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书定终身（1/2）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武友庆在外面的那些违法违规的丑事，很快就传到艾蓓妩的耳朵里。她对自己的女儿武妮说：“为人要诚实，要多行善事，善人一定会得到好报，否则天理不容。”

武妮初中没有读完就辍学了。她体谅妈妈的艰辛，她要和妈妈一道肩并肩，手挽手，一块儿撑起这个家。

“武妮，你还小，你不读书，没有文化，将来你会遇到很多困难……”

“妈妈，我辍学并不是不读书。我会利用一切时间，更好地读书。需要什么，我就会学什么，比在学校里更有灵活性和针对性。我现在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打拼，我必须在一旁陪伴、支持、给力。”

武妮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家里，不论干什么活儿，做什么事，武妮都是紧紧陪在妈妈的身边，有时当帮手，有时唱主角，让妈妈不感到孤单，不感到寂寞。母女二人互为支持，互为借力，真应了那句话：一加一大于二。

晚上，在灯光下，妈妈做针线活，好好地在一旁陪着女儿。武妮借来同学的旧课本，每天坚持自学。不懂的问题，她会记下来，找时间去问同学，问老师。她是带着问题学，急用先学，活学活用，她的收获比坐在教室里不见得少。边劳动边学习，她更珍惜宝贵的时间，更知道知识重要，学习也更有针对性。

有时，武妮还借来一本幽默笑话，在灯光下读给妈妈听。母女二人也常常被逗得开怀大笑。武妮退了学，武妮在长大，虽然仍然是母女的二人世界，小院里天天传出开心的笑声。

别人家的孩子和武妮同齡，还在母亲身边撒娇，武妮就和母亲一道，共同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家里地里各种耕作她都干。农忙农闲她有着干不完得活儿。自己地里种了菜，她就开始去卖菜学经商，为改善生活提供补贴。妈妈也是有意识地让她出去闯一闯，经一经风雨，见见世面，早点步入社会。

每次出门，妈妈都会把她送出村，上了大路，并千叮咛万嘱咐：“菜不论卖到啥程度，都必须早点回家，别让妈妈担心。”

有一次，车胎放了炮，五、六里的土路，武妮是硬推着三轮车一步一步走回来的。刚走到半路，就看到母亲来接她。母亲一看女儿满脸都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心疼的直掉眼泪。她却笑着说：“妈妈，生活又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今后，我还必须学会修车补胎。凡是生活中需要的问题，我们都要估计到，都必须提前学会。”

武妮这种不服输的精神，对妈妈也是鼓舞。她在劳动中读书，把知识和应用结合起来，生活又促使她去学自己还不懂的知识，她的成长很快。和同龄人论起家长里短，家务农活，她比没有文化的人，显得富有知识性，她比正在读书的人，显得更有实践经验，更“科学”一些。

在闲暇时间里，她还会替种菜大户去卖菜，从中赚取一点辛苦费。正是替人代卖蘑菇中，她结识了野猫。二人本是萍水相逢，野猫却处处为她提供方便和帮助。她觉得，野猫就象自己的大哥哥。她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童年的辛酸经历讲给野猫听。自己的家庭不幸，对自己的闺密，武妮都从来没有细说过，却愿意对这个初次相识的大小伙子讲。

她看到，野猫是个很有同情心的男人。她也看到，野猫比过去更加关心自己。

“武妮，你家里有什么苦活累活，只要你妈同意，我就帮助你去干。”

这句话，让武妮感动地从心里流泪。她觉得这野猫讲义气，够朋友，值得信赖。

在市场上，这两个小卖菜的，讲信誉，讲道义，不光赢得消费者的信赖，也互相赢得对方那颗心。萝卜青菜不值钱，多一两少一两，谁也不在乎。对于消费者来说，你多给了他一两，他认为你心诚，下回他还会买你的菜。你少给了人家一两，人家就会认为你奸诈，下回就不买你的。这信誉就是一点一滴积累成的。这两个年轻人的菜卖得最快，有的人就专门等着买他们俩的菜。

野猫和武妮虽然不是同时来到菜市场，却是一块儿返回。每天返回分手时，野猫都会关心地检查一下武妮的三轮车，看看有没有要检修要调整的地方。

自从和武妮相识后，野猫每天出门都带齐修车的工具。发现武妮的车有一点毛病，他都会帮助及时排除故障。

每次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野猫都要给武妮讲些自我保护常识，讲点防身术。武妮也知道，洼下村的拳术是很有名的。

武妮常常笑着说到：“我一个女孩儿家，学那些干什么？我又不想去和人打架。”

野猫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家里没有男人，更应该提高自我防范意识。一个很普通很不错的人，如果他的头脑一发热，心血来潮，他也会做坏事……”

这几句话，深深印在武妮的脑海里。这让在女子二人世界里长大的武妮颇有感慨。

从此以后，武妮的确对夜晚的家庭安全挂了心。吃完晚饭，她和母亲一道查看一遍院落，闭门落锁后，再回到房间。武妮的头脑里常常响着野猫的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有时也常对这句话发愣：我和他不是一家人，他还这样关心我，关心我们母女俩，如果是一家人，还不知他的关爱要达到何等的程度？

当野猫的情书在他手中展开时，信还没有读完就早已经同意了，而且没有丝毫的疑问。

野猫把摊位收拾完，安排好。还和过去一样，一人占了两个车位。他刚想伸直腰，喘口气，一辆卖菜的三轮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刚想说这里没有空闲的车位，仔细一看，原来是武妮。

今天的武妮，换了件紫红色的上衣，她的发形、面容也经过略为地打扮，比昨天的她一下子靓丽了许多，她满脸挂着微笑。

“武妮，你差一点打了我的眼，让我没有认出你来。”

野猫口里说着，心中暗喜：女为悦己者容。看来，武妮读了我写的情书，她不仅没有生我的气，还特意在容貌上做了点手脚，这是一种同意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