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按常理（1/2）

绿桃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进了府，姑娘刚进了洞房，便有麽麽说前厅伺候宾客的人手不够，要奴婢去帮忙。奴婢说自己是姑娘的人，只听姑娘的，谁知那麽麽竟说，什么姑娘的人，姑娘进了这府里，也是府里的人，都要听夫人的，如今前厅人手不够，一个丫头都使唤不得么？奴婢心想姑娘初来乍到，不能给姑娘惹事，所以跟着去了。”

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真实的情况或许比这要复杂许多，眼见铎月娘面有不悦的微眯起了眼，急忙补充道：“后来，二郎见到奴婢，说奴婢是姑娘的陪嫁，自然是要跟在姑娘身边伺候的，如何能去前厅伺候那些臭男人，莫非府里这么几个人手都没有吗，把管家臭骂了一顿，管家才赶紧让奴婢过来伺候。”

铎月娘冷哼一声，“他们还真够本事，这下马威一出接一出，的确威武。”事到如今，已是无法改变，铎月娘好后悔，当初就该心狠一些，不该带了这丫头来。即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自己一个人跳了便跳了，何必再搭上这丫头。

绿桃有些紧张，“姑娘，奴婢以后该怎么办。”她想起自己刚刚苦苦哀求半天却没人理她时的绝望。

铎月娘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样的结果我在出嫁前已经预料到了，现在还不算太坏，无妨。以后再有人胡乱指派你做什么，你只说，要先回了我便是。”

绿桃点头，“奴婢跟了姑娘十年了，要让奴婢离开姑娘，还不如给奴婢一刀来的痛快些。奴婢这辈子死活便跟姑娘一起了，只听姑娘一个人的话。”

“小桃子，”铎月娘叹息一声，“你的忠心我知道，可我现在除了忍，什么都不能做，以后可能会更苦，你怕吗？”

绿桃坚定的摇头说道：“奴婢不怕，只要能和姑娘在一起，刀山火海，姑娘敢去，奴婢也定然敢去。”

“好！”铎月娘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以忍为主，凡事都让着那边，没事尽量别和她们碰头，省得麻烦找上我们。”

绿桃不解的看着铎月娘，还是点了点头。她的记忆里，铎月娘一直都是个瑕疵必报的主，她的字典里几时有过‘忍’字。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铎月娘也收敛了锋芒，她只想平静度日，静待那一天的到来。

铎月娘看着她端进来的茶壶，问道：“二郎让你送来的。”

绿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纸包，递到铎月娘面前说：“还有这个。”

打开纸包，却是一包小点心，是用面粉做的一些奇巧的小糕点。铎月娘也摸出了袖子里的纸包，是二郎摔倒的时候，趁乱塞她袖子里的，她打开来，里边也是一包点心。铎月娘心里疑惑怎么送了自己一份，还让绿桃带一份过来。心思一转，明了了过来，笑道：“二郎有心了，看来我们主仆今天是不用挨饿过夜了。”

绿桃笑道：“他竟然有这么灵巧的心思，连我们没饭吃都想到了。奴婢觉得这蒙舍府就他一个人活得真实，别的人都不实在，”绿桃了比划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奴婢觉得他们都不是他们。”

“带了面具是吧？”铎月娘笑了，“都是些狐狸，只怕我们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了，省得那天不注意着了他们的道。”

绿桃点头应下，狐疑的问了一句，“姑娘，面具是什么东西？”

铎月娘愣了愣，胡乱的应付了一句，“改天做个给你玩儿。”

说着话，她们俩就着茶水，吃着点心，又吃了些瓜子，果子。倒也吃了个七八分饱。铎月娘不雅的伸了个懒腰，对绿桃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早点睡吧，女人可不能熬夜，会老的快。这几天一直在赶路，就没睡个安稳觉，可累死我了。”

绿桃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姑娘不等姑爷了么？”

“等他？”铎月娘挑眉想了想说道：“他今晚回不来的，我们先睡。”一路的舟车劳顿，到了蒙舍城又是乱七八糟的一天，铎月娘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不想头沾了枕头就睡着了，且一夜无眠真正的养了精气神。

其实她心里此时到是对彩凰有了一丝感激，只盼着她天天把皮逻阁拉走了才好，铎月娘实在没有嫁人的心里准备，理解不了先婚后爱的感觉，能拖便先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