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来，天明去1（2/2）

“九公主。”姗姗来迟的子玉对着君子炆行了一个敬礼，毕竟，还是一个公主，不是么？

“你这丫头，真的是。”君子炆刚要发火，袖口忽的被身旁的小宫女拽了拽。她便将这漫眸的怒火压了下去。这次，自己可不能在失去机会。自己可是一定要见到月哥哥，告诉他，自己的不得已之处。

“子玉姑姑。不知月哥哥今日是否在寝殿？酒酒给他递上了无数的拜贴，只是，他从未回过。”君子炆咬着牙，硬生生的装成了一副温和的样子，对着一脸冰寒的子玉说到。

她的心中此时早已经子玉搓圆揉扁了。面上却还是一副请求的样子。谁叫月哥哥还宠着这个姑姑，谁让自己只是一个不受盛宠的公主呢！要不然，自己当初也就不会为了那一件事，去和长孙皇贵妃一起了。

“公主，奴婢早已说过，皇子说了不再见您，就是不会再见。”子玉凝着声音，细碎的吞吐着话语。

“是啊，月哥哥说过的，不要再见。”君子炆小声的念叨着。满目颓废。自己难道就真的，要这样一辈子么？曾经唯一对着自己疼爱的人，也开始不要自己了。这人生，还真是灰败啊。

“那，告辞。”君子炆落寞的对着一脸淡漠的子玉说到。

君子炆的心中卷过一阵的酸涩。自己终究还是和他错过了。

此时的阳光穿透宫道上稀疏的树木，洋洋的洒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温暖，阳光是没有温度的。

回眸，头上的淡黄色流苏坠子随着摆动，见到自己身后的黑漆漆的影子，君子炆想着，或许，还有影子陪着自己么？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她涂满了蔻丹的秀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青丝，头上，似乎，还残留这他的温度。是那样的温暖，让从小就感受不到温暖的自己，感受到，这种，偷来的幸福和温暖。如今，也总是要还了。

见着君子炆落寞的离去，子玉心中千思百转。本来，她早已想好个中君子炆会发怒的对策，却没有想到，她只是这样静默的走开，没有留下一丝的怒气。

当着一抹淡黄之色，消逝在清冷的宫道上的时候，子玉回了殿。一步步，绕过九曲回廊。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和君子炆一样，有着自己的执念。或许明知没有结果，但是就算是自己遍体鳞伤，也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要尝试一遍。

看来，自己这一生，并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她还有着自己的幸运，有着自己的小幸福。她不敢去奢望，会和国师有些什么，她只是想着，为他做些什么。毕竟，自己这一生，从来就没有盼头。想着，她的眉头微舒，一派心情不错的样子。

小宫女见着子玉一脸忧愁的模样，却又很快的欣喜。心中很是不解。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胆子，对着前方慢步行走的子玉唤了声：“姑姑，你为何还是愁眉不展啊。九公主明明已经离去了。可是你怎么笑的这么快啊。”

见着小宫女挠头的可爱样子，子玉心中不知为何，流过一股暖流，继而说到：“你不懂，姑姑也不希望你懂。等到你懂得那一天，或许，就是你痛苦并快乐的时候了。”

小宫女仍是一脸迷茫，似是听不懂的模样。

望着这样的小宫女，子玉的嘴唇微勾。真的，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