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同是刑警队长，肖毅然一直隐忍着秦队，现在秦队说话如此不尊重人，肖毅然也沉不住气了：“秦队，你是根据现场判断，我也不是随口乱说的啊，意见不同可以继续探讨，也不能一棒子直接把别人的判断打成错误的吧。”

“赌一把！”我连忙火上浇点儿油，对于肖毅然，我是有一份自信的，他还从来没让我失望，而这个秦队，我可就不太看好了，所以，我想让这两个人直接交锋，灭一灭秦队的威风。

赵武林皱了皱眉，立刻劝道：“算了，都是为了案子，有什么赌可打的，大家都吃饭吧，吃完饭还有任务。”

两头牛要是较上了劲儿，任旁边人再劝，也是不见输赢不罢手的，肖毅然和秦队互相盯视着对方，一口一口往下压饭，一碗饭下肚，两个人同时把碗一摔，“走吧，回警队去，这个赌打定了。”

我只吃了两口菜，三口米饭，一听这两个人来真的，连忙放下饭碗，也屁颠屁颠跟在了后面，其他人当然和我是差不多的心理状态，也都纷纷加快了速度，几口扒完饭菜，直接上车回警队。

回到刑警二队的办公室，秦队直接拿了只记号笔，来到白板前，在上面重重地写了个“一”字，然后才开口道：“首先，这个男人手上没有老蚕，皮肤细嫩，不是干体力活的人。”

秦队又写了个“二”，然后道：“其次，这男人衣着得体，虽然身上被炕洞灰熏得漆黑，指甲缝里却是干净的，证明这个人很注重形象，符合公司白领、老板和政府工作人员的特征。”

秦队又写了个“三”，接着道：“最后，这男人外表看着还不错，但从指甲颜色、舌苔、牙齿，以及眼睑有些轻微浮肿上来看，这人处于亚健康状态，政府工作人员工作相对清闲，不会把自己熬到这个样子，所以他是个公司白领，是一个处于上升阶段，工作比较拼的中层干部。”

秦队说完，把记号笔往桌子上一摔：“肖队，该你了。”

肖毅然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神情淡淡的，也没象秦队一样在白板上画来画去，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却掷地有声：“我远远地看着，发现死者手掌确实很光滑细嫩，掌面没有老茧……”

秦队唇角微勾，看上去有些得意，他不会那么肤浅，认为肖毅然现在已经同意他的看法了吧。

肖毅然根本没理秦队的态度，继续道：“不过……尸体右手中指靠近第一指关节处，对着食指的一面，却有很厚重的老茧，秦队没有注意到吧，其实那个地方并不是很隐蔽，只要稍稍细心一些，就一定能发现。”

实际上，我和肖毅然一直站在其他人的身后，根本没靠得很近，肖毅然只是在法医翻动尸体的时候，从人缝中看到了几眼，就能有如此判断，我是从打心眼儿里佩服他，当然，警队其他人员也是如此。

肖毅然微微一笑，原本英气的脸看上去多了些可爱：“右手那个地方有老茧，是常期用力写字造成的，现在的白领，大概都有个共性，超过二十字的文稿，差不多就要去用电脑打出来了，当今社会，每天都写字，把自己手指磨出老茧的，也就只有老师和学生了，这男人的年纪，应该是老师。”

屋子里没了声息，只剩下肖毅然低沉的嗓音，我觉得这声音比音乐还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