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我不好什么都做不了（1/2）

季嘉懿匆匆的交代几句，就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这次八月十五加上她生日都没有回去，给于焕芸他们买的礼物还在这里堆着呢。

季嘉懿是下午两点的车，中午吃过午饭才打车离开。

差不多在下午五点多，季嘉懿又接到了于焕芸的电话。

这次她的声音全然没有了早上的沉闷，而变成了抽泣：“静静你回来了吗？”

“妈？你这是怎么了？”季嘉懿一惊，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你先别哭，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你姥姥可能快不行了。”于焕芸哭的泣不成声：“她，她想你了。”

季嘉懿嘴唇颤抖的厉害，就连拿着手机的手，都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身体一阵一阵得发冷：“怎，怎么会这样……”

上次她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才几个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到哪了？”于焕芸抽了抽鼻子：“快到了吧？”

“嗯，我……我差不多十几分钟。”季嘉懿心急如焚：“你可以过来接我吗？”

“我让你哥去等你。”

季嘉懿挂断电话，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瘫坐在座椅里，一会又突然坐起身：“师傅，麻烦你可以开快一点吗？”

季嘉懿已经带上了哭腔，泪珠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经常坐这辆车了，检票员大爷跟她也熟悉了，回头看看她：“怎么了？这就快到了。”

“谢谢师傅，麻烦奇妙开快一点吧，家里老人……”季嘉懿再说不出来，捂住嘴，身体颤抖不止。

“哎，开快点。”检票员见此也知道说了一句，又安慰一句：“姑娘你也先别着急，说不定没事呢……”

四周乘客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身边的女人更是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两张递给她：“美女也别太着急了，等会就到了。”

“前面谁下车？”因为要进镇里了，镇上又没有车站点，在路口不时会有下车的，师傅问了一句。

“不下了，开快点吧，看看哪位姑娘那里下车？也没多远了等会儿我自己走回来吧。”身后有一道男人的声音接话。

季嘉懿感动于心，臭臭鼻子：“谢谢……”

季嘉懿还没下车，就已经看到路边有人在等她了。

“哥。”季嘉懿眼睛哭的通红：“姥姥她……”

“没事，先回去吧。”

来接她的是她小舅妈家的哥哥，于心诃。

“娘……”

“娘你撑着点，静静快来了。”

“娘，你别吓我们了……”

季嘉懿刚踏进院子就已经听到屋里哭声不绝于耳。

“姥姥……”季嘉懿拨开人群，疯了一般的往里挤，跪在床边上，伸手抓住老人皮包骨头的手：“姥姥，我来了。”

“静静，静静……”老人靠在于焕芸怀里，眯着眼睛，仿佛没有一般的嘟囔。

于焕心和于焕凤也是半蹲半跪的在旁边扶着老人。

“吃救心丸了吗？”季嘉懿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声音颤抖的厉害。

“吃了。”

季嘉懿一手握住老人的手腕上的内外关，一手抚上老人胸前的膻中，试图给老人顺气，让老人的心脏好受一点。

“这样行吗？”于焕芸想要阻止，又不敢阻止。

“没关系的，这样可以缓解心脏问题，应该可以撑一会儿。”季嘉懿此时也只能强忍住泪水，迫使自己冷静。

老人口里一直嘟囔着‘静静’，已经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

季嘉懿只能一遍一遍的答应着：“我在，姥姥静静在这。”

“救护车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屋里人群再一次乱成一团。

“拿个被子吧，再那双鞋子吧……”

“出去，出去，都出去！”

“都让一让……”

屋里实在堵了太多的人，外面不停的有人在喊，季嘉懿看一眼身后，看着人们出去，担架被抬进来，看着医护人员简单的做了检查，又给老人塞下一小把救心丸，把老人抬上担架。

“我也去！”季嘉懿毅然决然得想钻进救护车里面。

“静静你别去了。”于焕芸推开她：“回家等消息，你姥姥没事。”她抽抽鼻子，抹一把脸：“你去陪陪你姥爷，今天晚上早点回家。”

