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吻(1/2)
“齐大小姐,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齐颖儿在宴会上崭露头角,很多王公贵族都看上了她那娇柔媚影,但齐颖儿早在跳舞时就已心有所属。
月世岚回头看热闹,发现齐颖儿正被几个公子哥包围,她讪笑道,“你看齐颖儿那副嫌弃的样子,那几个都是都城有名的几个公子哥,她还看不上眼。”
良辰揶揄道,“你是吃醋了,怪他们不来围着你?”
月世岚反问,“他们怎么不来围着你,明明你才是今天最出彩的人啊。”
“我克夫的名声在外,谁敢沾染我?”良辰讥笑,“你呢,是母老虎的名声在外,一般人恐怕降不住你,不敢来提亲。”
“哼。”月世岚皱皱鼻子,继续大吃大喝起来,笑嗔,“皇上走啦,没这么多规矩啦,我去那边看看大名鼎鼎的姑苏澈!”
观景台上,皇后与惠妃本是好好坐着的,但听到有人来报说月家养女与凉妃一般无二,她们忽然就坐不住了,此刻已趁着宴会敬酒下了观景台,惠妃则是直朝良辰而来。
“你就是月良辰?”惠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大胆,见到我们娘娘还不下跪!”一旁嬷嬷怒斥。
良辰下跪,叩拜道,“小女不知是惠妃娘娘驾到,还请娘娘恕罪。”
惠妃没有让她们平身,她单看月良辰低头的半张脸已经确信了传说,果然同那个凉妃一个模子!
“掌嘴。”惠妃下令,毫无征兆。
听命的嬷嬷扬手就要打下来,忽的被人拉住了手。
“咳咳”,喻风眠松了嬷嬷的手,兀自咳嗽起来,很是虚弱的样子,“不知月姑娘如何得罪了惠妃。”
惠妃听他咳嗽,嫌恶的后退两步,以手绢掩住口鼻,生怕短命会传染。
喻风眠继续说道,“父皇有些事想问问月姑娘,如果惠妃娘娘没有什么事,儿臣就带她走了。”
搬出了皇上口谕,惠妃只得准许,且她一直觉得喻风眠半死不活的是个晦气鬼,恨不能离他远远地。
喻风眠前边引路,月良辰后面跟着,出了门一路沿着宫墙小路。重病都把手在宴会场地,这里少有禁卫军,很是幽静。
良辰看着地上的影子,夕阳余晖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她走在喻风眠身后,看着自己的影子与他交错又离开。
“谢了。”良辰开口,“皇上应该没有召见我,你假传圣旨不怕受罚?”
喻风眠浅笑说,“体罚是不会,即便父皇要惩罚也是罚点月俸了。”
良辰随口说道,“那到时候罚了多少你跟我说,还你。”
喻风眠站定,良辰一直低头看影子,险些撞到他的后背。
“人情恐怕不能用钱来还吧。”喻风眠转过身面对她,很认真的看着她。
良辰觉得距离太近,她后退一步说,“好,那他日若有需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以人情来还。”
喻风眠沉默片刻,说,“以后,不要进宫了。”
良辰有些惊讶,她从喻风眠欲言又止的话里读出一丝秘密的味道。
“走吧,带你去一处地方。”
不由分说,良辰只好跟上去,见离宴会结束时间还早,她便想着有喻封面纸做领路随处逛逛也好。
“快入夜了,你……”
“无妨,还有一个时辰。”
“哦。”
走过红墙黄瓦,穿越层层宫门,他们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偏僻,直到停在一所别苑外,这里黑漆漆一片,没有守卫也没有灯火,爬山虎的藤条已经慢上墙院。
门似是很久没有打开过,发出吱呀的声响。喻风眠走在前面,将门环上的蜘蛛网拨开,将地上散落的树枝移开,带着良辰缓步走进这间别苑。
看起来,这里曾经辉煌过。偌大的庭院里有空空如也的池塘,有布满灰尘的石桌石凳,年久无人打扫,且好似被火烧过一般,徒留一些炭化的灰烬。房屋的门窗都是破陋的,瓦片也呈焦黑之色,只有一些欣欣向荣的野草野花盛开着。
很难想象,皇宫里还有这般萧条败索的景象。
“这里是我母妃住过的地方。”喻风眠的手划过石桌,他看上去有些怅然,“我幼时,在这里吃过母妃亲手做的糖糕。”
