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选秀大殿前 风雨几春秋（1/2）

自打那日狂风大作后，一连数十日，这雨便没完没了的下着。整个皇宫如同经历一场难得清洗，每个人都都感觉湿漉漉的委实难受。风清浩却在御花园的大雨中偶然遇见一名宫女香莲，一时兴起变要了这名宫女。转眼间，还未选秀，后宫便多了一个莲答应。说来也是巧合，这个香莲本是伺候蔡若梅的一名三等的宫女。模样长的还算中规中矩，但是有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眉眼。只要风清浩喜欢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了瞻叶轩。其她人到也没什么，只是这蔡若梅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晨昏定时难免有些难听的话，好在结拉那雅韵音多少护着些蔡若梅，这冯香莲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人，每日的也不忘去给主位上的娘娘请安。这后宫忙着选秀的大事，渐渐的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转眼选秀的日子一日日的进了。这些秀女都入住了锦绣馆，十五日后便是殿前选秀。

“皇上这选秀之事臣妾怕是不宜出席吧。”秋曦颜伺候风清浩更衣。

风清浩看了看这总算放晴的天：“你如今是协理后宫的贵妃，假以时日朕定要给你皇贵妃的位份，由你把关这些秀女朕放心，皇后如今也是病的有些糊涂了，此次选秀太后闭关，朕询问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觉着你一并参加是极好的。”

“这皇贵妃位同副后，臣妾实不敢当。”

“朕觉得你当得，你就当得。朕已经同皇后说了，锦绣馆的教习之事交由你全权处理了。”

“这恐怕不妥，选秀一事一直又皇后娘娘主理，这臣妾不可越俎代庖。”

“皇后要处理其他事？她家里的事就够皇后忙了。”

“皇上，可是这安和郡主又闹上了。”

“是啊，这回直接闹到了户部，户部尚书这几日日日告病。是怕了这二人了。”风清浩实在头大，这事儿已经成了京都的笑话了。

秋曦颜微微努嘴：“如果真一直这么闹，不如和离。”

“朕也觉着不如和离，可皇后那边说的也有些道理，真和离了，这安和郡主今后预备如何，天朝规矩，郡主和离不得再嫁，郡马不得再娶，安和还年青，难不成要孤独终老了。”

“这，可是此次又是为何呢？臣妾也只是听闻大闹户部。”

“结拉那雅杰秀纳一民女为妾。在外头置办了一处别院。这郡马纳妾也不是不可，只是得经过郡主同意方可。”风清浩微微叹气：“安和的脾气朕也知道，那些传闻也不是子虚乌有，可是这结拉那雅杰秀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也不要太着急了，让皇后娘娘在和郡主郡马谈谈。家和万事兴。”

“不说这些了，朕今日巡视京都，五日后回宫，眼下怕是预备的差不多了，朕先去了。秀女的名单敬事房会送来你这。锦绣馆到底不在宫里，你出宫的事交由太监侍卫朕也不放心，小王叔是个闲散之人，但这点小事应该能办好，朕让他护送你。朕还有一事，你知道便可务必办好，雍州秀女被杀一事，还未了解，虽说是逃走的秀女梦兰珂杀了侯佳文伪装成自杀，但朕还是怀疑有蹊跷，你找这些秀女了解些情况，无论何事，待朕回来一一回禀。”

“臣妾明白了，恭送皇上。皇上路上小心。”其实这五日风清浩不是巡视京都，而是回去盘龙堡，每年风清浩都会去盘龙堡几日，有些事情在宫里多有不便，此次去为的便是结拉那雅傲索图。没有前朝的后妃永远比前朝势力强大的后妃来的好控制，这也是秋曦颜如今节节高升的一个原因。同样不务正业的王爷其实也是风清浩最希望看到的王爷。

秋曦颜翻看这些秀女的名册，从名册上看并无任何不妥：“芷欣通知内务府本宫用过午膳便去锦绣馆。”

