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前世今生（1/2）

戚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是正悬浮在空中一般，想要去抓住些什么，但再努力也都是徒劳。

“棠儿……棠儿……”

戚棠废力的睁开了双眼，见到的却是一片陌生的世界。幻境里，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戚棠，似是又重活了一遍一般，见证了这个戚棠所经历的一切。

两份完全不同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只叫戚棠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戚棠努力挣扎着，却是打不破这份幻境。

“不……不对！师兄……师兄救我！”

戚棠在心中呼喊着，朝着前面的一片光亮之处奔去！

“禀主上，戚将军的伤太过严重，老夫……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顾启轩眉头紧蹙，坐在脚踏边，紧紧的握着戚棠的手不肯松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留住。

军医看了，也只能叹息道：“还请主上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戚将军的命数到了，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戚棠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军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死了么？可死人又怎么能看得见东西？

戚棠这才发现，自己不仅能看得见师兄，看得见军帐内的一切，还能看见……榻上那具面色苍白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我真的……死了？”

戚棠也不知自己是在问谁，她想伸手去抓顾启轩的肩膀，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却是如何也碰不到顾启轩的身体。

顾启轩握着戚棠的手，身上沾满了血污，自从回来后，他就这样一直守在戚棠的身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足足两天两夜，回应他的却不再是戚棠那耀眼的笑容，而是愈发冰冷的身体。

“你们都退下。”

众人都能看出顾启轩与戚棠之间的情谊深重，便也没有留下来打扰他，都识趣的退了下去。一时间，帐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顾启轩感受不到身边戚棠的存在，眼中只有躺在榻上的尸体，常年不动声色的冰山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嘶……”

戚棠倒吸了一口凉气，与顾启轩认识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见顾启轩笑过，没想到师兄还挺仗义，在她死后魂魄没有散尽之前给自己看了一次。

“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嘛，你要是天天都笑一笑，不是早就美人在怀了？”

戚棠继续站在一旁看戏，此时她早已不再考虑生死的问题了。人嘛，生死有命，反正死在她手底下的辽国人也不计其数，许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觉得她犯下的杀孽太多，不肯再留她，这才急急忙忙的收了她的性命吧。

戚棠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她这个冰块脸的师兄，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身死的时候，她放不下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梁国子民，放不下军中的兄弟，放不下父兄未了的心愿，但最放不下的……却是这个冷冰冰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