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金牌虽保命，被迫毁容颜（1/2）

太后的声音有气无力，证实了她如今真的是患了重病。

“瞧见了。”她缓缓道出，“和凉妃那个狐媚子一个德行。”

良辰暗觉不妙，这话里带着刺刀，看来是要扎她几下。

惠妃端了药，命人撩开帘子，乔嬷嬷帮衬着扶太后坐起。

惠妃一边喂药一边说，“您是不知，这月家姑娘，有才情的很，前阵子皇上寿辰，她表演的很是受皇上青睐呢，后来皇上还同臣妾提了许多次，就连您病着这段日子，皇上都不曾忘了。”

太后突然咳嗽起来，惠妃连忙把碗交给乔嬷嬷，轻轻捶着太后的背说，“皇额娘，您可别动了气。”

良辰在地上跪着，腿脚都有些麻了，她一直安守本分没有抬头看她们，眼睛一直盯着床板上太后垂下来的手。

青筋暴起，皱纹满布，手指关节都肿胀成萝卜，再听她咳嗽的粘连肺部的气韵，便觉这人恐怕已是强弩之末、风卷残烛。

“皇额娘，怎的又吐血了，这……这……去请太医！”

惠妃的尖叫声立刻被太后阻止，“回来，哀家的身子哀家最是清楚，哀家时辰不多了，恐就要去追随先帝了。咳咳……”太后又咳了咳喘着粗气说，“哀家绝不能让先帝爷打出来的江山，在皇上这里败掉，江山社稷，绝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啪。”

太后打落了药碗，苦味浓郁的汤汁洒在良辰的身上，她的白衣立刻呈现出一片片斑驳的药渍。碎落在地的陶瓷碎片，有一片飞溅着朝良辰的脸上蹦来，她微微闪了下头，那碎片便轻划过她的脸，留下了很浅的一道伤痕。

惠妃将这看个满眼，她刻薄斥道，“让你跪着你还乱动，太后面前这样造次！”

良辰不过扭了下头，就被说成是大不敬。

惠妃站起来，扬起手一巴掌打下去，良辰不得已的挨了这重重的一计，右脸脸颊是火辣辣的疼。良辰咬紧牙关，物理学讲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惠妃打的这么重，她那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如今也该是疼的瑟瑟。良辰斜目看去，果然，她已经微微发颤。

良辰挨的这一下不是白挨，她需要一个力道一个契机让自己演戏。

良辰本就跪不住了，腿脚酸麻膝盖疼痛，若是再跪下去保不齐就变成下身瘫痪了。惠妃一巴掌打下来，她故作弱不禁风，立刻向一侧倒了下去，借机抖了抖腿休息。然后她飞速的掏出自己的免死金牌，从袖口里就这么不经意的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良辰侧躺在地上，心下是无比的舒服，总算是解放了双腿。她捂着被打的脸，委委屈屈的低着头，然后缓缓伸出手去拾那块金牌。

惠妃眼尖，太后也不盲，他们都第一时间瞧见了免死金牌。

惠妃走上前，先一步拾起了金牌递到太后手里。

太后摸索着免死金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惠妃看了看金牌又看看太后，太后向她微微摇了摇头。

“月家有先祖的照拂，果真是翅膀硬啊。”太后缓缓道出这句，然后乔嬷嬷接过金牌又还到了良辰手里。

太后继续说道，“哀家年事已高，宫中的事都要交由皇后和惠妃来办了。”言下之意便是，我老了管不着了，惠妃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出圈儿我就能保你。

良辰知道，免死金牌只能免了自己的死罪，但是活罪难逃。从一进门，惠妃对她的仇视就写在了脸上，甚至写在了脚后跟儿。

太后吃了药躺下，乔嬷嬷挂上帘子，然后惠妃转身道，“要怪就怪你生的这张狐媚的脸，看在这块免死金牌的份上，你的命可以留着，但是这张脸，本宫绝不容许你顶着！”

良辰知道，免死金牌确实镇住了她们，但她也知道，今日若是不毁了容她是别想走出琉璃宫的。

良辰叩首，道，“良辰无心进宫，但良辰对凉妃略有耳闻，今日承蒙太后、惠妃不杀之恩，良辰莫不敢忘。为证清白，良辰愿，毁去容颜。”

良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陶瓷碎片，抵在脸上。她抬起头来，平静如水的看着惠妃，与她四目相对，良辰毫无笑意也没有一丝恐惧，她用力将陶瓷碎片的锋利处扎进皮肤，然后从颧骨到下颚划出了又大又长的一道伤痕，伤痕慢慢渗出血来，血液流淌出来覆盖了她半张脸颊。

惠妃用手绢掩住了口鼻，虽是用过不少刑法，但良辰这样自残的行为还是让她觉得心惊肉跳。

脸，很痛，火辣辣的痛，感觉到血液不断地渗出来，良辰收了手，手上已是沾满了血。

“不知道，良辰可不可以走了？”

惠妃吸了口气，回头看看纱帘里太后的神色，见太后默不作声，她道，“今日你脸上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