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穿过人海，我在寻找那道声音（1/2）

陆谨臣跟沈钰然在美国都有房产，而且住的地方离霂修砚很近，所以并未开车过来，星辰满布的夜里，三人散步而行。

从霂修砚公寓里出来，康婷走在前面，陆谨臣手插兜跟沈钰然负责跟在后面，俩人像是公主的骑士一样，保护她。

康婷越想越生气，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你们说，修砚他是不是在美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陆谨臣跟沈钰然双双摇头。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来看他？”康婷的眼眶洇出了一圈泪，“他让你们靠近他，却唯独排斥我，我哪点不好，从小我就喜欢修砚，喜欢到不能自已，好不容易等到我们都长大了，他心里还是没有我。”

这两个大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泪，康婷这种情况，他们不说话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陆谨臣走到康婷面前，打破沉默：“康婷，修砚跟你想的不同，他是个有思想有抱负的男人，况且你们现在都还只是学生，谈情说爱，未免也太早了些，修砚最不喜欢有人逼他，所以，你要真是喜欢他，就应该理解他这一点，你说呢？”

比起沈钰然，陆谨臣稳重老成，况且这人一向不怎么爱说话，但他一旦开口，就不能让人拒绝。康婷卖他面子，听了他的话。却细想来日方长，她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一道金牌，霂修砚尊重母亲戴佩瑛，只要戴佩瑛发话，他不会不听，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况且，她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年吗？

夜里，康婷借住沈钰然田园别墅，等她睡着后，沈钰然从康婷房里出来，客厅里遇到陆谨臣。后者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去外面说话。

露天阳台上，沈钰然端上来两杯咖啡，坐在陆谨臣对面。

星辰满布的夜空成了他们的背景，天地之间，只有他们是离天空最近的人，伸手可触。陆谨臣一抹幽幽目光看向远方，因着那杯咖啡的香气吸引味蕾，他端起身前的咖啡，放在唇边轻抿，口腔里被香醇包裹，陆谨臣忍不住称赞：“你这最近是越来越会享受了。”

沈钰然笑，享受什么？大概就是说他的咖啡好。不过不是他自夸，这咖啡的确好，材料稀有，精工现磨，能品上一口自然赛过神仙。

“喜欢的话，等你走时，我送你一包。”沈钰然回应。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陆谨臣放下杯子，对着沈钰然好看的眉眼略微一笑，“记得给我一大包，省的我喝完了再问你要。”

沈钰然挑眉，一脸嫌弃：“等一下，我把制造商的地址给你，你直接去他那儿取，想要多少，有多少。”

笑声传来，不过这打趣归打趣，还是要回归正经话题的。比如康婷痴情霂修砚，霂修砚却一心排斥，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逼得紧了，霂修砚连回国的心思都没有了。

提起康婷跟霂修砚这一对儿怨偶，沈钰然跟陆谨臣也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这么哄着也不是办法，”陆谨臣看着沈钰然，说的是楼下房间已经睡着的人，“修砚的脾气你我都知道，就算这辈子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喜欢骄纵蛮横的康婷。”

“其实婷婷她不坏，只是优越感太高。”沈钰然淡淡出声反驳。

这一句，挑动了陆谨臣的好奇心，他看向沈钰然。沈钰然也察觉不对劲，回头看向他，忙解释：“别误会，我只是看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多年一直在追霂修砚，有些同情她罢了。”

沈钰然有情，但不及陆谨臣看得明白，他不得不提醒沈钰然：“你对康婷的同情，可能就是对修砚的伤害。”

沈钰然不信，定眸看他。

陆谨臣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修砚打开心扉，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到时候，你是帮修砚还是同情康婷？”

沈钰然不说话。

陆谨臣停了一会，接着说：“明天，你劝康婷回国吧。我们四个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是修砚的兄弟，一切还是要为他着想。”

第二天，沈钰然说服了康婷，送她回国，登机那一刻，康婷突然转过身来，以命令的口气对他说：“你在美国，帮我看着点修砚，别让其他女人靠近他，尤其是放荡的外国女人。”

沈钰然点头，却在康婷转身后，望着她那骄傲的背影一叹息：霂修砚的心思，他们都抓不准，更何况是康婷呢？

——康婷，你虽从小就喜欢修砚，可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又何苦凉置你这么多年？

开车回去的路上，霂修砚的电话打来，沈钰然戴上蓝牙耳机接听，那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送走了？”

“送走了。”

“那就好，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也回国，去s市看望爷爷奶奶，到时候你跟谨臣也来。”

“好。”

挂了电话，沈钰然眼前又再度浮现康婷骄傲的背影：一厢情愿，终究是自作多情。他也帮不了她。

沈钰然将汽车加速，赶往自家别墅。

2005年12月27号，我买了回国的机票，回国去陪母亲。

而在同样一天里，霂修砚也在机场，南北两个售票口，售票员用标准的英文问：“去哪儿？”

霂修砚：“中国·s市”

我：“中国·t市”

我听见声音，回头张望，入目皆是攒动的人头，后来痴痴地笑了，世界这么大，到处都有中国人的脚步，而我，在期待什么呢？当售票员把机票给到我手里，告诉我：“小姐，半个小时之后的飞机，请收好！”

“谢谢。”我拿着机票，去候机室等。

“先生，中国·s市的机票30分钟后起飞，请收好。”因那人长得帅气，售票小姐脸上点染红晕。

“谢谢。”霂修砚接过飞机票，回到椅子上去等。

刚坐下，手机就响了，霂修砚看到来电显示，唇角露出跟孩子一样的笑容：“奶奶！”

国内·s市宁和山庄，老太太笑缅如花，声音慈爱：“砚儿，什么时候回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就在机场呢！”霂修砚抬起腕表，“大概再有28分钟就登机了，我先去看您跟爷爷，奶奶，好吃的先给我留着。”

“好，等你回来了，我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