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弄云街头（1/2）

暗淡沉重的金属色映衬着明媚的阳光，长半丈有余的棍身高过了他的头顶，仿佛耸入云间！

对立的少女穆姗鱼双目已然是呆滞的模样，从棍棒的顶尖向下慢慢看去，那个少年俊朗冷漠的脸庞令她心生畏惧，铁棍被他一手掌握，搭在肩头，刚才的言语像是敲响的钟编一样不断在她的耳边徘徊，好像是在嘲弄着她刚才试图放水留情的提议，而面对如此武器的威慑，穆姗鱼已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嘴上哆哆嗦嗦的，说着一句句吞吐不清的话语。

“你，你为，为什么，不可以的，吧......”

听着穆姗鱼的话，穆言眉梢一挑，开口无所谓地回答道：“没有规定不可以吧，大长老？”

回答完，穆言转头向着第二擂台上的穆伦问去，而此时，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擂台，亦或是台下的观众，都是被穆言的举动吸去了目光，他们和穆姗鱼一样，全部都是神情呆滞的模样，原本应该热火朝天的比试，因为穆言而变得鸦雀无声。

“这，这......”

穆伦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双眼从穆言抽出那根铁棍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深沉的色泽像是铅石一样挤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感到一阵无形的压迫力，令他呼吸困难，而在听到穆言的疑问后，穆伦脑海当中也是立刻回想了一遍比试的规则，自己好像真的找不到“不可以使用武器”这一条！所以穆言此举，完全就在情理之中啊！

但若是同意，这必然是对其他弟子的不公，但若是不同意，是不是又有一种打压穆言的不公呢？如果放在以前，穆伦将毫不犹豫地将穆言赶下台去，但在今天，面对穆言突变的眼神和那捉摸不定的实力，穆伦却是犹豫不决了起来。

他的脑门布满了细细的汗水，望着那耸云的铁棍久久沉思，再感到穆言投来的疑惑目光，穆伦只感觉空气都有些稀薄起来，汗毛耸立的他此时只能是咽了咽唾沫，终于做了决定：

“在场弟子听令！可以使用武器！但和之前规则相同，伤人适可，不能死手！听明白了没有！”

穆伦最后仿佛是豁出去了一样转身朝着台下高声呼喊着，他的声音随风而动，其中热血好像是感染了这满载秋意的凉风，刮过台下弟子的耳朵时，让弟子愣神片刻，其后，便是红润爬上了他们的脸庞，兴奋充斥了他们的眼眶，热诚涌出了他们的咽喉，场面瞬间再一次迎来高涨之势！

“弟子领命！”

“吼噢噢噢噢！”

台下的弟子，尤其是少年人，一个个将自己的双手举得老高，一片片呼声和喝彩像是一股接着一股的潮浪从海洋的深处涌向了陆地！其中高涨的情绪吞噬着秋风送爽，让这炼堂又是迎来了一个炎热的仲夏！

穆伦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但进入鼻腔的，却是分外干燥的气息，他在宣布这条规则之后好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这欢声雷动的场面所感染，他感觉自己的手脚也开始兴奋地充血了！

“现在我宣布，比试开......”

穆伦带着一颗被感染的热诚之心转身就要宣布比试开始时，可是一道凌厉的刀光已经是让他的身体本能性地向后倾仰！

一个灵活的转身加上身法的跃动，穆伦很容易就躲过了那看来还很稚嫩的刀法，被威胁到的穆伦表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他刚想着要呵斥出刀的弟子，又是一把飞来的匕首让他不得不跳下了比试的擂台。

“大长老，不好意思！”

穆伦前脚刚刚落地，后脚就是被身后兴奋涌动的人群所包围，听着台上传来的一声急促的道歉声，穆伦想要开口责骂，但他的声音如何都不是这群头脑过热的弟子的对手，无法的他，只能是夹杂在人群当中，将此事作罢。

而此时台下的另一处，已经远离人群之外的穆家归看着被“打”下台去的穆伦不由轻笑出了声音，慈眉善目当中流露了一丝长者的欣慰表情嘴上轻喃着说道：“总算是会变通了，反正最后都是要拿一件铁器的，比试上先熟悉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幸好穆伦没有太死板。”

说完，穆家归的眼神又是从穆伦那头收了回来，神情转而严肃，望着第三处擂台，讶异和思考一并呈现在了他的脸上，苍老的面孔紧绷起来，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擂台上挥舞着的铁棍，喉结当中吐出的字音，沉重并且缓慢：

“合，心！”

逐字逐句，更让人能体会到这话语当中的坚定和讶然，而这二字，说的就是台上穆言手中持续挥舞着的铁棍，那棍名曰：渡舟！

“锵！”

视线转为擂台之上，一声兵刃既接的响动响彻在这氛围紧张的擂台上！穆言对立的少女穆姗鱼在穆伦宣布可以使用武器之后立刻是从自己袖口的纳物当中抽出了一柄三尺长剑！剑锋锃亮，手法多变的少女身姿好像在演绎一支美妙的舞蹈，不仅美丽，而且暗藏杀机！

她的兵刃马上是和穆言手中的铁棍相互碰撞起来，铁棍虽然纤细，但长度却是极长，穆姗鱼纵使防下迎面一记，那多出的棍棒又是从她的天灵盖狠狠砸来！少女在慌乱之中本能地半蹲下自己的身体，剑锋流转，想要借着手法将穆言的铁棍挑开，以解威胁，但正当此时，穆姗鱼手上才明确感觉得到，自己的剑和穆言的棍，好像贴合在了一起！似有无形的力道在将这二者贴合，她再如何使弄自己的手法都无济于事！

穆姗鱼慌了！她才刚刚拿出自己衬手的兵刃却被这穆言的铁棍死死控住！一张俏脸上已经被慌乱二字所占据，握剑的手也再不敢摆弄什么手法，现在的她脚步凌乱，只能借着躲避危险的本能赶忙朝后退避，和穆言拉开安全的距离，而也在她想要逃时，才发现已经不可能了！

对立的穆言表情平淡，他看着眼前慌乱的穆姗鱼有些失望地摆了摆头，手上握着的铁棍不紧不慢，依着穆姗鱼想要挑飞自己铁棍的力道顺势施展了铁棍当中领悟的棍法武传：

棍法中传，水桨平浪不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