内务府接了凝辉宫的话，便忙着找来了风奕谦：“这种送人的事，你们自己办了就好，打扰本王做什么。”

“王爷皇上的旨意，让您安排护送，这贵妃出宫，皇上又不在，万一有什么闪失，奴才恐怕会株连九族啊。”总管丘初一对这个王爷也是束手无策。

“你个太监，哪里来的九族。好了好了，本王送就是了，人可都安排妥当了。”

“安排妥当了，淑贵妃午膳后出发。”

风奕谦点点头，内心却没有表面平静，为了秋曦颜的安全，一直忍着不曾去见她，如今能名正言顺的见到也好。

午膳后秋曦颜便往锦绣馆去，后妃出入宫有专门的芳华道，此时街道已然戒严。为的便是防止发生意外。锦绣馆距皇宫并不远，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也就到了。

“锦绣馆到了，淑贵妃请下骄。”风奕谦请秋曦颜下骄，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两人便心领神会。

秋曦颜微笑看着锦绣馆外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有劳王爷，馆主尚宫何在？安排王爷偏厅休息，本宫要见见秀女们。”

馆主尚宫李娃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官，看起来很是利落干练：“恭迎娘娘千岁，王爷千岁。已经都预备好了，王爷请随张公公同去休息，娘娘奴婢这就带您去见秀女们。”

秋曦颜随着李娃前往锦绣馆大殿，许多年前，也是在这里秋曦颜也是这些秀女中的一个，在这里等着被挑选。

“淑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秀女们整齐的行大礼，甚至不敢抬头。

“本宫今日来是来点名册的，小林子，开始点名册。”秋曦颜端坐大殿，扫视秀女。林毅开始点名册，被点过的秀女起身，站于一册。边上还有一位书记官，将秀女的名字正是写入名册卷。这些名册卷每位秀女一份，将她们的信息一一记录。这其实也是一次筛选。林毅机械的点着名册上的秀女，秋曦颜会大致看看她们的容貌举止，也会不时的问几句话：“结拉那惠安佳，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结拉那惠安佳微微抬头：“淑贵妃万安。”秋曦颜细细看着这个结拉那雅韵音的表妹，她会是拿个被特别安排的人吗？这眼神过于傲慢，不是，一个不懂得藏拙的人，绝对不会在后宫长久。她是结拉那雅韵音的人，但绝对不是那个特别的人，那个安排来取代她的人，就如同当年她取代了郁倾城一样：“都说平阳府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结拉那惠安佳的确是个尤物，美艳绝伦，尤其是这样的年纪，面若银盘眼若星辰，体态丰腴剔透：“邢瑶夕，死去的秀女侯佳文和你都来自雍州对吗？”

“回娘娘，秀女侯佳文乃是雍州太守次女，确实同民女东都出自雍州。”邢瑶夕低眉顺眼有些羞涩。

“这侯佳文先前上报自杀，后又变成她杀，还牵扯了同为秀女的梦兰珂。你既然同她都来自雍州，可相互熟悉啊？”

“民女同侯佳文并不相识，民女初选后便去了雍州城外的外祖家，待民女接到入选的牒文，前往馆驿的第二日侯佳文便死了。”

“哦，原来如此，这雍州入选的秀女不是就两人吗？为何这梦兰珂也住在雍州馆驿啊？”

“回娘娘的话，这梦兰珂本是幽州的秀女，由于错过了幽州秀女入京的时间，故接到雍州馆驿，预备和雍州的两名秀女一同送入京都。”尚宫李娃回禀事情大概到也合情合理。

秋曦颜点头：“幽州的秀女何在啊？”

“民女宋伊人便是幽州秀女。”宋伊人上前回话，这宋伊人看起来仟弱的很，说话的声音也很小，仿佛很害怕的样子。

秋曦颜品了口茶：“你很怕本宫吗？起来说话吧。你父亲是雍州布政司司长，母亲是原工部侍郎的三女。你是家中独女，本宫说的对吗？”

“娘娘所以及是。民女确是家中独女。”

