能还在僵持的情况，心中仍是不安。

“前辈放心，我既然开了口，自然是有办法的，待会儿还要小芸儿配合我一下了。”说着，陆染秋看了看一旁的沈晓云说，

“我？染秋哥哥你想怎么做，芸儿一定配合你的。”小丫头听说还有自己的事，兴致大涨，娇憨道。

“好，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咱们去窗口看看。”说完陆染秋拉着沈筱芸来到窗边，大声朝楼下喊“杨成，沈小姐对这位老先生的糖葫芦十分喜爱，特请老先生过府授艺，你们待会儿送老先生他们先去沈阁老府上，这事情做好了，以沈阁老对小姐的宠爱，必有重赏，你们可小心的办好差事！”

“是，请小姐放心，属下必定办好差事，绝不让老先生受委屈。”杨成朝着楼上作了一揖，然后瞟了一眼那叫罗古的恶霸。

“……”罗古看了看杨成，有朝着楼上陆染秋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只见陆染秋等人虽然身着常服，但气质不凡，一看便知定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外出游玩，虽然不一定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沈阁老，但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虽然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但也不是个蠢人，知道这京师重地必定是藏龙卧虎，说不好碰到的就是个什么大官儿，再加上他那府尹姐夫也总让他收敛一些，他一时之间倒也拿不住这人的底细，心下想了想，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再弄出个什么动静来，万一惹到了麻烦人物，那可就…当下不在多想，朝着楼上作了一揖“既然是沈家小姐所看重的，在下自不敢阻拦，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小姐海涵，在下这便告辞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带着一众家仆离开，竟是连名号都未曾报上…

“呵呵，哥哥，你怎么知道那个恶霸就不敢顶风而上呢？”这时，陆敏雯见那罗古竟然真的就那么灰溜溜的离去，连旁人的指指点点都丝毫不在意，不禁有些惊奇，问道。

“呵呵，这有何难，这些个京中勋贵的子弟家眷们，平日里要说欺行霸市，他们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生于富贵，自然眼界也会比较开阔，能看得出我们并非寻常人，加上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本就是件小事，咱们又报了外公的名头，但凡有点脑子的，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垂垂老者开罪帝国阁臣呢？”陆染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

“哼，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小聪明嘛！”这时，那女子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陆染秋，丝毫没有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咚咚咚，公子，事情已经解决了，那老者奴才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让他们暂时呆在家中，不要出来走动。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公子责罚。”隔着门板，杨成在门外说道。

“辛苦杨叔走一遭了，去歇息一会儿吧。”陆染秋看了看眼前丝毫没有躲避意思的女子，也只好隔着门对杨成说了一句。

“是，老奴告退。”

“染秋哥哥，你有没有听到刚才下面有人说…”沈筱芸似乎想起来刚才楼下路人的交谈，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筱芸，这件事情我目前真的无能为力，还有，回了府也不要告诉外公他们。这种事情，没有凭据，只会徒增烦恼，外公刚才过完寿辰，而且年事已高，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陆染秋郑重的对沈晓云说。

“哦，芸儿知道了。”沈筱芸很少见陆染秋这般严肃，乖巧的点了点头。

“前辈…”陆染秋又看了看那女子。

“哼！放心吧，我虽嫉恶如仇，但也知道事事都要讲求证据，自然不会胡来的。”女子知道陆染秋担心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违反法纪的事情来，哼了一声说。

“乖乖，就你那火爆脾气，我要是不多交代一句，保不准哪天早上起来就听人说京兆府尹被人给咔嚓了…”陆染秋腹诽，面上却丝毫不曾流露出来，连声说“前辈深明大义，晚辈佩服。”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刚才看你们都在往窗外看，看什么呢，这街上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女子这才想起来，在进来之前，陆染秋他们几个小家伙似乎都在瞧着窗外，一时有些好奇。

“师父，我跟你说哦，说着到这就有意思了…”沈筱芸把他们上午在街上遇到那道士的情况还有中午在青风汇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只隐去早上在沈府那段不提。

“哦？道士？什么模样？可曾通名？”女子似是无意的问。

“恩…他是位老者，一身的青灰色道袍，手里还拿着一面旗子，好像写着十卦什么什么的…”沈筱芸回忆了一下说道。

“十卦…可是一面写着十卦九灵，一面写着一卦不应？”女子此刻有些急切了，问道。

“恩，好像一面是写着十卦九灵，另一面，芸儿就不知道了。染秋哥哥，你刚才在芸儿前面，应该看得更清楚些，是吗？”沈筱芸本来今天从出门开始状态就不太好，也不曾留意这些，见女子有些焦急，不禁有些紧张的向陆染秋求助。

“咳咳，前辈稍安，那道士却是是拿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十卦九灵，一卦不应。”陆染秋也有些好奇，能让这女子这般焦急，还能说出他心中最大秘密的那个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好啊，好啊，章九十，可算让我逮到你了，看你这回往哪儿跑！”女子颇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章九十…”陆染秋喃喃自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