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肖毅然每次推理，必定依靠的是现场留下的线索，这一次，竟然让我们瞎猜，而他认为，赫红赤是精神科医生的患者。

我摇头道：“有这个可能，但警察破案，不能根据一个可能去决定案件的走向，那样会产生冤假错案的。”

“有进步！”肖毅然冲我伸出了大拇指。“不过我说过了，我们只是找到他们之间有可能的联系，并不是非要把两个人生搬硬套到一起去。”

说完，肖毅然也没有进一步说明他判断两个人医患关系的根据，而是直接要求打开装着第三个死者尸体的冰柜。

赵武林伸手拉开了旁边一个冰柜，上面贴着的号码是二十一号，一个男人脚朝里躺在那里，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蒙了一层白霜。

男人的脸又瘦又长，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服，脖子上的领带扎得也是一丝不苟，这张脸映入我眼帘时，我的心再一次狂跳，脑袋里象是钻进了几只蜜蜂，嗡嗡响得厉害。

肖毅然的声音象是从天边飘来，缥缥缈缈，带着回音，“一个护工，还要经常背尸体，怎么穿得这么正式，倒象是正要赴宴似的。”

肖毅然翻了翻男人的眼皮，对赵武林说道：“法医的看法是，这男人死于心脏骤停，什么原因可以造成心脏骤停呢？无非是过于激动，或是过于害怕。”

我心里想着刚才在电线杆下面看到的那个男人，那张黑瘦的脸不断和面前冰柜里冷冰冰的尸脸重合，果然是一模一样。

我摇摇晃晃地推开太平间的门，几步走到院子里，眼睛盯着院子角落那根电线杆，刚才，就在那里，有一个奇怪的男人默默地站在那里，我看他的时候，他还冲我微微一笑，可现在，他竟然躺在了太平间的冰柜里。

我胃里翻滚着，突然抑止不住想吐，我扶着一棵树，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整个人接近虚脱，这才向前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觉察到鼻子下面凉凉的，伸手抹了一把，一些绿色的液体留在手心里，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我的血是绿色的。

“小冷，你怎么了？”肖毅然发现我出来，已经从太平间跟了出来。

我抬头看着他：“毅然，我要是说我见到鬼了，你信吗？”

肖毅然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身材高大修长，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简直就象看着一个有型有款的模特。

肖毅然到了我面前，看了眼我正在流血的鼻子，从衣袋里拿出些纸巾，认真地一下下帮我擦着鼻子下面的血：“小冷，你还是老样子，一激动就爱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