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春露滴无度（1/2）

“心证吗？”什艾坐在锦绣鸳鸯的大红被上，徐徐转着指上的玉戒。“你信吗？寒美人儿？我记得你是从人间来的。”寒卿跪在一旁，举着扇子，垂眸收敛情绪，“尊后，我听过，也信过，只是没能坚持下来而已。”

“哟，听着还有段故事呢！”什艾不顾一身妆容，从地上捞起了寒卿，“反正现下没人，你讲给我听呗。”两人单独在新房里，等折梵回来怕是要几个时辰。“尊后不饿吗？我去给您端些饭菜。”寒卿利落地闪躲了什艾勾在她臂上的玉手，“小奴在南海行走时，便听说过这辰天境有一人厨艺之高，连厨神都不得不为之折服。尊后偏爱口中之物，小奴这便伺候尊后用膳。”

座下的人跪的端正，“唉，算了。你不想说我不好勉强你，毕竟都是活了不知多少个年头了的，谁还没有个失态放纵的过去啊！你去吧。”寒卿长眉轻皱，继而又立即走了出去。房门一关，整个新房只剩下新娘一个人。

“唉，老啦，老啦！现在居然都爱教训年轻人了。”她坐在镜前，仿佛有些不认识里头映射出的人，她见过自己的十万岁，五万岁，甚至连成年八百岁时候的模样，她都有些印象。可偏偏，有些年头的自己，几乎不在她的回忆里。更甚，几乎很多对于她很重要的人都在哪些岁月里消失不见。

忽然，镜中的自己摇晃了一下，变成了一只猫头，还是一只在炫耀爪子，得意洋洋，异常凶狠的猫。

“你原来喜欢这个调调啊？折梵君？”什艾不用抬头，光凭味道就晓得是谁走了进来。身后的人被这一声折梵君叫得，那是心里堵得不行。“小艾，我如今可是你名正言顺的相公。这三界四道的人都见证了。”像是一只猎犬，忽然贴在了身旁。

滚烫的热，不知是身体还是气氛，“这日头这么高，你所谓的三界四道都伺候好了？”她不习惯地往外撤着身子，却被一个无赖瞬间拉了过去。“酒味太冲，你让开点！”

“小艾总爱说谎，我吃的酒与你在匏瓜中吃的相同，哪来的酒味？”

的确是借口，什艾挫败地反问道，“奇了怪了，连南海的人都知道，九重天上的折梵神尊，好吃酒，爱酿酒。怎么偏要和我吃一样的？！”

“还要什么理由？我们是夫妻。”傻小艾，好不容易连哄带骗地把她带进洞房，这半点爱好，他舍了也就舍了。

她没来得及回话，只觉得身侧是越来越热，冷不防被人抱在怀里。“你...”不过是夫妻情事，其实成婚之前，她早就做好了觉悟。既然是神祇，一言一行都是三界四道的表率，是南海的象征，那么这夫妇房事什么的，她也必须得做个榜样才好。

只不过，显然，她不仅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折梵的行动力。

折梵抱着怀里的娇妻，两颈交窝，他吮着小巧玲珑的耳垂，仿佛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什艾只觉得耳朵像是在天雷中滚过，酥酥麻麻，全身更是热的烫人，嘴中说出的话是压抑不住的破碎。

“折......梵，等......等一下。”

什艾将人推开，难得的在折梵的眼中看到除了清明和玩味之外的情绪，是压抑，一种波涛汹涌的压抑。什艾下意识地觉得害怕，这仿佛是折梵第一次对她表现出真正的敌意。

当然，后来精通情事的她也略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可以，当时折梵的脸上就差写上欲求不满四个大字了，她却只当这人是想和自己切磋一二。

正是尴尬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几乎是毫不犹豫，什艾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进来！”站在门外的寒卿觉得殿下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急躁，隐隐喑哑。不知房内的状况，寒卿自觉地没有贸然开门，“尊后，饭菜好了。”

“知道了。你先放回去，等这边事情处理好，我再用。”

寒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