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卫缅军头阵，胡卫乱指挥（1/2）

夜晚的栾城漆黑一片，自打仗以来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今夜得到了消息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乞丐所在的土地庙已经堆满了逃亡而来的难民，一个挨着一个。他们啃着手里的馒头或者干硬的饼，一边用力嚼着一边喝着凉水往下送。

“爹，我饿。”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依偎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很是困倦。

中年男子上下摸索，是半点米面都掏不出来了。

“我这有一块饼，先给孩子吃吧。”

中年男子望过去，这是一双纤细又干净的手。

“这怎么行，你……”

“我没事，孩子还小，扛不住饿。”

“这……”

“别客气了，快吃吧。”女子将饼放在孩子手中，摸了摸她的头。

男子上下打量一番，这女子以面纱遮着脸，衣服虽然脏但看得出做工和布料都是好的，男子看了看她身边，问道，“姑娘，你是独自一人吗？”

“本不是的，只是半路赶上打仗，其他人都……”

“姑娘真是命大啊，你在栾城可有亲戚？”男子将饼撕成小块，泡在水里软了才递到孩子嘴里。

“算是有吧。”她回答后，微微垂下了头，望向门外的天空。

这间土地庙的门因人们来回开合，门板都掉了下来，好在现在是秋天不至于寒冷，每日都可以迎着月光星光。

“要下雨了。”

中年男子望过去，道，“是啊，听说今天有场硬仗要打，官兵提醒所有人千万不能出门，栾城守不守得住，可能就看这一次了。哎，我们从平城逃到这里的，当时也是一心祈祷着能打胜仗，没想到，城门被攻陷，山叶军大肆屠城，死的死伤的伤，我们一家白天藏在山里，趁天黑才赶路，她娘就是半途累死的……”

中年男子回忆着悲痛往事，但一回首，只见刚刚还在身边的女子不见了。

“姐姐在那里。”怀中的女孩用手指着大门的方向。

男子望过去，只见那女子冒着雨跑出了门，他连忙喊道，“姑娘，姑娘，别出去，危险！”

可当他追过去时，那女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张绮容独自奔跑在雨里，偌大的栾城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异常恐怖，没有人家点灯。她几次跌倒都再度站起，为的就是能够尽早见到喻风眠。

原来，在喻风眠不在都城的这段时间里，张家早就成了他们的一患。自上次张府尹连同陈敖突袭月家葬礼，张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喻向晚不管张绮容对自己是有情还是有意，该做事时绝不手软。于是，张府尹被剥夺官位贬为庶民，没收一切家产赶出了都城，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境。

张绮容与爹爹求助无门，从前合作过的陈敖更是对他们置之不理。最后迫不得已，张绮容联系了齐颖儿，但还未等齐颖儿回信，战火就已经燃了起来，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去找她了，否则，就是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张绮容不恨喻向晚，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来找到太子殿下，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保住张家，更保住她可以接近喻向晚的可能。

她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用簪子买了一辆马车和车夫，但都在战争时走散了。她要向喻向晚高发齐颖儿，说出齐颖儿教唆她做的一切，答应以后做牛做马做狗都无所谓！

“什么人！”

张绮容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了北城门处，看到了在街上巡逻的士兵。

“我是……”

不容分说，便有人已朝她射了剑。

张绮容瞳孔放大，她慢慢低头，看到一支箭插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插在她的腹部。

士兵接到的命令是，守卫城门，但凡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是啊，所有城中百姓都接到了消息今夜绝不能出门，怎会还有人在街上闲逛？

张绮容缓缓倒地，大雨应时而下，稀稀落落打在她的身上，与她的雨水融为一体。

“敌军攻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