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留下的承诺1（1/2）

“没想到清明节又下雨了“。我轻笑了一下，时间真的过的很快啊。今年清明节还是下雨了“天气预报有时候还是有些不准呢”。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舒因，妈妈到了，你在哪儿？”电话的那头传来了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

“妈，我看到你了，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我过去你那儿”。原来没有带行李啊，心中多少有些许失落，但这么多年了，也还好，毕竟这儿对妈也是个伤心地。

“好”。

妈妈也看见我了，于是·便笑着向我走来，“等了很久吧”。我摇了摇头“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毕竟这几年都是这样，也习惯了。”

我们还是去那个老地方，看我的爸爸，妈妈的丈夫。

“没想到今年清明还是下雨天”戚妍真看着车窗外的雨击打这车窗后留下的痕，不知怎么的有点感伤。

我心中知晓，于是将开车的另一只手握住了妈的手，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将她的另一只手轻拍了我的手，我并没有转过去看妈妈的脸，而是选择忍着此时眼中泛滥的泪水。

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趁妈妈不注意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虽然看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不会下雨但还是准备了雨伞，毕竟往年清明都有下雨，而且古代的诗中也都是写着清明节下雨，所以这次带了雨伞也是正确的。

我撑着雨伞，妈妈挽着我的手，一切还是和往年一样，守着这座墓园的老大爷看见我和母亲笑着和我们打招呼“你们来啦”我和母亲笑着和他点了点头。便进入了墓园，走着熟悉的路，看着熟悉的景，念着熟悉的人，一切还是老样子。

我们停在了一块碑前，上面那张熟悉的脸，母亲再一次哭了，每次想来到这里但又不想来到这儿，来到这儿总是会让人想起不好的回忆，明明美好的回忆有那么多，可偏偏抵不过那一刻。

记得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父亲他去世了，因为癌症，当时觉得癌症这种事离我十分遥远，甚至我都没有想过，但在那一刻我觉得连死亡都是那么的近。

我看着父亲一天天的枯瘦下去，我好害怕，但他总是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的，爸爸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爸爸带你去爸爸任教的大学，好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以为真的会好，还满心期待着那一天，然而等到的却是他离开的消息。

太平间很安静，而父亲就在那块白布之下，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泣不成声，像个白痴一样，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明白的话，真的好难受，此刻母亲抱着我，我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是知道，她的声音是嘶哑的，眼睛是通红的，终于，她倒了。因为身体太虚弱，加上过多的压力晕倒了。我看着父亲被送走，焚化，那时我意识到了，不是所有承诺都可以兑现，不是所有爱都会持久，只要有死亡存在，这些东西都会烟消云散，最后，只会让留下的人痛苦一辈子。

等母亲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自从醒来以后她变得很沉默，经常一个人在书房，有一天晚上经过书房听到了哭泣的声音，便推门进去了“妈“

母亲的脸更加憔悴了，惨白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可怖，以前那双明亮的双眼现在也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霾，我有些害怕，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我的母亲吗？但我还是鼓足了勇气，看着眼前这双似明非明的眼睛”妈，别再沉迷于过去了，爸他回不来了，他已经离开我们了。“

”没有，你爸他没有离开我们，“妍真咆哮着，而后又噙着泪笑着道”你爸他还在我们身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看着母亲觉得自己好卑鄙，明明不想说那番话，明明自己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却还逼着这个脆弱的人接受，好可笑。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起父亲住院期间的那张笑脸的背后是打了多少止疼药才能这样，原来我一直在间接逼着父亲，现在却还要逼着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母亲，我到底有什么资格。看着窗外，忽然觉得黎明的到来是如此的漫长。

天亮后我立刻去书房想为我昨晚的话道歉，然而书房空无一人，偌大的房子，没有一点声音，我很害怕，即便现在是早晨，还是无法压下心中那油然而生的不知名的恐惧，我四处寻找并叫焦急喊着“妈，妈，妈你在哪?拜托回应我一下啊。“快要哭了

我的眼里泛着泪，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父亲去世后总是害怕一个人。

”舒因。“

这个声音还在，真的太好了。”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