“嗯，本宫知道了，小林子继续点名册吧。”林毅继续点名册，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二十名秀女的名册全部清点完成，秋曦颜微微起身：“除了康城秀女柳如絮其余全部入册。”

“娘娘，娘娘民女惶恐，不知民女做错了什么，请娘娘恕罪。”柳如絮含泪哭诉，费劲千辛万苦来到京都，没想到连皇帝的面也不曾见过便落选。

“恕罪，你当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看看你的衣领，如此失仪，怎能入宫成为后妃。李尚宫，柳如絮即日起迁入落珏院，次选未中送回原籍。秀女们都回去歇着吧，把这几日的记档拿过来，本宫要看看。”秋曦颜离开大殿，往偏厅去。柳如絮看着自己领口上不知何时染上的大片污渍一时百口莫辩，唯有听天由命，也许各王爷次选的时候她还会有机会，嫁入王府成为婕妤或宝林。

“恭送贵妃娘娘。”秀女们齐齐跪地行礼送秋曦颜离开。

秋曦颜拿了记档便入了偏厅，风奕谦已等候多时。偏厅外林毅安排妥当，由于这里到底是人多眼杂的锦绣馆二人也不敢有其它举动。

“秀女们如何？”风奕谦警惕的看向窗外。

秋曦颜大致翻看记档：“扑簌迷离，不过宋伊人可以查查。”

“记档呢？”

“看不出端倪。此地不宜久留，先行回宫吧。我觉得有个人很特别，查查凤阳郡秀女林婠婠。举手投足间似曾相似。”

风奕谦护送秋曦颜回宫。秋曦颜回到凝辉宫便不由的想起林婠婠的眼神，无法入睡便在偏院徘徊：“想什么呢？”风奕谦在黑暗中突然出现。

秋曦颜一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来了，不是早就出宫去了吗？”

“龙内卫随皇上都出宫去了。所以无妨。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一路上便心事重重。怎么了？秀女林婠婠有什么特别的？”

“她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很不寻常，我觉得她似乎有故事。皇后那边太安静了，我一直在想，她用什么方式让她选中的人一定入选呢？秀女侯佳文的死，是不是和她有关呢？总觉得解开这谜团，我便能完成对郁家的承诺了。安和郡主真的要和离吗？”

“颜儿，若真能完成对郁家的承诺，让你彻底放下，便是我最大的希望了，我会让暗翼们彻查秀女的底细，安和郡主这次和离的决心应该是下了。太后的病怕是越发的重了，这次打击太大，无论如何太后也不会想到，她连文皇后也敢下手。”

“她没什么不敢的。后宫太可怕了。”

“别怕，有我呢？我不能多留，颜儿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风奕谦明白忍下此刻才能有来日方长。

五日时光转眼过，风清浩如期回宫，龙内卫也悉数归位。结拉那雅韵音因为安和郡主和离的事几乎使尽了力气，和这个郡主却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宁可和离孤独终老也不想再见到结拉那雅杰秀。无奈之下风清浩也只好同意和离，但这件事让风清浩对结拉那雅韵音有了怪罪之意。去永和宫的日子越发的少了，但这些日子风清浩去的最多的不是凝辉宫，也不是揽秋阁正殿，而是瞻叶轩，这个莫名其妙的宫女当答应没多久便晋了才人的位份。

“这皇后娘娘又病了，说是这次都下不得床了。”璐敏温宜左右看着这些料子，似乎都很满意。

秋曦颜拿过一匹宝蓝缎子莲花纹的料子看着很满意：“这个等下送去给华妃。各位姐妹，喜欢哪匹便拿了去就好，这些都是江宁织造新进贡的，选秀后便是八方朝会，届时各国使节来访，后宫少不得宴会和接待使节夫人。”

“这石榴纹看着新鲜，倒是不错，和烟青色的底子也是相得益彰。莲才人真是会挑。”蔡若梅这两日停用了消骨丸，这整个人看起来都红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