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1）

阿郭刚走了没多大会，白玉英就气冲冲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人，还真的是要留在这里当妓女吗？”白玉梨一边看着穿衣镜一边说道：“不在这还能去哪？你不四处想想看看哪里还能容能下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吧。等我们有了客人做了红倌人，赚了银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你看看她们多威风，有人伺候着还能天天坐马车去戏院吃大菜，那里去找这些好事情。”

白玉兰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有点不情愿做妓女，可她觉得玉梨说的对，不再这里还能去哪里？玉英又说道：“我才不干！我宁愿到大户人家当使唤丫头我都不要在妓院里当妓女。什么长三书寓高等妓女，妓女就是妓女，无论高低都一样妓女。”玉梨说道：“这拐来拐去的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还要乱跑啊？我说你就别折腾了。妈妈不是说了要是跑了，逮着了可就往死里打。”

玉英气冲冲的走到玉梨的跟前，推了她一下说道：“呸！她是你哪门子的妈妈？你是铁了心要做妓女了，贱胚子就是贱胚子，你老子娘果然是有远见的。”

玉梨转身走到烟榻旁然后舒舒服服的歪在上面，烟桌上面摆着水烟筒，她就拿着照着摸样假装吸水烟。说道：“你想去当奴才，何必跑到外面去，和妈说一声留下来伺候我就行了。一样的是奴才到大户人家一定打骂不止，跟了我以后我保证对你不打不骂，月钱还翻倍，你看怎么样？”

玉英说道：“呸！还没当妓女呢，就开始彪了，就是下贱胚子。”她又看着怯弱站着的白玉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要留在这里做妓女吗？”玉兰说道：“来了就只能认了，花了洋钱买来的，我们还能怎么样？再说已经没地方去了。”她想着这些年拐到这里拐到那里无依无靠的漂泊就感到害怕。

玉英说道：“怎么没地方去？都来到上海了，上海这么大的地方总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出去干什么事情都比做妓女好。我们一道逃出去吧，不要在这里了，我们逃出去吧。”

玉兰不敢想逃出去的事情，她说道：“妈妈说了不能逃出去。”玉英说道：“妓院老鸨是你哪门子的妈妈？叫的和亲娘似的。”说着走到了玉兰身边，扶着她的手说道：“当妓女有什么好的，都不知道外面是怎么看这里面的人吗？天天坐马车晃荡荡的是好看，生活也锦衣玉食的，但终究是妓女，背地里都被人戳脊梁骨。咱们逃出去自己想法谋生也比在这种地方好，咱们一起逃出去吧。”

玉兰不说话，低头沉思着。玉英见她正在踌躇之中，觉得在多劝一会就一定能把她劝动了。于是又说道：“咱们这些日子在一块，你要听我的，你一旦在这里做了妓女就一辈子是妓女了。纵使你以后成了红倌人，有富商老爷把你娶回家了，但你是永远背着妓女的名头，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的。你想这样吗？我们如果逃出去了不再这里了，即使当了丫头但我们还是干干净净的人，住不上这么好的屋子但心里舒坦，至少能被人看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