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我坐在出租车上，回头看着后面神情沮丧的肖毅然，人已经渐渐远去了，我心里有点儿小小的酸痛，抬手把袖子撸到臂弯处，胳膊上的血管横七竖八，如同盘根错节的老树，突出的血管颜色鲜绿，难道要变阿凡达吗？

还没到家，就收到了一个电话，是赫医生打来的，我答应他晚上开始给他画像，这大概是催我的吧。

我接起了电话，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没回家？”

“嗯？”我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电话里传来不太友好的笑声，接着赫医生报出了我家的地址，然后又用他那很欠揍的声音说道：“赫小冷，我把你家对面的房子租下来了，如果你想消极怠工，门都没有。”

我直接把电话扔进手提包，这家伙怎么这么无赖，整个一牛皮糖，竟然住到了我家的对面。

回到家，我先用钥匙开了门，回头看了眼对面的房门，总觉得黑乎乎的猫眼后面一定藏着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姓赫的医生恐怕是在监视我吧。

我连忙进了屋，在身后把屋门关上，门关的有点儿重，原本就掉渣的屋顶受不了这震动，棚上的白灰哗哗地落了下来。

我站在屋门口，咬牙切齿道：“赫……”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他的名字，当初他曾给我看过他的名牌，上面写着赫子明。

“赫子明……你这个人渣，竟然用中毒这件事胁迫我为你画画，简直……”

我还没想起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一个淡淡的声音替我说道：“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意思。”

然后，我吓了一跳，刚才那个声音明明是男人的声音，我一直独居，屋子里哪来的男人呢？

沙发里有一个小亮点儿，一明一灭地闪烁着，看上去有人坐在沙发里吸烟，我啪地一声打开了电灯开关，只见那个赫医生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里，一双大长腿交叠着，看上去很舒适的样子。

“你怎么进来了？我要报警！”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报什么警？你不就是警察吗？”赫子明把烟头在我的茶几上狠狠地捻灭了，一脸冷笑地看着我。

我突然回味过来，是啊，我是警察，但也算是一个最没用的警察吧。

赫子明抱着双臂，淡然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过来串个门儿，看看你有没有实现承诺。不过赫小冷，结果让我很失望啊。”

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个医生，总不至于龌龊到对自己邻居下手吧，再说了，不管有用没用，我也是个警察，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吧。

我劝自己放松下来，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声道：“赫子明，你也很让我失望，一个大男人，不声不响跑女孩子家里来，这根本不是大丈夫行为，再说了，你是医生，又不是小偷，你怎么拿到我钥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