看着救护车离开，于焕芸姊妹三个加上小舅上了车，其他人该走的走了，走的又回到屋里。

季嘉懿回到屋里坐了一会儿，听着旁人的聊天，也已经知道了于老太太发病的过程，便起身，给于老爷子说了一声，先回去了。

原来半个月以前，老太太就已经开始不舒服，就一直在家里输液，今天中午没吃东西，下午就突然不省人事了，叫醒了也开始神志不清了，这才知道老太太这是发病了。

“妈，我姥姥怎么样了？”季嘉懿回家之后实在没心情做饭，就一直盯着时间，好不容易等到过了两个小时，就开始一停不停的给于焕芸打电话，等到她接听电话，她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没啥事了，已经都安排好了，说是胃出血，导致缺血过多，刚刚在找匹配的血，这会已经输上了。”

季嘉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嗯，你跟你爸在家也自己做个饭，别都懒。“”于焕芸叹了口气，又把声音压低：“你姥姥就不放心你，你就是不让人放心，唉，以后自己做事别冲动，想清楚了，别做傻事，别只看眼前利益。”

于焕芸难得语重心长的跟她说话，季嘉懿眼里包着泪，点点头：“嗯，妈，我都知道。”

“你自己在家也别没事儿走出去溜达了，没事就回去吧。”于焕芸终究还是不放心他自己在家的，毕竟现在她的风言风语可不少：“算了很，明天你就回去吧，就这样，先挂了。”

季嘉懿想想在家的确没事，把手机关了，洗洗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季嘉懿先是坐车去了县城，说是去给于焕芸送几件换洗衣服，实则还是不太放心。

于老太太状态不是太好，大多数时间还是处于昏睡状态。

“妈。”季嘉懿把于焕芸拉出病房：“你给我说实话，我姥姥……”

“你姥姥开始缺血已经到了极限，那那么容易好？你回去吧。”于焕芸推她：“好好照顾你自己就行了。”

“不，我等姥姥醒了再走。”

季嘉懿回到a市，又已经是傍晚时分。

“学姐？你回来了呀。”许博涵正在收拾卫生，准备关门。

“嗯。”季嘉懿情绪不是很高：“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今天晚上，你自己去买点吃吧。”

“学姐，那个……”许博涵出声想要叫住她。

季嘉懿摆摆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季嘉懿回到房间，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时，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她回来了吗？”

“嗯，学姐好像不舒服，回来就回房间了。”

再后来，季嘉懿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季嘉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有气无力。

“开门。”郝靖宇眉头拧成了‘川’字：“我有急事找你。”

季嘉懿不开门，他便不罢休，季嘉懿只能下床开了门。

门刚被打开，他便一个用力，把门推开，把她抱起来，用脚踢上门。

“你，你干嘛？放手！”季嘉懿大惊失色。

郝靖宇不说话，把她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有些不确定的探头过来用额头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才皱眉开口：“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我没事。”季嘉懿不耐烦的推开他，翻身背对着他：“我累了，你出去吧。”

“你睡吧。”郝靖宇在旁边坐下。

季嘉懿抿了抿唇，是真的没有精力理会他，边闭上眼睛，不一会就又进去了睡眠状态。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郝靖宇薄唇微启，脱掉西装外套扔在一边，脱下鞋子，在她旁边躺下。

许博涵在外面等了许久，直到房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了，才愣愣的回到自己房间。

季嘉懿第二日醒来，就见旁边多了个人，而自己还是窝在人家怀里的！

咬了咬牙，没说什么，轻轻的退出他的怀抱，起身出去。

“学姐。”许博涵早上起的比较早。

他早上起来会练‘八段锦’，季嘉懿是知道的。

“嗯。”季嘉懿转身进了洗手间。

郝靖宇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起来后，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季嘉懿也只是抿了抿唇，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却不吃早餐与自己又有何干？

随他吧。

上午店里没什么人，季嘉懿拿上郝靖宇给她的钥匙：“小胖，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学姐租下来了？”许博涵没记得她出去跟隔壁房东看房子呀。

“嗯。”季嘉懿抬步出去。

两人开门进去，里面几乎空空如也，这里只是一个房架，就连卧室之类的隔断都没有。

不过这样正合她意。

季嘉懿转了一圈，轻声开口：“这里，也是他的房子。”

“啊？”许博涵没听真切。

“唉。”季嘉懿吐出一口气：“这里，他买下来了。”

“郝总？”许博涵惊讶的更大了一双眼睛：“这里郝总买下来了？”

“嗯。”季嘉懿率先出去：“他买了。”

“学姐，其实，其实郝总对你挺好的，你……”许博涵惊讶之余，突然就想给郝靖宇说几句好话了。

“我知道。”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看得更清楚罢了。”

