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今后保重（1/2）

顼元的心隐隐作痛，他停驻十七身上的眸光深处都是悲哀，从前从来没有显露过的伤怀现在一览无余。

“除了俪妃，你们都出去。”顼元淡淡道。

众人都看出顼元悲绪波动，都识趣退了下去。

顼元滚烫的喉头一动，在十七面前缓缓跪下，即使两人面对面，却不敢伸手触碰，“十七……你竟然是这般怨恨我吗？”

十七没有抬头，眼泪已是簌簌落下，她痛，她苦，她忍受太多太久，她无法言喻的失望满盘溢出，融成一句，“情爱本就容易让人怨恨，我和你，都是人间常情。”

是啊，人间常情，他们终于还是躲不过这等宿命，即使他们为对方付出的这么多，还是敌不过猜疑，失望，怨恨。顼元抬手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再一次摁在怀里，怎知他才抬手，手臂却像被注入千斤铅，根本抬不起来。

“我对不住你的实在太多。”顼元字字用力，恨不得把身体里的抖心抖肺的愧悔都说出来，“我明知道你属于自由，却硬把你困在宫里，明知道你渴望一心人，却……我欠你太多。”

或许他们本就是不同路的人，本该路过就罢了，偏偏彼此抬头相望，一见难离，所以纠缠至此。相爱是这么悲痛，对他们来说，就此放手，不比继续互相折磨要好么？

十七越是这样想，越是痛心，她抬头与顼元目光相接，他湿润的双眸一往情深，却没有更多挽留的话语，他应该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放手，情断，何不是最好的结局？

就当作做了一场春秋大梦吧，就把回忆化成飞舞的蝶，随它远去吧。

顼元哽咽难鸣，还是放不下她独自一人，“你出宫之后，会去哪里？”

十七泪眼一低，泣不成声，“你不必问，也不必寻，天地之大，只要你能让江山太平，我就能四海为家，无惊无险。”

顼元不曾想到，他们走到最后，她还惦记着他是那一国之君，他肩上所负的重担。今日别过，他于她，不再是夫君，而是高高在上，不可近处的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