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孝顺婆婆（2/2）

我说：“姑姑是娘家人，但姑姑家不是娘家。过年过节我去看望姑姑那是礼数，如果有事就去找姑姑那就是不懂事了。无论我过得多么艰难，我决不会去找姑姑。”

大姐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小远，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疙瘩？”

我看了母亲一眼，笑着说：“我能有什么疙瘩？要不是朔贤表姐，我如今连工作都没有。我只是好奇：全厂都知道我婆婆厉害，怎么姑姑和朔贤表姐当初就一点也不知道呢？”

母亲和两个姐姐不再说话。少时，母亲抬起头：“小远，无论如何你要记住：无论表姐或是姑姑，大家的初衷都是为你好。”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我还想问一问母亲和两个姐姐另外一件事，可几经犹豫，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那个人，实在是我们这个家庭的禁忌。我们都尽量回避着关于他的话题，我在心里祈求：但愿他别再出现。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冬天到了。给婆婆织的毛衣还剩下一个袖子。婆婆有事没事总喜欢来我们屋子里坐坐，笑眯眯的看着我织毛衣。吃了饭，婆婆总招呼淮路刷碗，说：“路远，让淮路刷，你织毛衣去。”弄得我很紧张，只能加快速度。

毛衣织好了，婆婆穿着毛衣夸我说：“路远，你织的毛衣真暖和。如今上身一点也不冷了，只是两条腿冻得慌。”

我懂事的说：“妈，等我这个月发工资再给您买毛线织条毛裤。但您不能急着穿，我得慢慢织，织的好一点。”婆婆忙说：“不急，你慢慢织。”

我想起了年竖琴的话：有些人是心甘情愿的孝顺，有些人的孝顺是被逼的。我的婆婆，就算我对她再孝顺，她也认为理所当然，我应该如此。我的一件毛衣，最多能换来她对我三天的和颜悦色。如果后面没有一条毛裤再牵制着她，阳阳的日子依然难过。所以说：“我对婆婆的孝心，实在是为了儿子不受虐待。我就奇怪，六十多岁的婆婆怎么就那么大的脾气？人都是越老越慈祥，怎么我婆婆就不知道什么是慈祥呢？为了儿子，纵然我不情愿，我也只能花钱、卖力买平安了。”

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了。活越来越少，工资也只能开平时的百分之六十，我和淮路原本的四百多块钱只能拿到三百块左右。每月少了那一百多块钱，生活确实也受到影响。

我和淮路商量，家中兄弟姐妹们回来别买那些菜了，尽量简单点。淮路为难的说：“只怕他们会有意见。”我说：“那也没办法，加起来就这么一点钱。我也想大方，没钱我拿什么大方？”淮路说：“平时我们自己节俭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