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河边偶遇（1/2）

山鹰有个姑姑寡居在豆县县城。每年，爸爸都带着山鹰一道去看姑姑几次，实际上是帮姑姑干点力气活。如今山鹰长大了，就代替了爸爸。姑姑年龄越来越大，山鹰往姑姑家跑得越来越勤了。姑姑也十分疼爱这个小姪子。

这一年，山鹰22岁。他参加完野猫的婚礼，就去看姑姑。在姑姑那里一住就是十天，姑姑每天都会给他安排些活儿干。

山鹰看到野猫娶了个漂亮的妻子武妮，心里很不平静。他不是羡慕嫉妒野猫，而是听到野猫妻子那不幸的童年，心里很是抱打不平。他很同情这个女孩,憎恨那个抛弃妻女的大男人。如果自己认识那个大男人，遇见了那个大男人，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这个女孩能跟了野猫，又是这个女孩最大的幸福。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女孩，不论她是否出嫁，一定要出手相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才象个洼下村的大男人，拳术乡的后代。

因为和姑姑家分属两个县，所以，从洼下村到西北方向的豆县县城，没有一条直通的大路可走。山鹰从姑姑家回来时，照样要走小路，这样比较近。他步行上了大沙河西岸，太阳已经偏西。过了河，再往东南走个十七、八里路，就到家了。这时还属于夏季，大沙河里得水，汹涌澎湃狂奔不息，有的河段还掀起尺把高的浪头，发出嗷嗷地叫声，让初次到河边的人从心里产生畏惧。

山鹰来到水边，正准备过河，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大哥，这里水太深，过河很危险。往上游再走半里路，那里是个渡河的好地方。”

山鹰急忙随着声音望去，只见河堤半腰处有一丛小树，树旁边坐着一位姑娘。自己刚才从她身边路过，竟没有发现她。她的模样端庄漂亮，一副农村人的打扮。她手中，她身边没有带任何东西，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小树丛中。

山鹰停下脚步，向四外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坐在汹涌的河水边，这让山鹰不可理解。他收住脚步，向女孩走来。

“大妹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大沙河边上？”

他打量着她，她也打量着他。山鹰边说边来到女孩的对面，和女孩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自从听了野猫媳妇武妮的遭遇，山鹰好象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

“妹子，是不是有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天大的难事也不应该坐在这个地方，也不能不负责任地对待自己。更何况家里还会有父母老人。”

“大哥，你是没有被逼到这种地步。当你走投无路无家可归的时候，你又能怎么办？何况我还是个女孩子。”

“妹子，那我就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看得一文不值？是不是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山鹰一边说，一边就蹲在了女孩的对面。那女孩看了看山鹰并没有恶意，边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你生死都不怕，你把心中的不快跟哥说一说，让哥听一听，也明白明白你的心思。”

那女孩抬起头望了山鹰一眼，发现山鹰正静静地等她往下说。于是边开口说到：“你说得也是。我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的心思。好，今天算是我们有缘，我就把自己的心事讲出来，将来有那么一天，有人对我得死产生误解，哥就替我洗白洗白。我都要死了，也顾不得家丑不家丑了。”她抬眼望了一下山鹰，发现山鹰正两目紧盯着她，侧耳听她细说，她于是就接着讲了下去。

“我叫杨菊花，是杨庄村的人，离这里有七里路。”

女孩口里说着，用手向身后西北方向一指。

“我现在已经是个无家可归、无处可投的人了。”

“你爸妈呢？”

“我妈死去十年了。我姐妹三人。我排行第二。我妈走得那年，我十岁、妹妹六岁、姐姐十四岁。”

“那你爸把你们姐妹三人带大，也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是奶奶一手把我们姐妹仨带大的。我爸从来就不关心我们的死活。现在，我奶奶也走了，我爸就跟我立下这份合同书。”菊花说着，就掏出一张纸，递给山鹰看。

“从今天起，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的父亲，我们一刀两断。这个家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你愿意投奔哪里就投奔哪里。

父亲杨忙忙女儿杨菊花。年月日”而且都还按着红手印。

“你和父亲的关系，怎么发展到这种程度？”

杨菊花抬头看了看山鹰，几次欲言又止。小脸瞥得通红。她咬了咬牙，又接着轻声说到：“这种家丑，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意思开口呢？我妈妈的死，就是被我父亲气死的。他天天在外面睡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坐在波涛汹涌的大沙河边，面对这位陌生的大帅哥，杨菊花虽然对她的父亲的恶劣行为没有细说，但山鹰完全想象的到。他替菊花愤怒，拳头握得叭叭直响。真没有想到，天下竟有这样不通情理、禽兽不如的父亲。他比武妮的父亲还恶毒。

山鹰长喘了一口气，放平了声息说到：“菊花妹妹，我是洼下村的，我今年22岁，是家中的独子，我叫山鹰……”

这姑娘一听，口中突然冒出一句“山鹰？”接着便上下仔细打量他。

“对，我是叫山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