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尊严被践踏（1/2）

风沁的心漏停了一拍，随后装作轻松地问，“那皇上认为臣妾怎样做才算真诚呢？是让她也扇臣妾两巴掌，还是，要臣妾给她下跪？”

楚煜眼里的怒气更甚，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道，“朕觉得第二种方式极佳。”

心口的伤，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开始溃烂、发炎。

“你确定吗？”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楚煜勾起她的下巴，“兮贵妃认为朕会开玩笑吗？”

风沁的眼里有一瞬间的受伤，不过隐藏得极好，她推开他，道，“好，既然皇上这个方式够诚意，那臣妾照做便是。”

她的触感消失在他的怀抱里，他冷声道，“好！好得很！”

风沁转向薛月，笑道，“月妃，既然皇上觉得我不够诚意，那你就勉强受我一跪吧。”

月妃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不”，“不”，“姐姐你阶品比月儿高，怎可给月儿下跪！”

风沁没有错过她眼里一瞬间的得意，弯曲膝盖的那一刻，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当跪地声在大厅响起的时候，楚煜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他到底在干什么！

“兮兮！”

风沁跪着，膝盖的疼敌不上心上的万分之一。

她笑，“月妃，抱歉昨日打了你。”

楚煜思绪乱的很，他都舍不得让他的兮兮跪他，他刚才到底在干什么！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想要走过去抱起风沁，却被她拂开。

风沁自己站起来，笑道，“皇上，您的请求臣妾都做到了，不知可否把妞妞还给臣妾。”

楚煜想去抱她，却被风沁很快躲开，“请皇上自重！”

她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疏远。

“请皇上遵守诺言，把妞妞给臣妾。”

楚煜的声音缠绵，一把将风沁搂在怀里，“兮兮，对不起……”

风沁立马挣脱他的怀抱，语气平缓，“皇上，您有什么对不起臣妾的呢，您让臣妾下跪道歉，臣妾让您把妞妞还给臣妾，我们，不过做了一场交易而已。”

这个时候，从雪月宫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人，他走到楚煜旁边对他说了什么。

楚煜一听，脸色都气得发青，再看向风沁的时候，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而这抹慌乱恰好被风沁给捕捉到了，她慌忙抓住楚煜的衣袖，“是不是妞妞——”

“不是！”楚煜立即否定。

风沁焦急地看着他，“我不信，你让我亲眼见见她！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该是你兑现承诺了！”

“她还在睡觉，等会儿朕再让人把她给你送过来！”楚煜说。

风沁拽住他的手臂，“不行，我现在就要看到她，你带我去见她。”

楚煜顺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好，可是你要答应我，等会儿要冷静一点。”

风沁再次挣脱他的怀抱，语气淡淡的，“嗯。”

楚煜去牵她的手，她立刻离得远一些，疏离地说，“我自己走。”

男人的手微僵，终是垂了下来。

两人离去的背影落在晨曦里很是唯美，薛月看着他们，心中勾起恨意。

今日，她第一次看到楚煜还有这般低声下去的一面，也是第一次，她从楚煜的眼里看到了浓烈的占有欲，是那种想要将眼前的女人狠狠揉进骨子里的那种占有欲。

这让薛月不得不承认，楚煜，已经爱上了那个叫苏兮的女子，只是他自己还没发现。

两人到了御书房，风沁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当她看到榻上的小孩子时，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中一般。

榻上的小人儿脸色发青，嘴唇泛白，呼吸孱弱，脸上的伤口被水浸泡得已经泛了白。

“妞妞？”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怕吵到床上的人儿。

风沁一步步，艰难地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握住妞妞的手，“妞妞，你醒醒？我是姐姐啊，我来接你了。”

她没有发现，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音。

妞妞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指尖动了动，“姐……姐……”

她的声音嘶哑，吐字也不清楚。可那声音落在风沁的耳朵里仿若天籁，她紧紧握住妞妞的手，眼泪滚滚落了下来，“嗯！是姐姐！”

妞妞的神志不太清楚，只是迷迷糊糊听到了几个字。她想睁开眼睛，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眼睛总是睁不开。

“姐……姐……”

“嗯！我在呢！”

“有，有坏……人……，把……妞妞……妞妞丢到……湖里……，姐姐……”

风沁心中害怕不已，身子忍不住剧烈颤抖，恨意弥漫了双眼，“嗯，姐姐听见了，姐姐听见了，姐姐会把坏人打跑，会把妞妞报仇，好不好？”

“昨天……大叔说……姐姐会……会来……接妞妞……，姐姐，你真的……来了……”

风沁听完，泪水早已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嗯！姐姐当然会来接妞妞，姐姐最喜欢妞妞了！”

妞妞的眼睛还是没睁开，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妞妞……开心……”

“姐姐，妞妞……妞妞……要……要抱抱……”

风沁再也忍不住，抱着妞妞嚎啕大哭起来。

眼泪顺着风沁的脸颊滑下，楚煜看着这一幕，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好像把她推远了呢。

风沁摸着妞妞泛白的脸蛋儿，柔声道，“妞妞，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妞妞轻轻点头，“好……”

风沁轻柔地抱起妞妞，妞妞立即将身子转到她的怀里，蜷缩着。

两人经过楚煜的时候，他拉住风沁，“我来抱吧。”

风沁的语气淡淡，“放手。”

“兮兮，我——”

“别这样叫我，我会恶心。”风沁没有看他，再一次淡淡地说，“放开。”

‘恶心’？楚煜微怔。风沁见他不放手，自己挣脱开出了御书房。

回到抚兮宫，风沁立即命人叫来秦太医。

秦太医匆匆赶来，见妞妞的病情又加重了许多，心情瞬间沉了下去。

检查完，她对风沁说，“娘娘，妞妞的病情很严重，膝盖上的伤被冷水泡了没能及时处理，怕是以后要落下病根，而且因为高烧持续了太长时间，这眼睛怕是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风沁突然感觉头有些晕，差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旁边的李嬷嬷见了，马上扶着她。

“你说什么？！”她的双手死死握紧。

秦太医低下头，没有说话。

良久，风沁的声音颤抖着说，“没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太医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浊气，“臣，没有办法。”

风沁缓缓蹲下身子，心口的疼痛太沉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

风沁挠着自己的脑袋，头发被她扯得乱糟糟的，“不可能的，怎么会呢……”

秦太医看着手足无措的风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还有妞妞，这么小就看不见了，对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