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四（1/2）

“妈的还敢给我装死——”胡二又想上去狠踹却被辛牙一把拉住：“现在可不是你打人出气的时候，哪头重要你可得分得清。”言外之意就是一个残了的废物就是打死了也没半点用处，若要是拖了时间鱼再出问题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胡二倒是意识到了这点，挥手叫来了两个人把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拖垃圾似的拎走，远远的丢了出去。地上被血浸湿的金沙也随后都被铲除干净。

空气里的血腥气渐渐的都消散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这一经过会以为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有断掉的胳膊，也没有痛晕过去的人。

无能力者没有社会地位这一事实在过去的这些天里路辰已经算是体会了一些也自认为有了心里准备，可当这一景象摆在面前还是让她觉着心凉，人命竟然不值钱到这个地步！

容不得她过多去感叹，辛牙在协助胡二料理了现场后就直接带着她离开这一区域。

许是被刚才的事情给触动了，又或者是对路辰的安静乖顺比较的满意，前走这一路上倒是不忘提点上两句：“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先前会说上工时尽可能的小心些，现在这个季节头鱼都格外的暴躁，一条胳膊那都算是轻的了，稍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路辰受教似的点点头道了声谢，哪怕是有一肚子的疑惑和不赞同面上也未带分毫。都知道这大鱼凶猛，哪个不知道惜命，要就是光小心些就能避免刚才的祸事，那就不会有七天折了八个人的说法了。总归这是一份极度危险的工作，只能是小心再小心了。

不过，这到底也是一番好意，他只是个中介人，就算什么都不叮嘱也挑不出别的来，路辰多少还是承这份情的。

辛牙也没空去理会她真实的想法，依旧絮絮叨叨的继续说他的：“……这些场主们都是为了挣钱，头鱼越是凶猛这繁殖力越强，母鱼多产了子才有更多的利益，别以为哪个场主会为了你们这些人的安全而选择较为温顺的头鱼，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路辰也不接话只是频频乖巧的点头称是，她本就是一副纯白无邪的好相貌，这样举动越发显得惹人疼。

辛牙瞅着她巴掌小脸儿上那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再想到刚才那副断肢血流的惨烈景象，万一有天这个小姑娘也——突然间竟有些说不下去了，顿了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家的场主不比刚才那胡二，到底要仁善许多，不会——总之，你就好自为之吧。”

不会什么？这显然是有话没有说全，路辰疑惑更深却见这辛牙不肯再多说，追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在心里暗自揣磨着是什么样的可能？可不管是哪种，大意上还是挺明了的，那就是她还算比较的幸运，碰到的是稍微良善些的老板，估计至少断胳膊的时候不会落井下石再补踹上两脚，直接把人赶走是最好的结果了。

路辰有些想苦笑，可脑子里一下子闪过那头鱼凶狠狰狞的模样却是连最微乎的心情都没有了。

辛牙口中很是仁善的场主在路辰看来并没有多大感觉，至少她的第一印象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