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内忧外患（1/2）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拉长的公鸭嗓一如既往地响彻整个仁德殿。

殿中百官皆低垂着头，一片静默。

“锦河洪灾问题解决了么？逃至京城的难民安顿了么？边疆可是安宁了？百姓可是能夜不闭户了？”坐在盘龙金椅上的皇帝忽地一拍椅把，怒道：“内忧外患兼未除，你们就没什么要说的？”

此话一出，百官尽被喝住，齐齐躬身作揖道：“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这群饭桶，除了息怒便不会说些其他的？”皇帝扫视一遍殿下官员，越发气愤。

不说别的，就锦河水患这一点，过去好几个月了，这么多人，竟不曾想出一条可行的方案！

不得不说，为了这锦河水患，小皇帝在殿上发飙骂人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换来的，都是百官的一句句‘陛下息怒’，却从没听见谁提出过有用的方案来。

“陛下息怒。”又是整齐的一声高呼，殿上的皇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只见他一掌拍在椅把上，‘噌’地便站了起来，怒喝道：“息怒？孤息怒了锦河水患便能解决了？！”

这次，百官再也不敢说息怒，但也没人敢站出来提一句意见，个个将头低了又低，生怕自己被皇帝看见似的。

皇帝冷哼一声，也懒得瞧他们，恨恨地又坐了回去，只是眼睛一直盯着站在殿下首位的肖纵，幽幽开口：“皇叔，您说，锦河水患一事，当如何处理？”

肖纵道：“臣以为，锦河连月大雨，原本熟了的粮食尽数淹死，而今大雨尚未停，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安置难民，再着手疏通救水之事。”

皇帝“哦”了一声，说道：“那么，若是孤派皇叔前去锦河，您准备怎么做？”

肖纵并不答话，从容却肯定地道：“陛下此言，就是说，已经确定派臣前去锦河了。”

“是。”皇帝答道。

默了一瞬，肖纵拱手鞠身，十分郑重地道：“臣领旨。”

皇帝微微眯了眼睛，道：“所以，皇叔当真不打算与孤说说您打算怎么拯救这天灾？”

“臣也未曾亲眼见到锦河水灾的具体状况，故不敢妄言，毕竟纸上谈兵从来都不适用。”肖纵道。

“皇叔所言极是。”皇帝仍是盯着他，一张脸板着，却不全是愤怒的表情了。面对肖纵时，他的心情从来不是用愤怒这一词就能表达完的。

肖纵自然选择无视他的所有情绪，谦虚而有礼地回了一句：“陛下谬赞。”

他话音刚落，就见小皇帝站起身，说一句“退朝吧”，便自顾离去，只余一个太监总管端端站在龙椅旁尖声喊道：“退朝——”

声音尚在大殿回荡时，那太监总管便已小跑着追那小皇帝去了。

百官各自散去，肖纵亦缓缓踏出了仁德殿，却并未马上出宫，而是提步往后宫那边去了。

永宁宫。

焚香袅袅，香烟自炉中冉冉飘出，又在屋内散开，满室留香。

太后站在盆景前，拿着一把剪刀，专注地修剪着长杂了的枝叶。

肖纵站在她身后，恭敬地唤了一声：“太后。”

“锦玉来了。”太后说着，便将剪刀放了下来，从宫婢手上拿过打湿的手帕擦了擦手，转过了身道：“快坐吧。”

肖纵淡淡一笑，走到椅子旁边坐下道：“下月十九便是您的寿辰了。”

“是啊。”太后双手交握着捏了捏，道：“怎么？”

肖纵道：“今年我恐怕赶不到贺寿，便提前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