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各一方（2/2）

“你胡说。”古乔一指晚笑：“我与夫君伉俪情深，怎容你一介奴婢一再置喙。”说罢，抬拳就要过来。

“住手。”淡淡的一声传来，重华渐渐走近。

晚笑似是一怔，转而盈盈施礼道：“晚笑见过公子。”

重华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转向古乔：“时辰不早了，夫人可聊完了？”

“是。”古乔温婉地欠了欠身子：“原本想与九歌好好聊聊，不曾想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姑娘，言语间不乏冒犯，故而古乔一时失仪了。”

九歌瞧她说话有失公允，不免看一眼重华：“九歌与公子之间已成往事，夫人怕是有所误会，晚笑姑娘只是实话实说，并无意冒犯，还望公子谅解。”

重华默默然看着九歌，良久方转向晚笑：“让姑娘见笑了。”

晚笑一愣，转而轻声道：“公子客气，是晚笑失礼了。”

古乔见重华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于一侧。

重华重又看向九歌，从袖中取出紫竹箫递给九歌：“既是送与你的东西又怎能再收回，此番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便当是留个念想吧。”

九歌愣愣地看向重华，并未伸手去接。

重华上前拉起九歌，将箫塞她手上，然后凑近她耳畔道：“此为信物，当真日后不复相见了？”

九歌一怔，欲要推却，重华却已站直身子转向古乔：

“国书已递上，夫人若是无事便随重华回府吧。”

“是。”古乔恭敬地应了声，目光却不由地滑过九歌，九歌故作不知，拱手立于一侧。

待二人走后，晚笑不觉笑看向九歌：“姑娘当真放着美冠全城的公子重华不要，而要在宫中陪着那个老昭王？”

九歌无语地瞥她一眼：“晚笑姑娘又何必取笑九歌，怕是姑娘的心儿早随着公子重华飞走了吧。”

晚笑似是一愣，转而讪讪道：“你看出来了？”

“这还用看么？”九歌忍不住笑道：“晚笑姑娘对重华可谓用心良苦，当初九歌误闯良玉阁时姑娘怕就已经以心相许了吧。”

“没错。”晚笑倒也坦诚：“晚笑是倾心于公子重华，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晚笑虽有心接近，却得不到公子丝毫垂顾，倒是姑娘你，为何将心许之，又将人弃之？”

“我？”九歌看一眼晚笑，也不隐瞒：“公子抱负太大，九歌跟随不了。”

“为何跟随不了？”晚笑似是不解道：“既然相爱，不就是荣辱与共吗？”

“荣辱与共可以，但只能是九歌一人。”九歌淡淡地看一眼晚笑：“没有新来后到，嫡庶尊卑，不愿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

晚笑被九歌的话给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半晌：“你想让他为你放弃天下？”

“不是。”九歌摇头：“我是要他为了天下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