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赌局定胜负（1/2）

到了第二日，楚湄来到了那家赌馆。赌馆里边儿虽然不是想象中乌烟瘴气的模样，可到底也是三教九流混杂的地儿，这一路过来，楚湄的手心都开始微微出汗了。

楚湄在这场子里环视了一圈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一个穿着长衫，带着墨镜的男人。他的周遭围坐了一圈儿的人，可就是没有几个敢上前的。出于女人的直觉，楚湄觉得，这个男人，就是袁老九。

楚湄走上前去，“袁先生，听说赌赢了您，可以问您一件事儿。我想，和您赌一场。”

这话儿一落，边儿上的赌徒也纷纷侧目。抽着旱烟的袁老九，将那旱烟在桌子上敲了敲，正眼儿也没抬起来。“小姑娘晓得我这里的规矩吗？”

“我知道。”楚湄小脸儿微微一白，深吸了一口气儿，“要是赌输了，就留下一只手。我知道您这里的规矩，要是输了，我绝不抵赖。”

“小姑娘可想好了？”

“想好了！”

“好！”袁老九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往后边儿的靠椅上一放，“我老九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今儿个给你小姑娘个面子，要赌什么，你来决定。”

“麻将，就赌麻将。”这是昨儿个晚上，楚湄深思熟虑之下，想出的赌法。

她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赌场的这些东西，充其量也就是在小的时候，跟着姆妈的旁边儿，看着她同旁人打了几圈。

只是在那麻将桌上，一直有个说法，新手的运气，往往都会好得出奇。

对上赌场老手袁老九，凭赌术，她没有丝毫的胜算，也就只有靠着运气，才可能会赢。

“好，麻将就麻将。”袁老九一拍桌子，“今儿个既然小姑娘要同我赌麻将，那我老九也出个新规矩。诸位想要问问题的，也可一块儿上来，若是赢得是你们三个的其中一个，就算是在下输了。你们的问题，通通都可回答。可若是最后还是我老九赢了……”

袁老九一笑，抽出了腰间的一把亮蹭蹭的杀猪刀，插在了桌子上，“那三位的手，可都得留下了！”

袁老九这条件，看着苛刻，其实胜算还是比以前翻了三番。想着三个人，怎么着赢面也多了些，还真有人愿意，同着一块儿来赌一局。

没一会儿，便有两个人跟着一块儿往麻将桌那儿去了。可有一个方要在楚湄的身边儿落座的时候，忽的被一只大手给提了起来。

“袁先生今日这赌局，不知秦某是否有资格同你来玩儿一把。”那人的背后，站着一位穿着青色长衫的高大男子，正是秦云州是也。

今儿个他本来是来这赌馆会客，可谁料到站在走廊上的时候，方好就看见了大厅里，站着个面熟的小姑娘。当听到她要同袁老九赌一把的时候，他的脚步走得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走到楼下了。

怎么是他！楚湄看着这个短短数日，便又重逢的男人，面儿上也露出了惊讶之意。

“二……”二爷。袁老九见着秦云州下来，吓了一大跳，方要张口叫人呢，便见着秦云州挥了挥手，示意他莫要声张，便又将那打招呼的话儿给憋回去了。

“秦先生，我老九这道儿上的规矩坏不得，若是伤了身体，那老九我，可是过意不去啊。”袁老九看着秦云州，这心里也是有些发憷，若是真招惹了这一位爷，那他往后在道上，可怎么混下去。

秦云州方想要说话，便见着有一只小手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角，微不可见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楚湄愿意冒着这个险，自然是有求于人。可面前的这个男人，前几日曾经帮助过她，楚湄生怕她是因为想要帮她，才会下了这赌局。

虽然楚湄心中的这种想法，是有些自恋过头了。可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果真是准得很。

可秦云州并未退缩，反倒是对着楚湄一笑，口中作着“别怕”的嘴型面儿上依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儿。

“规矩我懂，袁先生便就按着原来的规矩办。”秦云州掏出怀中的帕子，垫在了椅子上，“放心，我秦某人输得起。若是出了事儿，也与先生无关。”

“好！”袁老九一掀长袍，便在东风家的位置做了下来，“那咱们话不多说，开盘就是。不算胡头，就照着点炮自摸来论，一盘定胜负，如何？”

秦云州点点头，便在南风家的位置坐下。正好，坐的位置是楚湄的上家。

麻将局开始了，一个打扮艳丽的小姐，手拿着骰盅过来。袁老九接过了骰盅，利落地摇了起来。骰盅一开，九个点儿，又轮到了庄家袁老九摇。摇出了八点之后，庄家的袁老九，便首先从自己的面儿前开始拿牌。

分发完了麻将的牌，那财神也被翻了出来，是六条。

楚湄大口地吸了几口气儿，才微微颤抖着双手，将面前的牌翻了出来。仔细一看，算不得太好，也算不得太差，总算是稍稍舒了一口气儿，将手中两张春夏的花牌，通通翻了出来。

牌局开始，那袁老九也正了正脸色，开始认真地打起了牌来。

楚湄虽然牌技算不得太好，但运气还算是不错，手中的牌，只有两对儿还没有凑成顺子。

正在这时，在楚湄上家的秦云州，打出了一张八条。楚湄一看，她手里一张七条，一张九条，方好可以凑成三张的顺子。她面儿上一喜，说了一声儿“吃”，便想要将那八条拿过来。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那八条呢，便听得袁老九说了声“杠”。他将手中三张八条推了出来，脸儿上带了些笑意，“不好意思了小姑娘，这张牌我先吃下了。”袁老九看了看自己手中仅剩的四张牌，歪着嘴一笑，“各位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莫要让我老九杠上开花了。”

一见着袁老九面前的牌，楚湄的脸色又是一白。袁老九手里杠了八条，这财神又是六条，那她手里的七条与九条，便如同是废牌两张，丝毫没有半点儿的用处了。眼见着这就要到手的胜利，这回又是白费了功夫！

轮到楚湄摸牌的时候，她的手心已经泛出了一层薄汗，滑得几乎都要摸不住那张麻将牌了。她小心翼翼地将那麻将翻了过来，唉，是一只花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