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沸沸扬扬的传闻（1/2）

第二天，林凯揉着眼，站在公司楼下依然是哈欠不断。

昨天晚上一直惦记着彤清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办法吧想不出来，睡觉吧又睡不着。这一来二去，就已经两三点了。

林凯一脸梦游状地进了电梯，又一脸梦游状地出了电梯。

“早，宋姐。”林凯还叼着早餐包，说话声音有点含糊不清。

不过作为公司的老员工了，加班熬夜的现象也没少见，一看就知道这小伙昨晚肯定是熬夜了。

“嗯，早。年轻人注意身体啊，工作做不完的，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对白天的工作也会有影响的。”

宋姐一直在负责人事这部分，林凯也是经她手招进来的。程序员熬夜这种现象虽说是已经看习惯了，不过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毕竟，如果经她手招进来的人表现不好的话，上面追究下来了，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在里面。

“嗯，谢谢宋姐关心。”

林凯还在揉着眼睛，身旁一阵香风掠过。唔？味道有点熟悉。林凯转眼一看，正是彤清经过了他身旁。

“哎，彤清，彤清。”

林凯急忙跟了上去，情急之下也没顾及到场合，直接伸出手拉住了彤清的手腕。

“放手。”

彤清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语气，不同的是仿佛多了一丝冰冷，连头都没有回。

林凯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松了手。

彤清并没有打算和他说什么，径自走向了办公区，并没有理会林凯。

宋姐就在一旁看着，等到彤清走远后，她用手拄了拄愣站着的林凯，一脸八卦地凑了过去，笑眯眯地小声问道：“小凯，认识的啊？”

林凯耸了耸肩，无奈道：“刚认识没多久，就把人家得罪了。”

“哦~~”

宋姐则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八卦的事情似的。

“小伙子，别灰心，”宋姐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想当年，我家的那个也是用这种老套的办法引起我注意的。我跟你讲，道歉的时候啊，一定不要在公司，约出去道歉，在公司多外向的女孩都放不开的。不要怕被拒绝，女孩子脸皮薄，多试几次就行了。也不要追的太紧了，我跟你讲啊......”

“宋姐，那个，我不是要追她，那啥，快上班了，我还得继续忙呢，就先不说了啊。”

“嗯，去吧去吧。“宋姐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小伙子平常也挺勤奋的，人也不错，要不要帮他一把呢？宋姐一边走一边想着。

“宋姐，想啥那么入神呐。”

迎面走来一个女生，笑盈盈地问道。

“呀，裴铃，你们测试组放监了啊？”宋姐打趣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测试组一向是公司人茶余饭后的话题点之一，今天这么巧居然被她碰见一个了。

“哪能啊，你不是不知道，公司年末项目多，都在忙呢，这不，我是给里面那几个抱着电脑快发霉的买个早餐呐。”裴铃晃了晃手中的零钱，“话说宋姐，很少见你想东西想得那么入神的啊，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啊。”

宋姐想了想，开口道：“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张扬出去哈...”

林凯早已飞似地逃回了办公室，任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宋姐转头就把他和彤清的事情给捅了出去。宋姐不愧当人事的，林凯心里暗暗感叹道，要是彤清是个妹子，没准还真需要宋姐这种过来人给他传两招，可问题是现在都不是这么一回事。

实情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虽说自己也算是个半吊子道士，奈何技艺不精，顶多也就保保自己。先不说有没有人信，这事要是给暴露出去了，彤清也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发飙。

难办呐难办呐。林凯梳理了一下头绪，首先，是因为自己说了她姐姐是个鬼这种话才导致她生气的，错呢，肯定是在自己身上没错了。其次呢，得逮到机会，最好就是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再慢慢给她解释和道歉。

机会机会...林凯想来想去，中午吧，喊她一起吃饭肯定是行不通的，周围人太多了。晚上吧，也不知道她气消没消，多半都是不会见自己的，这种情况下，更没办法指望她能帮到自己什么了。

