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什么导致了程序员总是加班（1/2）

看着渐临的夜幕，办公楼一盏盏亮起的灯，又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每晚也是这样，校园里的灯火，是静谧的校园拉开夜生活的序幕。网络游戏、外卖烤鸡、社团大排档，这些都是林凯大学时的宝贵回忆。唯一遗憾的是，没能交上女朋友，体验一次传说中的大学恋爱。

在学校的时候，白天盼夜晚，夜晚盼首胜，反正宿舍五连坐，从来没赢过。一整宿舍的单身狗，懒得出奇，本来计算机系人就少，一群宅男天天抱着电脑不亦乐乎，能脱单才怪呢。

回想起大学生活的年少轻狂，林凯的嘴角慢慢地弯出了弧度。

而他斜对面桌的产品经理冯肖眼里，厌恶与不屑流露于表，这个新人是又对着窗子发愣了，还看着反光的自己傻乐，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公司的。

“林凯。”冯肖觉得不能再这么放纵他了，今天交代下来的工作任务都还没完成，早上都提出好几个bug要修改了，现在都还没更新。

林凯显然是沉醉于召唤师峡谷的回忆里了，看这表情，大概是要五杀推水晶拿首胜了吧，可惜梦总会在最美好的时候清醒。

“林凯!!”冯肖眼里都快要喷火了，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嚣张的么，虽然不是什么很有话事权的老员工，好歹是个产品经理，居然一个小新人都敢无视自己。

“在，在。”林凯回过神来，转眼就看到了怒发冲冠的冯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又惹上这个火药桶了，真是不知道造的哪门子孽。

林凯是五月份进公司的新人，而冯肖已经在公司一年了。刚好冯肖的项目组缺人，就把林凯给要过去了。起初工作安排还可以接受，但慢慢地，需求加多，bug不断，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接踵而至，这让经验不怎么充足的林凯一下子慌了神，这也是第一次让他认识到了，什么是办公室政治。公司里各个项目组勾心斗角，花样层出不穷，而冯肖更是因为这个新人吃了不少上司的下午茶。这个下午茶可不是什么蛋糕甜品，而是足足一整个下午的挨批。上面传递下来的压力，经由冯肖这个转换器，已经十分良好地传递到了这个项目组里面的每一位程序，其中，林凯是受其“关照”最多的。项目经理在的时候还好，冯肖倒不至于直接摆脸色，毕竟各项目组里的项目经理都是公司里的老一批员工，而这个月，项目经理去了上海开会，没了他的指导，项目进度更慢了，而上面的压力依然不小，他感觉有必要给这个年轻人施加一点压力了。

“林凯，早上我说的那几个bug，我记得是安排你去检查处理了吧，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更新上去，你把工作当作什么了，儿戏吗？”冯肖严词厉色，他刚检查完更新日志，其余几个程序的工作内容已经上传了，唯独却没有林凯的那份，这便让他有了借题发挥的借口。

林凯则是一脸懵逼，下午才刚更新上去的，怎么可能没有，这产品经理，不会是平常看我不顺眼，看漏了日志赖我头上来了吧。

林凯下意识就来了句：“冯经理，你再仔细看看？没准是看漏了呢。”

冯肖那个气不打一处来，不承认错误就算了，还顶嘴。

“林凯！”冯肖简直就是在怒吼了，“你是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我已经反复检查了，你要是上传了为什么不在日志里面，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平常你上班走神也就算了，今天这个事情都已经是反复交代了的，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早上九点半交代下来的几个bug，到现在七点半了你都没改完吗？啊？你看看别的同事，东西做完了六点半就下班了，就你老是拖进度，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提出来，不要在这里浪费公司的时间！”

林凯给吼得那叫一个懵，冯肖这吼得简直就像拿着个喇叭在他耳边轰炸，项目组的独立房间不是很大，余音还在回响着。

“我...”林凯心里委屈，想反驳几句，又找不到什么能说的，万一真是下午上传的时候出了错，那就真的是完蛋了，一顿喷还算是轻了的，要是因此丢了工作，下一个肯接纳新人的公司，都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了。

“稍等一下，冯经理，我核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林凯小心答道。

“赶紧的，你不用吃饭我还要回家吃饭。”冯肖没好气地说道。

林凯现在也没心情去神游召唤师峡谷了，他只想赶紧找到上传的日志，一切雄辩还不如用事实打脸。当林凯打开版本库日志的时候，一整排下来全是他同事的名字，而带有他名字的上传条目，最新的日期是上周的。林凯当场就愣住了，脸是打了，啪啪响，只不过是打了自己的脸。下午明明就更新上去了，还让身旁的同事一起审查了一边更新后的bug，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没有！

算了。林凯想着，找到那份代码再upload一次好了，先搞定这个火药桶再慢慢查原因。而当林凯打算更新上去的时候，却傻眼了，版本库匹配除了本地环境和测试环境的连接配置稍作更改之外，别的部分根本没东西可以更新。也就是说，本地代码和测试环境的代码是一致的了。

不会吧，林凯傻愣愣地盯着屏幕，他揉了揉眼睛，嗯，没错，没东西更新，取消上传，再次上传，孤零零的一个上传条目安静地躺在上传栏里，而林凯的心情则不是那么平静了。有没有搞错，代码一致？测试环境没有日志，说明没有更新上去，本地代码已经修改了的啊，不可能没有检测到，除非...

林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做什么操作的时候，误操作了之前更新的代码，全部给清了...只一瞬间，他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修改了不止一个文件，不可能是全清了，他习惯每步都保存一下，完全修改之后重启编辑器以防止误操作代码回退的快捷键。要真是回退清除，不可能不发现的，而删除文件，更不可能了。最重要的是，下午已经上传一次了，身旁的同事也可以作证的，而现在却了无痕迹。林凯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随后他打开了代码编辑器。

“卧槽！”林凯喊了一声，代码和之前的如出一辙，对，之前的，修改过之前的，存在bug的那个版本。再三确认后，林凯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今天的几个bug还原出来了，做过的修改全都没了。

“那个...额，冯经理。”林凯弱弱地叫道，现在他还真是没那个底气了，公司讲求效率，工作讲求质量，而现在，东西都没了，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明明做好了的，却不见了。他坐在电脑前面一天，除了去厕所和中午吃饭，根本没怎么离开电脑前，他离开前都会加上双层屏保密码，同事恶搞他的几率几乎为0，毕竟平常和他们相处得也都还行，而冯肖也不至于来改自己代码，他根本不知道要改哪里，不可能那么精准地清除掉自己的代码。

“说。”冯肖侧过头，现在他的气稍微消了点，但仍然没给林凯什么好脸色。看这个林凯的样子，铁定又是忘了上传，老是做事拖这拖那，与他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相差甚远，这也是为什么他老看林凯不顺眼，明明是个新人，不认真工作努力学习还总是拖沓。

“那个...代码没了。”

“唔？什么意思？”冯肖一皱眉头。

“不是不是，就是...今天做的...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见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