“学姐，其实外人的看法没那么重要，郝总对你挺好的，你……”许博涵挠了挠头：“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

“呵！”季嘉懿拿眼睛斜他一眼：“合适？”季嘉懿嗤笑一声：“什么叫做合适？”

“就是……就是……”许博涵本来就有些木纳，不善言辞，被他这么一堵，皮肤较黑的脸，都快给憋红了：“就是……”

“行了。”季嘉懿锁上门：“我自有想法。”

房子已经看过了，季嘉懿也就开始着手准备找人装修了。

只是，她这里还没有选出合适的装修公司，郝一就带了人过来。

“季小姐。”郝一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位是室内设计工程师，季小姐我们过去那边看看吧？”

季嘉懿坐在前台后面，几乎忘了动作，愣愣的看着他们。

许博涵看不过去了，伸手戳一戳她，低声提醒：“学姐……”

“嗯。”季嘉懿起身：“你好。”

不用说，这也一定是他安排好的，季嘉懿再心里叹了口气，既然人都来了，不用岂不是浪费？

季嘉懿再次带人过去那边，商量好初步的隔断，又选了装修风格，郝一就带着人走了。

季嘉懿晚上就上去兴师问罪了。

“郝靖宇，你为什么多管闲事？”季嘉懿有些气急败坏：“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料理好，不用你操心！”

郝靖宇正坐在客厅里闭目养神，只是招了招手，让她过去坐下。

“郝靖宇，你钱给我装聋作哑，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否则，否则，你就别想再找到我了！”季嘉懿不动，双手叉腰警告他。

“嗯。”郝靖宇睁开眼睛，起身：“走吧。”

季嘉懿给他按摩时，还是有些气不过：“郝先生，我的事情，以后……”

“我说过不收你的钱吗？”郝靖宇不屑的声音响起：“我的装修公司，你是消费者，你别想太多。”

季嘉懿哑口无言。

时间飞逝，a市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季嘉懿每天除了去隔壁转转就是窝在屋子里。

“学姐，今天‘绿色理疗’正式开业。”许博涵在门口往外面看。

“嗯。”季嘉懿正在巴拉应聘者的简历：“人多吗？”

“好像没有请人。”

“嗯。”季嘉懿起身：“我过去看看。”

绿色理疗，两个月是营业期已过，今天开业了，作为邻居，季嘉懿觉得自己怎么样也得过去表示表示吧？

“学姐，你……”

“去给他送个红包。”季嘉懿装了个红包塞进羽绒服口袋里，拢了拢衣服，出门去了。

只是，在他店里，她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白小姐？”季嘉懿推门进来，目光在白涟身上扫视一圈：“白小姐不会又是扭脚了吧？”

“嘉懿。”白涟巧笑嫣然，没有半分尴尬，反而笑容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没有，我只是跟这位王老板相熟，过来庆祝下，嘉懿不要想太多。”

相熟？想太多？

季嘉懿不自觉的皱了眉，不过转瞬便舒展开来：“白小姐说下午了。”

季嘉懿过去了把红包放下：“恭喜，以后都是邻居了，还希望互相照顾。”

季嘉懿始终感觉今天的白涟不太对劲，回去之后，便跟许博涵说起此事。

“小胖你知道我刚刚在那边碰到谁了吗？”

“谁？”许博涵抬头，目露疑惑。

“白涟。”季嘉懿接了杯热水暖手：“她说她跟那绿色理疗的王老板认识。”

“他们认识？”许博涵点点头：“嗯，学姐觉得奇怪？”

“奇怪倒是有一点，毕竟白涟家世显赫，而看那也不像有钱的人。”季嘉懿继而又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太奇怪的，毕竟那王老板也是a市的，说不定还就是什么远房亲戚呢。”

“那，那对我们会不会不好呀？”许博涵皱眉，没太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只是认为她是在怕，绿色理疗影响他们的生意。

“没事。”季嘉懿摇摇头，喝了一口水，接着看应聘者简历了：“随他们去吧，说不定真的是我多心了呢。”

季嘉懿发现她对白涟好像格外上心。

摇摇头，对于白涟，她还真有了一种防贼的架势。

郝靖宇今天晚上吃过晚饭，照常在客厅里闭目养神，等她上来。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也没见人。

便下去自己找她了。

“你学姐呢？”郝靖宇进门，只见许博涵在客厅里。

“嘘。”许博涵做了一个晋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学姐好像情绪不太好。”

郝靖宇眉头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