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412.你的房子就是娘的家（2/2）

淮路问：“家里的房子不多吗？娘一个人住着那么一大间房子，本来是打搅不到的，可娘做了什么？路远在屋子里写作，她有事无事的要跑进去看看，将门摔得山响。家里的门被娘摔坏了多少你们也知道吧？下午，又找一帮老头老太太回家打麻将，还不愿意在自己住的屋子里，一定要在我们吃饭的客厅里。没办法，路远只好去睡觉，想着晚上再写。哪知道她老人家又拽着打麻将的人去房间看路远是如何大白天在家睡觉的，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指着路远指责。还有，打麻将要是赢了还好些，要是输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稍有不慎就大发脾气，看见什么砸什么。娘，你自己说，家里的桌子凳子还有几个是好的？哪个不是歪歪倒倒的？”

婆婆恼了，骂道：“你少放屁！我什么时候砸家里东西了？桌子凳子时间久了自然就歪歪倒倒了，你凭什么赖我砸的？说瞎话当心老天爷打雷劈了你！”

淮路说：“我赖你？是谁不如意了对着凳子就是一脚？生气了拖着桌子满屋子跑？今天拽到这里，明天又拽到那里。什么样的桌子凳子经受住你这样的折腾？”

婆婆眨巴着俩眼，狠狠地挖了淮路一眼。

淮美说：“以后不会了，我娘就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家里的东西不许她乱摸乱动。”

婆婆翻眼看着淮美，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劳改犯！”

淮江义正言辞地教训着淮路：“娘这么大岁数了，再能活还能活多少年呢？如果你和路远将娘赶出家门，于心何忍？你们就不怕将来老了遭报应？不怕阳阳也像你们今天这样对待你们?”

我笑道：“如果阳阳能做到我和他爸爸这样，我也真心满足了。做为一个娘，能做到像妈这样不管不顾的只怕也不多。去年淮路车祸，我人在娘家，阳阳急的什么似的，你们做娘的，做哥的，做姐的，谁为他垫付一下医药费？不是你们没钱，你们是怕淮路没钱，怕淮路还不起，怕淮路赖你们的帐，怕你们的钱打了水漂。这么多年你们回家吃回家喝我都忍了，谁叫你们和淮路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呢？可恨的是，你们吃过喝过，还一再的找我的过错，整天拿我不能干挂在嘴上，还惦记着要给淮路找个年轻的、漂亮的、温柔的、能干的。今天我好不容易才脱离了你们这些人，你们以为我还能将你们再招进家门吗？如果我再将你们招进门，那我该是有多么的贱？！”

我本来是笑着说的，哪知道越说越生气。

淮美指责我说：“做人要憨厚点，大度点，要让人记着你的好。这些陈年往事你提它做什么？就算娘做的不好，她也还是淮路的娘，你们不能不管她。”

我冷冷地说：“我没说不管。淮路不是掏钱找了保姆了吗？不是也掏了生活费吗？是你们，你们辞退了保姆，那就你们去管好了。你们都憨厚，都大度，就是没看见你们为你们的娘花费了多少，倒整天惦记着你娘手中的钱，盼望着有朝一日好分给你们。今天我话说在这里，你们都听着：让我掏点钱还可以，想住进来，你们趁早死了这个心！这么多年，妈一有病你们头一句话就说是我气的：感冒了是张路远气的；胆结石了也是张路远气的；眼睛看不见了还是张路远气的。弄得我只要你们的娘一有病，我就吓哭了。厂里人都夸我孝顺，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是怕你们的娘万一有个好歹，我在你们面前无法交代。如今好了，我总算放下心了，你娘有病我再也不要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