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1/2）

闻新看了一眼王富贵，王富贵一脸的尴尬。闻新就冲杜鹃和兰翎说：“你们去吧，

跳个尽兴。我和王先生再说说有关代理的细节。”王富贵看着两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

楼梯的拐角，收回目光，盯在闻新的脸上，突然问：“说吧，你为什么要帮我？”

闻新似乎早就料到王富贵会这么问，笑笑，目光又回敬给王富贵：“我说是因为

兰翎是我的同学，是杜鹃的闺蜜，把这当作帮你的理由，你信吗？”

王富贵不置可否，冷不丁问：“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闻新还是那种让人猜不透的微笑：“生意人嘛，你不是都看到了。不然，你说说

看，我是做什么的？”

王富贵不说话，只是盯着闻新的脸看。

闻新说：“那咱们换个问法，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帮你的，还是害你的？”

王富贵这回开口了：“你想要我做什么？请直说。”

闻新还是笑：“我要是真请你帮忙，你愿意吗？”

王富贵回答得很干脆：“你信我，我就愿意。”

闻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原来这个喜欢坏笑的年轻人，也会变得严

肃起来，他问王富贵是什么时候在宇文关山手下做事的。

王富贵说，他最早做的事情就是搞拆迁。他手里有几个兄弟，虽说不多，但各

个都是厉害角色。当年，他发现拆迁的事让政府的动迁、规划、基建等部门十分头

疼，就瞅准了这个机遇，招揽了一帮闲杂人员，专门揽拆迁工程拔钉子户。凭借恐

吓、行贿和施暴，没过多久，便有了一号。他有很多招数对付钉子户，他最爱说的话

就是：“这是政府制定的政策，政府的政策能变吗。你只能接受政策规定的标准，其

他要求都是徒劳，不现实，也不可行。”别看他的兄弟各个五大三粗，必要的时候还

会站在你的立场上说话：“兄弟，看看要多少钱？哥哥替你跟拆迁公司的哥们儿说说，

尽量给你多加点，差不多就得。如果，你还是不搬，他就一不小心把水电设施碰坏

了，断水断电；又不小心把路给挖了、堵了，让你出不去，进不来。”那时，正赶上

大都酒店开工，就有人把他介绍给了大都的总裁宇文关山。宇文关山问他愿意不愿

意跟着他干。他早就知道这宇文关山是香港老板，有外资背景，就想跟了宇文关山，

好歹也算是有了个正经去处。宇文关山当时就给他委了个保安主任。年薪20万。当

然，他手里的那伙人有的跟他来了大都，有的就还守在他原来的建材公司里。最初，

他以为自己是时来运转，干上了才知道是什么活儿。想抽身出来，晚了。已是身不

由己。

闻新说：“因为那时你已经有了兰翎，他们用兰翎要挟你。”

王富贵没想到这个闻新，什么都清楚。就更感觉这个闻新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闻新又问：“酒店咖啡间里的那个瘦男人也是你的人吗？”

王富贵说：“那人绰号叫猴子。不是我的人。我过去不认识他，现在和他的交集

也不多。他管上面，我管下面，两个系统。不过，他才是宇文关山信得过的人。”

王富贵见闻新听得很认真，就又说下去。

酒吧间里的乡村音乐，早就淹没了这两个男人的窃窃私语。

王富贵后面的话让闻新始料不及：“这个香港老板有个与众不同的嗜好，就是每

个周日都要睡个女人。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那种小姐。小姐由猴子送来，周一早上再

由猴子送走。这种小姐通常都是猴子从美容店、大酒店、洗浴中心找来的。最早时，

都是南方来的，温州、重庆的都有。后来，有的大型浴场什么的，从俄罗斯、东南亚

引进了一些外国小姐，宇文关山就换了口味，专门要那些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的俄罗

斯或者东欧国家偷渡来的小姐。当然，这都是猴子从外面找来的，自家酒店的，宇文

关山从来不碰。

“当然，给宇文关山找小姐不是猴子的主要工作，这都是捎带脚做的事。猴子主

要工作是在咖啡间为那些大赌客叫赌，都是些一掷万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客人。猴子

往往会亲自送他们去赌场，安排赌桌，酒水伺候、小姐陪伴。每个细节，都是由宇文

关山制定，猴子要做的就是不走样地执行，以保万无一失。此外，有时，猴子还会把

一些神秘人物介绍给宇文关山。说他们是神秘人物，就是因为介绍给宇文关山以后，

这些人物就会在赌场里消失，你可能只见过一面，最多三两面，你就再也见不到他

们了。”

闻新听王富贵说到这里，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见过这个人吗？”

王富贵看了一眼就脱口而出：“这不是建行行长李建民吗？”

闻新说：“也是这里的赌客？”

王富贵说：“他就是猴子亲自接送的客人。”

闻新说：“他常来吗？”

王富贵说：“他不常来赌场，我认识他，是因为酒店和银行有业务往来关系。他

来，也多是信贷业务上的事，直接就去了宇文关山的办公室。啊，去上面的那个办公

室更多些。”

闻新说：“你能查看一下录像，看他最后一次来酒店是哪天？那天，他们是什么

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查的时候，不要兴师动众，悄悄地进行，不要让你们的人

发现，你在查他。”

王富贵说：“这个我懂。”

闻新笑笑说：“知道你懂。可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要跟你说的。”说着收回了王

富贵手里的照片，揣好，又从身上掏出一部手机，“以后跟我联系的时候，就用这个。”

王富贵接过来，刚刚在身上放好，杜鹃和兰翎就说笑着从楼下上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