听爹爹说起过,他的母妃是凉妃。
“十六年前,她葬身火海。等到父皇赶来时,她已经烧成干尸。自那以后,我就没有了母妃……”
“父皇说,母妃是将自己反锁房中,自尽的……”
“我对母妃的记忆只有一些片段,那时候我四岁,能记住的东西太少了……”
“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很熟悉,我以为我记错了,可今天我发现,父皇也认出了你……”
“不要再进宫了,否则你会成为父皇的妃子,我母妃的替身。”
听喻风眠叙说着他的故事,良辰只是作为听众倾听着,直到他说最后一句,良辰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有,为什么有些人看她的眼光像见了鬼。
“若有一天,你躲不开父皇的旨意,尽管来找我,记得我那日说的话。”
良辰苦笑,“要么嫁给皇上,要么嫁给你?我哪个都不愿意。”
喻风眠直面她,笑道,“如此,也好。”
说话间,良辰只觉有异样,她急忙上前推了喻风眠一把,顺势自己也倒下了。她与喻风眠相拥在一起,喻风眠环抱住她,以自己的背做垫子倒在地上。
良辰听到喻风眠一声闷吭,急忙问,“你没事吧?”
“无碍。”
良辰回过头,只见一个黑衣人赤手空拳的站在他们面前。
“皇宫之中,你也敢进来行刺?”良辰蹙眉,洛枳不在她身边,此刻大喊有刺客也来不及了,看来只有殊死一搏了。
好在刺客没有剑,良辰觉得自己的搏击和空手道还可以撑过一时。
刺客快步上前直朝良辰而来,不知他意欲何为,但良辰早就做好了拳脚准备,此刻与对方赤手空拳搏击起来。功夫好久没练都有些生疏了,今天不容易找到个对手。
喻风眠看出良辰有功底,招式新颖是从未见过的武功派系,但那刺客好像一直在避让,留有余地,并不想伤人。
良辰与高手过招,怎么能不知对方是有所保留?她进他就退,每一出招但凡会伤及要害他就赶快收回,以至于力量方面与男子悬殊的良辰竟能和他过招数十。
良辰抓住个机会,在刺客后退躲闪时步步紧逼,然后一脚给他踹到几米之外。
她活动了下筋骨站定,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想要什么东西就说,别耗着了。”
那刺客或许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正当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刺客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良辰与刺客打斗时,喻风眠已在石阶上坐下观赏,他好似在看戏一般淡然。良辰看见他的举动不禁嗤笑,可下一秒就被突然闪来的喻风眠捂住了口鼻。
良辰才知道,喻风眠也是会武功的,他所使用的轻功能比得上瞬移的速度,可明显他的这一举动耗费了心神,此刻心跳的厉害。
良辰背对着喻风眠,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或者说她是被喻风眠紧紧地按在了胸口,顺便捂住了口鼻禁止她发声。
刚刚听到脚步声后,喻风眠抱住她两个人坠入干涸的池塘,这里本就黑暗,池塘边还长满了爬山虎,于是他们躲避的地方恰好像是被遮掩住的死角。
良辰用手指敲了敲喻风眠的手,示意他可以松开了,喻风眠慢慢松了手,但依旧贴的她很近,因为这里空间狭小逼仄,如果乱动藤条会发出声响惹人注目,良辰只好与他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喻风眠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一下一下有力的跳着,他的身上自带清新的药香味,将良辰包围着,他均匀的呼吸,鼻息恰好轻喷在良辰的耳边,有些酥麻和痒。
“皇上,您为何非要这时候来,您瞧瞧这里又黑又脏,哎呦您小心着些,来人啊,灯笼,多点几个。”
陈敖打头,一众宫人连忙点燃了更多的灯笼照明,喻帝紧随其后踏入院中。
“这里,怎的无人修缮?荒废成这个样子!”