“林凯，又发呆了？”冯肖眉头紧皱，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稍一放松就又偷懒。

冯肖叹了口气，照林凯这样下去，非但拖着项目进度，还要连累自己天天顶压力。冯肖这几天回的比较晚，家里的那位又在嫌这嫌那，每天他回来都要盘问一番，他简直都快要炸掉了。

“林凯，你有没有在听？我在跟你说话呢。”

冯肖这会儿也是慢慢地火上心头了，他屈指用力敲了敲桌子。这年轻人，怎么感觉耳朵比老年人还不好使，每次都是要发火才能听得进去。冯肖都在犹豫要不要跟公司说林凯最近的表现了，他知道如果直接上报上去，等待着林凯的结果只能是收拾包袱走人。可是不说吧，又要抗压力，还拖着项目，虽然这个年轻人确实也挺勤奋，但是有时候付出了不一定有回报，而且勤奋了也未必全是有用功。

林凯这会是一边烦着和彤清之间的问题，一边想着新功能的设计，被冯肖这么一打断，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的他此时也有点不耐烦了。

“我听...”

突然，林凯灵光一闪，自己不知道彤清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在上班时间趁她去茶水间或者洗手间什么的，再拦住她就行了。至于怎么知道她的动静，林凯想起那晚在翻道录的时候，里面清清楚楚记载着一种辨鬼的方法，放出自己的气息，去感受周围气息的流动，人身的气息和鬼息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特性。人的气息是柔和的，包容性很强的。而鬼息，是凛冽的，排外性强的。

“我听到了。我是在想新功能的优化，还有相关的业务逻辑调整。”林凯一转语气，笑眯眯地对冯肖说道。

尽管林凯转变得快，但冯肖还是注意到了他此前的态度，冯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看林凯了，而他心底却是暗暗记下了。

林凯也并非是只会埋头苦干的人，他也有注意到了冯肖的神态，一反往常的歇斯底里，转而沉默，俗话说得好，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虽然并非全都如此，但他心里却也是暗暗担心，冯肖对他不满意是整个项目组人尽皆知的事情，要真在上头面前说点什么，难免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但现在他担心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跟彤清处好，到时候至少工作这块就不用愁了。

林凯暗地里运起了禁魂诀，集中精力，把气息延伸出去。也许是真的太久没用过了，林凯此刻是憋了一头汗。

捕捉到了！

林凯感觉到一个比较远的办公室里，有股阴冷的感觉。整个世界上，恐怕也就是彤清才那么有胆子直接以鬼体示人了。一般情况下，除了恶鬼或者别的一些特殊鬼魂，普通鬼魂轻易不显现鬼体，鬼体可谓是鬼魂的第二颗心脏，本来鬼就没有一个实质的形象，要修炼出鬼体，最主要的还是靠运气，形成的方式至今没有人知道，再勤奋修炼的鬼，修炼个百八十年也不一定能凝出鬼体。

林凯就把一缕气息附在了过道的灯管上，静静地等待着机会。如果是彤清经过的话，他会再次感觉到那股阴冷，到时候循着感觉跟着她就行了。至于彤清会不会发现，林凯倒不担心，毕竟公司白天人多，气息也比较混杂，想要凭气息分辨出是谁，在这种环境里简直难上加难。而且彤清所在的位置，是业务部的办公室，那里人来人往的，几乎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林凯就这样一边工作一边等着，等了好久，彤清才出了办公室，往茶水间去了。

林凯急忙喝掉杯子里的水，装作从容不迫地出去，一出了办公室门，立马快步往茶水间走去。

而彤清早在茶水间等着他了，她自己是知道林凯特意分出气息来跟着自己，虽说公司人是多，但不至于她连被一股气息跟踪着都不知道，再林凯的气息接触到她又退回去的时候她就隐隐猜到了。

林凯一转弯，正看见彤清已经抱手站在那里等他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凯本来都想好台词了，先是装作偶然地打个招呼，然后再好好给她道歉，而现在这种架势，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