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安和公主（2）（2/2）

门口似有些喧闹之声，云洛在门口和谁在轻声说着什么。

“是谁？”她对着殿口喊了一声，反正自己也醒着。云洛一定是在阻止外面的人进来惊扰她。

门口突然停止了窸窣的声响，片刻云洛身后跟着耿曜，还有一人看穿着打扮竟是月支的驿使。那人风尘仆仆而来，满头挂着大汗，看这样子是一路快马疾驶片刻都不曾停留。这么晚若是他单独前来，根本连皇城的大门都进不了。

“耿曜，你什么时候和月支的人混得这么好了。这么晚还要带人进殿？”

他们离开野利娥敏有数米之远，当中隔着层层云帷。

“女王，萧将军把月茂的人头奉上了。”耿曜的心里是按捺不住的惊喜交集。那日离开月支时，萧珩曾经悄然对耿曜说过，若有一日有带着他腰牌的人前来找他，那一定是他们期盼已经的月茂人头。

“啊——女王，萧将军真得信守承诺了。”云洛听闻同样喜极而泣。这一年多来，她是看着女王夜夜不能入寐，日日食不知味。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像胸口被捏碎一样，每一口呼吸都要拼尽全力去抵抗那股巨痛。她亦如此，更何况里面那人。

野利娥敏的心蓦然一紧，手里的檀木梳竟然被她不觉用力一折为二。顾不得自己仅穿着寝服便从内室走出，只见那驿使手里捧着的漆盒中赫然躺着一颗血液凝固的狰狞人头。

她安静地凝睇月茂的人头，眼神沉陷在其中复杂万分。这一时刻她确实等待了很久，但就如顾琮善所说的看着这颗丑陋的头颅她却好像自己身心都给掏空了一般。曾经心无旁骛的一心只为复仇，在每一个撕心裂肺的夜晚中失去亲人的痛苦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在每一场大汗淋漓的噩梦里被那些亡灵拷问着自己的良知。

人，一旦遁入黑暗中太久太深，你不知道自己内心会有一头怎么的野兽被惊醒过来。

“萧将军已经篡位登基为王了吧。”野利娥敏此言一出，众人皆面呈惊色。她不说萧珩是弑贼辅佐新君，而直接用了篡位定了这场宫变的性质。

“小人，小人一路赶来，对月支目前局势不明。”驿使说话十分谨慎，看得出应该是萧珩身边得力之人。

“你回吧。”野利娥敏宽袖一扬，转身重回内室中而去。

“女王，女王有话带给萧将军吗？”他的任务只有两件，带上人头给野利娥敏，把她的话带回给自己的主人。

他等候了片刻，除了一片空荡的静寂，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野利娥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善非烟竟然死了。

此时此刻她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密友为何要嫁给月茂，为何每次见到自己又都欲言又止。原来她为了报仇雪恨竟选择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

“女王，是不是要云洛准备下通知萧将军进月支祭奠事宜？哦，不。是月启帝——”云洛自知失言，声息渐渐而小，偷偷抬眸打量野利娥敏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