陈敖禀告,“自从凉妃殁了,皇上您就下旨这里再也不能住进别人。皇后娘娘可能觉着,这里修缮也无意义便这么荒着,还能给内务府省些银子。”
“哼,修一间宫苑的银两还拿不出来?以为我开成国穷到这等地步吗?下旨下去,把这里给我恢复原貌!”
陈敖顺势告了皇后一状,又追问,“皇上,旨意是下给皇后娘娘还是……”
“给惠妃吧,这次她操办寿诞办的很好。”
“是。”
喻帝在院中徘徊了几许,他抚摸着烧焦的柱子,落满灰尘的门窗,愁绪万千。
“想当年,朕是何等的宠她,将这宫里最好的园子给了她,待遇甚至与皇后一般无二。可她却这么狠心,如此决绝,离朕而去……”
“皇上,可是今日见了月家养女,有了感慨?”
喻帝叹道,“以你所见,她,和凉妃是不是同出一辙?”
陈敖沉默片刻答道,“确实,与当年的凉妃很是相同。”
“是啊,连气韵都一样。不卑不亢,不娇不媚,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当年朕微服出巡在白云郡的丛林里,遇见了她。别的女子都喜欢女红,她偏偏喜欢骑射打猎,她在马上的英姿,深深地吸引了朕……咳咳……”
“皇上,夜凉风重,别染了风寒。”
“朕今日许是喝多了酒,将这陈年旧事也想了起来。罢了罢了,人已故,再说什么也无用了。”喻帝站在月光下,龙袍上的金线很是鲜明,灯笼的火光中,他的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接下来,良辰听到了一句话,她虽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惊到了。
“你觉得,良辰,凉妃,你觉得朕纳她为妃如何?”
陈敖的心也是咯噔一跳,走了个凉妃,此刻又要进来个良妃?他好不容易辅助惠妃走到今日的地位,难不成还要再来一个妖孽阻碍他?
“老奴对这个月良辰倒是有所耳闻,听说她命硬得很,克夫。月王爷接连给她定了两门亲,对方公子都暴毙了。”
“哦?”
“皇上应该知道这两个案子,吴侍郎和李家二公子……”
喻帝点点头,笑道,“朕是真龙天子,还怕一个女子相克?不过,月王爷的意思是要问询一下,区区一个养女,他应是不会忤逆朕。不过此事要滞后几天,等姑苏澈走了再说吧。”
“是。”
喻帝在园子里伫立了许久,良辰在喻风眠的怀里依偎了许久,两个人都不敢动不敢发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皇上”,有一太监来报,“六王妃受伤了。”
“回宴席去。”
待喻帝走后,良辰终于松了口气,她感觉身体有些僵硬了,勉为其难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回头见喻风眠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着,问,“你怎么了?”
“腿脚有些麻了。”
良辰才想起来,刚刚她算是半坐在喻风眠腿上的,这么久了难怪他会腿麻。
良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去,喻风眠将手搭在她手上借力,可没想到他刚刚支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良辰措手不及被顺势带倒,直接砸在他胸膛。
良辰想挣扎,却被喻风眠的手臂环住。
“你……”
“容我休息一会儿。”
喻风眠半倚着爬满藤条的墙,抬起头来仰望星月初上的星空。良辰从他身上爬起来,也坐在他身边,安静的遥望。
良辰闻着空气里散发着的他的药香,渐渐仿佛弥漫了整个园子,亦或是挨他太近,被他的味道围绕着。
“我母妃,并不愿意到宫中来。”喻风眠轻声诉说着,“或许,我母妃也并不爱慕我的父皇。”
“这天下的女子,谁能忤逆皇上。皇上想让谁入宫,不就是一道圣旨或者一个口谕的事。”
良辰想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皇上竟然真的因她长得酷似凉妃而有意纳她入宫,她的年龄是16,放在现代可以做她的爷爷了。况且,惠妃不过是听说她像凉妃便急着要来教训她,若真入了宫她怎么抵挡得了眼红的佳丽三千?
她又想起喻风眠两次对她说的话,他想让她嫁给他做九王妃。若是真的没有退路了,难道真的要嫁给身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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