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赫红赤的妈妈简直就是一坨会哭的的肉，上身白色的雕皮大衣，下面是紧身的白裤子，包着肥胖的屁股，坐在地上白花花的一大片，哭得声嘶力竭，我却在心里有些担心，她的裤子不会爆掉吧。

走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瘦弱的女人牵着个男孩走到了门口，正是那精神科医生的妻子和孩子。女人伸长着脖子向里面瞧着，男孩抱着她的大腿，怯怯地四下里张望。

我发现，在女人的身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还是觉得，那个男人正是我在电线杆下看到的人。

我立刻看三个半排放在一起的铁床，护工的尸体还在，脸上结着一层霜，已经开始融化，那身郑重的西装看上去就象他死前，早就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死期。

“妈妈，好象有个小朋友在哭，就在这间屋子里面。”男孩用力拉了拉妈妈的手。

年轻的母亲低头看了眼男孩，脸上写满了倦容，“这里面全都是成年人，哪有什么小朋友。”

“妈妈，真的有，现在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孩子……就在那里。”男孩伸出细细的食指，指着三张铁床的方向，那铁床上躺着的只是三具尸体……“

这男孩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听了他的话，我觉得背后冰凉一片。

赫红赤的妈妈还在哭，见我们三个警察全都沉默着，根本没人搭理她，她也哭得缺乏动力，所幸不再白费力气，摇晃着笨重的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赫红赤的妈妈揉着腿，走到肖毅然面前，指着铁床上的女儿尸体道：”我闺女人已经死了，你还这么折腾她的尸体，我要去你们领导面前告你，除非，你给我一万块钱。“

肖毅然皱眉，这个女人想钱想疯了吧，竟然跑到停尸间里诈钱，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这里到处散发着某种腐烂的气味，这味道让人有种想要冒险的冲动。

肖毅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他笑得毫无征兆，在这种安静、阴森的地方，笑声也是让人没来由地产生恐惧，于是赫红赤那肥胖的妈妈站在那里怔住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肖毅然。

肖毅然突然问她：”请问，你有多久没见过你那女婿了？“

我觉得，赫红赤的继母不会痛快地回答肖毅然的问题，这个女人只对钱感兴趣，说不定每回答肖毅然一个问题，就会伸手要几张人民币。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女人竟然直接开口回道：”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