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邻家女孩与林家男孩（2/2）

“肥个鬼，说话大声是辟邪，辟邪懂不小子。”林爸理直气壮地反驳着，可再林凯看来，怎么都像是在找借口。

他爸说话大声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反正已经被物业多次投诉并警告了，都是治标不治本，老改不正。要不是有一次吵到林凯妈睡觉，被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怕是要把上下左右的邻居都给吵搬走。

寒暄了一会，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皮着，无非就是天气冷了多穿衣服，注意饮食，不要熬夜之类的老旧话题，然而姜还是老的辣。

“臭小子，也不会多主动打电话回家，你妈整天唠叨着你怕你感冒什么的，唠叨得我都头晕了。”林爸笑骂道，“遇上什么问题了，赶紧说吧。”

“嘿嘿，还是爸懂我啊。”林凯讪讪笑道，本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被父亲一口点破，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是这样的...”林凯一五一十地把今晚怎么遇见女鬼，怎么发生的冲突，然后怎么提出的交易以及交易内容，都细细说了一遍，当然，个人的一些小想法是不能透露出来的。

“我就知道没好事，臭小子，这年头招惹什么不好去惹鬼，你真是脑子让门给挤了。”林爸破口大骂，。

骂完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这让林凯有些提心吊胆，以林爸的这暴脾气，难免不会直接冲过来直接把这鬼灭了以保安全。

“你说的前面那两个交易要求，倒也不难，替鬼养个身其实对你也有好处。”林爸顿了顿，“太岁其实对我们这种修道的人也有一点益处。我们入道，无非就是变得自身气息与常人不同，虽然不能飞天遁地之类的，但是还是对体魄有着不小的加强，而每每调用或改变气息的流向、组成，则需要消耗掉对应的精神力，一个人之所以一天劳碌下来会疲累，就是精神力消耗到了一定程度，有的人精神力不够坚韧，体魄也跟不上，就容易发生休克及晕倒之类的状况。而太岁对于我们入道的人的精神力温养，有着不小的功效。”

“那么说来，这桩买卖，干了不吃亏？”林凯试探着问道，太岁对于鬼魂有温养精魄的奇效，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太岁对于他这种半路道士也有作用。

“唔...”林爸沉吟了一会，“这事呢，也不能说是吃不吃亏，人做事求心安理得，鬼做事却是人揣测不了的。鬼身这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鬼身虽然麻烦，但是材料都是这鬼来供给，也不用你操心，还能让它帮你做事。但是呢，我还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儿子啊，你现在也不小了，有些事呢，只能交给你做决定了。我们老一辈的，都已经替你做了不少的决定了，对的也好错的也好，将来还是要靠你自己。”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沉重，这让林凯突然间变得不习惯起来了。

“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对的错的？”林凯是被说得一头雾水，今晚的老爸怪怪的，像是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他还能又什么对的错的，儿子你别听他瞎扯，准时又看了什么修仙的电视剧又在犯傻了。”林妈的声音突兀地在电话那头响起，劈手把电话夺了过去的同时还不忘往林爸身上软肉的地方拧了一把，疼得林爸嘶嘶地倒吸冷气。

“妈，你还没睡啊。”

“嗯，快了快了，难得你打电话回来一次嘛。怎么样，小凯，找到女朋友了吗？”林妈又开始唠叨了。

“额...”这问题问得林凯是满头汗，爸妈那代条件困难，结婚晚，比较迟才有了他。所以从他们就决定，早婚要从娃娃抓起，一等林凯成年了，就老催着找女朋友，还没能结婚也能先谈着，谈久了感情深，谈不拢也能趁早发现问题。林家两位家长为此没少催林凯。

“那啥，妈你早点休息，那个，我在找，我在找，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哈，明天还要早起赶地铁上班呢，先挂了哈。”林凯忙应道，不能让老妈往对象这个问题上面一直纠结下去，不然今晚都不用睡了。

“你呀。”林妈笑嗔道，“洗澡去吧，早点休息好知道不。”

“知道啦，妈，你和爸都早点歇吧。挂电话了哈”林凯应和道。

呼，跟老爸扯太久了，早点进入正题没准能了解更多一点。林凯暗自懊恼，其实他不知道，林爸那一嗓子之后，林妈就从床上蹦跶过来，一直在旁侧听着呢。

放下电话，林妈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林爸。

“额，那个，芬芬啊，我也不是有意提起的嘛，一时口误，一时口误。”林楚生讪讪道，目光却一直躲闪着。

祁芬却是嗤了一声，甩给他一个有病的眼神余光。

“信你就有鬼了，白家那个小丫头我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我们欠她姐妹俩的没错，但是小凯也在承受着不该他承受的痛苦，我暂时不想那么快被他知道，你懂么。都说了好多次了，把你的中年人的感慨收一收，开弓没有回头箭的。”祁芬的神情突然黯然下来，“起码，我不想小凯那么快知道当年的事情，我有点害怕他知道之后，会记恨我们当年这样做。”

“放心吧。”林楚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手抱过祁芬，看着夜空的目光深邃而悠远。岁月已经在他们的鬓角开始刻画痕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有些事情，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