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娓娓道来的劝说（2/2）

“雪儿，你说这么多，便是来追究为父的责任吗？”莫令枫的眉宇紧锁，脸色非常不好看。

“夫君，请听雪儿说完。”身着铠甲的傅凝霜走过去安抚自己的丈夫道，不过，她倒是真佩服小妮子的口才，实在太厉害了。

“夫人？”莫令枫见到自己的妻子突然开口制止自己，当即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他又想到，自己曾经总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说话直接而误会她，便立即冷静下来，“好，雪儿，为父听你说下去。”

“父亲，女儿虽为女子，却不是无知的女子，若非不然，祖母如何会将统领幽冥军的信物交给女儿？”莫怜雪继续若无其事的说着，“不瞒父亲，女儿不喜欢如今的西越国，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君王、这样的朝臣，如何能使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为君者，只知用自己的朝臣和子嗣牵制彼此势力，以求朝局平衡，却不知百姓疾苦，父亲可知道，凉凤城外收留孤儿的福玉堂是如何的光景？女儿曾亲眼目睹过，至今历历在目、不曾忘怀。”

说道福玉堂，莫令枫又是一愣，他贵为西越国宰相，虽每至年下都曾派府中下人送些粮食棉被和衣物去负责福玉堂的所在官员处，却是从未去过那里的，可是去年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女儿曾因此处受过重伤，故而关注过这件案子，却也只是在意案件本身，从未想到过这些。

“一直以来，福玉堂存在的价值，便是让西越国的几位皇子培养自己的杀手与暗卫而提供的人员场所，因为无人看顾，所以这里从未走出过成年的孩子，或者说，不是没有，只是外人不知道，因为这些孩子长到七、八岁左右，便会被专人挑走，送去杀手与暗卫的训练营，被培养成杀人与刺探情报的工具，而那些未曾长大的孩子，不是饿死，便是冻死。”莫怜雪只要一想到那些福玉堂的孩子，心就像撕裂了一般疼痛，“女儿去过那里，见过那些婴孩衣不遮体的躺在地上，啃着草根的场景，而那些照顾婴孩的，根本不是什么朝廷派去的专人，而是更大一些，六到七岁的孩子，他们不懂死亡是什么，可是他们却知道，将饿死和冻死的婴孩送去福玉堂后山的乱葬岗，因为那里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尸体。”

不知不觉，当莫怜雪再次忆起这件事，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她心亦是疼痛不已。

听着自己的女儿细细的讲述这些事情，莫令枫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压抑和自责，在京都为官多年，他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实在骇人听闻。

傅衡与傅凝霜父女亦是听得震惊无比，那样的场景他们虽然没有见到，可是绝对能够想象得到。

“父亲，这便是您忠于的朝廷和帝王，天子脚下、京都城外，每日都有无辜的孩子死去，却好似从未有人知晓、从未有人在意，只是隔着城里城外，就好像隔着两个世界一般。”莫怜雪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无比倔强的说道，“父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是赞颂书生的气节与美德，可是两耳不闻百姓苦，一心只知朝堂事，却是最不应该的恶性，不是吗？”

“雪儿，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为父的失职，更是朝廷的办事不力。”莫令枫无比愧疚的叹气道，他的心里非常不好受，他也无力反驳什么了。

“父亲，女儿再问您和外公几个问题，这样的西越国国君与朝臣，可还有救？父亲与外公，难道就没想过去改变这一切的局面吗？”莫怜雪的眼中虽然闪着泪光，可是话语却是无比的坚定与执着。

终于，讲了这么多，她也要进入主题了，她不确定自己之前所说的这些能否说服自己的父亲和外公，可是她非常清楚，这些事已经在他们心里荡起了涟漪。

沉默——莫令枫与傅衡都无言以对，他们非常清楚，他们期待着改变，可是他们也知道，这非常难。

“那么，便有我来说。”莫怜雪见他们无言以对，便继续坚毅的说道，“我想要改变这一切，改变西越国的朝局，甚至，我想要取代西越王，让真正为百姓着想，真正有能力的贤德之人去做这个帝位，可是在西越国，我找不到这样的人，所以，女儿便选择了帮助北靖国的大皇子，去争夺这个天下。”

“你说什么？”莫令枫与傅衡同时反应过来，无比惊愕的看着莫怜雪。

“我说，我在帮助北靖国，攻打西越国，因为我找到了可以真心为百姓谋福祉的人，他便是北靖国的大皇子易云晟，更是我的夫君，西越国的络亲王殿下——云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