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飞升上仙（1/2）

幻海水晶宫里，阿苭跟着小虾米来到魔姜的寝殿门外。

“小君他刚才一回来就吐了几口血，现在正歇着。阿苭姑娘，您可莫要再刺激我家小君了。”

阿苭看着眼眶通红的小虾米，点点头道。

“你放心，我就是来瞧瞧他好不好，我不吵他，也绝对不同他打架。”

小虾米嘴角一抽，点点头，转身一跳一跳的边走边想：小君他心仪的这个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大抵是很会打架，才将小君的一颗心，都打服了！

阿苭将门推开一条缝儿，然后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摸到魔姜的睡榻前，轻轻坐在榻边。

魔姜穿了一件雪白的内衫，正背身躺在榻上，仿佛已经睡着了。

阿苭上下打量他，见他除了瘦些，倒也没有明显的伤痕，不由放下心松了口气。

阿苭才起身要走，忽见他肩头一抽一抽的，心便有些软了，复又坐下来，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温声询问道。

“莫不是那雷劫很疼？要不要去我找四叔叔寻些药膏给你？”

他不说话，只是肩膀不住的颤抖，仿佛真是疼的厉害。

阿苭左右不知如何安慰他，长长叹了口气，又道。

“你适才同我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你的意思我大抵明白。你既然这么喜欢四处游览，若是没人陪着，实在寂寞，那我往后无事的时候跟你去就是了。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很讲义气，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魔姜蜷着肩膀，听阿苭温声细语，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他在南荒天虞山山顶受七七之数的天雷，浑身是伤，几乎丧了命。就是在那时候，他收到的阿娘鹞鸽传书，说她竟也在南荒。他顾不得浑身的伤痛，日夜赶赴旄山育遗谷，便是想见她一面。可是他去晚了，从谷外的小妖口中得知，她已然嫁给了那个妖族小君。他当时心痛的恨不得自己就这样死去，他失魂落魄的往家走。到了家中，便听阿娘说，她被接回了幽冥宫，她叔叔已然将三百年前的聘礼送了回来。他听父君说，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他便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五雷轰顶，心口里竟然比受了天雷之击还要伤重。他想再问一问阿苭，问一问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有没有吃苦，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受委屈。可是见了她，看见她笑颜依旧，他便一句也问不出了。他从前同她走的近，从小到大玩在一处，便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待到她走了，不在他身边了，他才察觉出那种被人割了肉，断了骨头的残缺的痛感。最悔恨，最让他遗痛的是，明明有机会，可以和她执手到老，可他却生生错断！

“你说，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可是真的？”

他哑着嗓子低低的开口，他知道自己不该还抱有希望。可他在她面前，就是这么没骨气，从前就是了。

阿苭又长出一口气，有些持重老成道。

“我还会骗你不成，你难道不晓得我么。”

“那，你能永远陪着我么？”

“永远？这恐怕有点难。你也知道，你是神仙，我是凡人，我的寿数不如你长。你如今又飞升了上仙，若是不出差错，大抵会寿与天齐。可是我，说不准哪一天，一不小心就死了。届时，喝下一碗孟婆婆的香汤，再入轮回便就也记不得你了，如何永远陪着你。再说了，你现在左右是身边无人，才会觉得寂寞，想让我陪着你。说不准哪一天，你遇着了心仪的姑娘，成家立业儿孙绕膝，说不尽的欢喜圆满，哪里还会用我陪着。那时候，估计，你也不会记得，四海八荒还曾经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阿苭笑着说着，不过是为了宽慰他，倒也没有十分认真。

“心仪的姑娘，我已错过。我总不会忘了，度朔山的阿苭。”

魔姜幽幽的说完，闭眼流泪，他想从前错过了，那么往后呢？总要再争取一次吧！就算是让自己死心。

“你不会忘了我，我很感激，但那时候再世为人的我，大抵也不会晓得你这番心意了。”

阿苭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才又道。

“我回去了，你好生修养。将来养好了，再打架便是你罩着我了，魔姜上仙。”

阿苭起身，走了几步，却忽而被翻身追来的人从身后抱住了。

“阿苭，你别走，再同我说说话。”

阿苭轻轻挣了挣，见他搂的死，便哄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