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跟踪（1/2）

第84章

东方锦文斜眼侧阴阴的瞥了那小胡子一眼，直看得他腿肚子直抖，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滚，滚，下官这就滚！”小胡子也不知道自己触到了这贵人什么霉头，顾不得擦额头冷汗，转身拔腿就跑，像乌龟缩壳一样缩回了刘氏药铺。

而与此同时，王忆锦已经热情的将那书生和他的同伴请进了自家铺子，简老板这么多年终于出了口恶气，兴奋的招呼着大家喝水，还把许久无人购买的跌打药膏拿出来为各位免费治伤。

王忆锦正对那文质彬彬的青年问东问西，东方锦文越看越碍眼，大步流星的进了门，粗鲁的揪了揪她头顶的发髻，“喂，你老大我对付坏人出功出力的，鞋子都脏了也没见夸一句，你倒好，在这干嘛呢？”

“这位公子，刚刚这位小…”

“你闭嘴，谁问你话了！”还没等那书生把解释的话说完，东方锦文就呵斥了一句，吓得那书生噤若寒蝉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干嘛用这种语气同我的客人说话，鞋子脏了就擦一下呗。”王忆锦恼怒的护住发髻，“更何况这是我的店，我愿意怎样就怎样，吃炸药了吧你？”

她实在是想不通，原本还好好的，这人怎么说变就变，脾气太差了！

东方锦文也觉得自己这怒意来得莫名其妙，却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只得气哼哼的坐到一边独自生闷气去了。

铺子里的气氛瞬间就产生了变化，众人都领教过这位少年的身手，几位书生见情况不那么美妙，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王忆锦也不在意，微笑着对被她‘扣留’下来的青年道：“本公子看这位小哥哥颇为合眼，不知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可曾婚配，都读过哪些书，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为何会得罪了刘氏医馆的人呢？”

若是一般人被这么多问题同时发问，早就蒙了，这书生却不慌不忙条理清晰的回答道：“回小恩人的话，小生姓顾，名翰思，京都人士，家中只我一人如今并未婚配，小生幼时读过官学堂，后来家中无资资助，便在家自学，平日里以抄书卖画为生，勉强维持生计。今日得罪刘氏医馆的人纯属意外，只因街道太窄又遇到其店进药的马车到了，一同伴不小心冲撞了那汉子，那人恼羞成怒便打了人，我们这群人无一敌得过他，混乱之中才闹成这样，还损坏了贵店的门板，小生深感抱歉。”

他顿了顿又对东方锦文深深鞠了一躬，“今日还要多谢这位侠士公子出手相救，小生有礼了。”

“哼哼。”东方锦文只用鼻子哼了两声，并未理睬。

“好啦，你伤还没好快坐下吧。”王忆锦替弯着腰的顾翰思解了围，果断决定先不把这书生就是作画人的身份告诉那坏小子，让他自己琢磨那棋谱去吧！

“多谢小恩人。”顾翰思再次颇为有礼的拜谢。

王忆锦越看越满意，忍不住道：“顾小哥哥请恕我冒昧，不知你觉得掌柜的这个职务可还入得了眼？”

顾翰思也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喜不自胜道：“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美差，小恩人若能帮顾某某得美差，顾某定会效犬马之劳！”

“不敢不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英雄都有落难时，只要小哥哥日后飞黄腾达不要忘了我就成啊！”王忆锦指了指这间铺子道：“这铺子是我刚买下来的，日后打算改营胭脂水粉，现在只有两名伙计，前期准备一团乱麻，我又是瞒着家里长辈偷偷出来做生意的，不能经常过来，不知小哥哥能否胜任掌柜的职务？”

“这…”顾翰思思忖片刻，郑重的点头道：“小生往日也曾在别的店里做过事，对店铺的经营模式有过了解，定然不负小恩人所托！”

“哧，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东方锦文阴阳怪气道：“我说小弟，搞了半天你就是想找个掌柜的呀？跟大哥说啊，大哥给你调来一个经验比他丰富一百倍，还知根知底的人来，何必用这弱鸡，若是改日再有人来闹事，你确定他不会把小命搭进去？”

“呸呸呸，这话太难听了！”王忆锦懒得理他，“顾大哥你别听他瞎说，这铺子是我花钱买的，我就乐意请你做掌柜！”

顾翰思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东方锦文气得险些暴走，又听王忆锦道：“因为铺子还没有正式开张，所以暂定给小哥哥你这个掌柜每月两贯的工钱，桌子和凳子两个伙计每月各八百文，包吃包住，只要不耽误店里的事，小哥哥还可以读书作画，若是有机会做了官，提前半个月知会一声就好，大家可有异议？”

两贯钱约合两千人民币，绝对比他每个月卖画抄书赚得多的多，而且这个价钱几乎同其它店里正式开张时给伙计付的工资持平，更别提包吃住这么好的条件，还有日后巨大的加薪空间。

顾翰思连连拜谢，连桌子这个傻头傻脑的都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感念遇到了好老板。

因为他叔父这一年来钱财吃紧，靠典当店中值钱的物件维持着三人的日常开销，说是每月有六百文的工钱，其实根本没看到影子。

王忆锦暗自好笑，几百文钱就把这傻小子收买了，早知道刚刚就不吓唬他了。

“还有，这里是我写好的胭脂方子，都很简单，相信你一定能调制出令人满意的产品，本公子大概每隔三天就会派人来查看进度，合格后就可以大量生产了！”王忆锦将早就准备好的方子交给了桌子。

她倒是并不担心方子外泄，因为初步选用的方子都是用市面上常见的种类稍稍加以改进的，需要额外添加的药物也简单便宜，主打中低端路线，打开市场为主。

桌子接过方子立刻进入小学究模式，因为第一次接触女性胭脂产品，他问了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王忆锦一一耐心解答，而后又同顾翰思讲了讲自己开店的理念设想，方便他日后工作。

直到日头接近正午，未免家中人怀疑，王忆锦才不得不留下些钱财做店铺的日常开销，而后打道回府。

临走前还恰好赶上凳子从当铺换钱回来，这个少年只有十六七岁，同他哥哥是完全不同的性格，那双小眼睛处处透着精明又不失正气，显然会成为顾翰思的得力助手或未来接班人。

放心的将铺子交给手下管理，然而回家的路上却并不那么让人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