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岁月留痕（2/2）

顼元也停了下来，“今晚不回承乾宫。”

十七眉头一皱，倔强道：“除了承乾宫，我哪里都不去。”

“不行。”顼元见拽她不动，干脆抱她起来，一把扛在肩上，“你就死了回承乾宫的心吧，我再把你放走，我就是傻子。”

十七被扛得难受，才抬一抬头，身后跟着的宫人与十七一个对视，他们都是一愣，马上就低下头去。

“……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别人看见了不好。”十七不再挣扎，软趴趴地伏在顼元肩上。

顼元还是不安心，从扛着变成抱着，趁着银白月色凝望十七的面容，她皓如白雪的肌肤下，一双清水似的美目有些还没褪去的红色浮肿，他知道她为自己哭过，也深深记得她哭倒在地上泪眼滂沱地看着他的样子，他的心一点一滴收缩的那种无法言喻的痛隐隐还萦绕心头，直到现在看着她，他还依旧苦楚万分。

他喉头一动，终于开口说了他屡次想对她说却没机会说的事，“其实我召幸情贵人那一晚，我喝的伶仃大醉。她坐在圆椅上，而我就这样远远看着她，样子倒有些像你，使我想起了我们很多过往，我无数次问自己，为何我们会到这个彼此伤心地步，要是那天没有把你留在宫里，我们是不是会好一些？不用冷战，不用争吵，虽然隔着距离，但依旧彼此思念相爱……这样想着想着，我便有了睡意，就让小路子送她回去锦瑟居。”

十七静静听着，她的耳朵挨他的心脏近，她聆听他的咚咚心跳，是很平稳，一点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那晚，我梦到了你。”顼元沉默半晌，突然苦笑一声，“梦里回到了你初进宫，和现在一样，也是这个场景，我也是这样抱着你，我对你说，‘嫦娥有玉兔陪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不用管天下的事，只消谈谈风月，看看落日，就此逍遥度过一生，也是很好’……不过今晚的我们，要不是以前的我们了。”

十七这才抬眸看他，他的眼睛直视前方，她能看见他刚刮过胡子留下的淡淡光洁青印，岁月留给他们的东西就是这般直白，现在和从前有多么不同，根本没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