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会说情话（2/2）

阿苭正垂着脑袋发呆，忽而又听得阿月开口。

“你到底是想自己吃了呢？还是想给其他什么人吃了呢？”

泄了满身的气力，阿苭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将脸埋在故事册子里。

“那故事本子是撞不死人的！你若真想死，当要朝着这里顶才对。”

阿月拍了拍粗壮的树干，惊落漫天黄雪，洒了阿苭一头一背的花香。

“我想，你大抵还是不想死的。既然如此，便就将那瓶丹药给人家送回去罢。”

“恩。”

阿苭闷闷的哼了一声，又闷闷的开口。

“哪一瓶是忘情丹啊？”

“红底黑塞的那一瓶。”

阿苭此番认栽，起身垂头丧气的朝屋里走，便听得后头响起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

“老君的鼻子，九重天上，第一灵便，你可莫要拿错了。”

阿苭打了个冷战，几步跑进屋里，翻找那个讨人嫌的瓶子，嘴里嘟囔着。

“还敢说什么九天第一灵便的鼻子！哼！怎么不去做哮天犬呢！”

靠在树下的阿月，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扯起一丝笑容，低低呢喃。

“真是个惹事精！可我怎么就是生不起气来呢！”

听着她咚咚咚的跑出合折宫，阿月便又笑了。

还记得那一日，在南荒大泽的池塘里将她捞起来，她抱着他的腿说：上仙救了我的命，我便以身相许吧！想到这儿，他便噗嗤一声乐了。那些混账话，也不知道是同谁学的，她说的倒是挺利索！

“这可真叫我为难，我向来是不怎么喜欢女神仙的呢！”

她那时候扬起满是泥水的脸，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

“哦！这样啊！不要紧的，我不是什么女神仙，我是个女凡人，上仙可以踏踏实实的喜欢我！”

恍惚间，他看着她的脸，竟然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试着去喜欢一个女凡人。虽然只是一瞬间，可他还是觉得那一瞬间，甚是叫他心怀荡漾。大抵是好些年没遇到过这么会说情话的人了，他竟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性向了呢！

“她这么可人疼爱，对他来说，终究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阿月叹息一声，睁开眼，看着满树黄花，竟是红了眼眶。

瑶姬，从前究竟对他有无情意？她又知不知道，他情深似海……凡人有句话，说的很好：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想来，她两世为仙，却两世灰飞，皆是因为他……

“她，大抵是极聪明、极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