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干戈玉帛 缱绻深情（2/2）

“世间的奇女子大概我们都遇上了，这古月国的吟月酿果然是极品啊。只是你这相也太慢了吧，颜儿我收到一封楚汶的来信，你是否需要。”卫一清拿出楚汶的信，风奕谦看着卫一清脸色乍变：“莫非我交错朋友了。”

“给我吧。”秋曦颜收下信却也没看只是放在了衣袖中。

“楚汶还带来一个消息，秋玉茹的死可能同天朝的内宫有关，不过一切还要调查，失踪的侍女也许可以解开很多谜团，楚汶正在加紧寻找中。”卫一清举起酒杯：“今夜是否可以只谈风月，不谈其它呢？”

“自然可以，有箜篌相伴若有人一舞那是最好。”夜冥诺看着含烟摇摇头：“含烟虽精通竹笙，长于高歌，可惜了却不善一舞。”

“含烟可带了竹笙，我到是可以一舞。”秋曦颜今夜也是难得的想要放肆一回。

含烟摇摇头：“竹笙未来，不过我带了歌声，谦哥哥有埙，诺也会弹箜篌。箜篌可是古月国的国乐。他弹得自然一般，但是由我们定能化腐朽为神奇的。”

秋曦颜同含烟低语几句，含烟点头：“霓裳舞曲最合今夜的月色。各位就拭目以待吧。”歌声起，舞姿翩翩，这果然是世间两个奇女子，一舞一歌配合的天衣无缝。秋曦颜的一颦一笑间，仿佛夜莎罗如影相随，这五分的神似，在此刻最能体现，但细细品来两人又是不同的，夜莎罗热烈，秋曦颜却更添温润。

“这里如此热闹可真是这天朝的奇景。”郁倾城不请自来，众人都有些戒备。郁倾城却视而不见：“如此防备于我，若没有郁家打开方便之门，你们如何能聚。我无恶意，我是来道谢的。”郁倾城突然跪下：“替我的孩子，幼子无罪，谢谢你们救了他。”

“医者仁心，五王子的毒已经解了，太后也会重新挑选乳母。我做这些不过是受人之托，颜儿心善，不忍看着幼子丧命。”得知来意卫一清稍稍放下戒备。

郁倾城环视周遭：“若今后你等有事，为了今次的救命之恩，郁家定不会推辞，我今日说的话代表郁家上下。在宫里也许我们水火不容，但说到底我们不过都是可怜的棋子，那下棋之人才是罪魁祸首。你妹妹去和亲不是我的主意，是皇后的，当时我不过是不想你好过才顺水推舟的。宫中诸事，今日也算一笔勾销了。该说的说完了，我不打搅你们的聚会了。”这一翻话说完，郁倾城便离开了。

“其实郁倾城原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郁家家风正直，他们家的女儿不应如此麻木不仁，一切都是结拉那雅韵的错，当年郁倾城有孕八月有余，却硬生生被害的落胎，有这个女人在，风清浩这一生注定孤独。也算是他应得的。”风清玄一想起结拉那雅韵便内心愤恨。

“不管怎么样，有郁家相助，定是喜讯。”夜冥诺话未说完，只听见秋曦颜一阵尖叫，一条花白相间的毒蛇不知何时落到了秋曦颜的身上。眼睑毒蛇就要咬上秋曦颜说时迟那时快，风奕谦一把抓过毒蛇发出一生哀吼。卫一清迅速拔剑将毒蛇一刀两断上前查看风奕谦的伤势：“不好，是银环蛇。”

“怎么办，快帮他解毒，快啊。”秋曦颜抓着风奕谦的手，觉得心在抽痛。

卫一清站起来：“没救了，毒液此刻已经遍布五脏六腑了。我束手无策。”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不是说要持子之手与子偕老吗？原来都是骗我的，你快醒过来。风奕谦，你听到没有。”秋曦颜到这一刻才明白她已经沦陷，已经无法自拔，任何的拒绝不过是自我逃避。痛彻心扉，千万把刀此刻已经几乎将她撕裂：“你起来啊，好吧，我承认，我已经沦陷，可是没有你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秋曦颜哭得痛不欲生，卫一清同其它几人使了个颜色，众人这才明白内里乾坤：“颜儿，我说毒液遍布周身，可没说是蛇毒哦，我们去无忧阁继续喝酒，你们这要死要活的事，弄明白了再来找我们吧。”

秋曦颜看着卫一清，眼角泪痕犹在：“卫大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傻妹妹，你被骗了，关心则乱，既然已然放不开，就更着自己的内心走吧。你看看身后。”秋曦颜转身，却看见方才已经昏迷不醒的风奕谦此刻正对着自己笑，眼神中包含爱意。秋曦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紧的保住风奕谦：“你没有死，没有死。”风奕谦感受着许久以来第一次毫无顾忌发自内心的拥抱，整颗心都狂跳不已，低下头轻轻的覆上她的唇，这一吻由试探变成缠绵，由缠绵化成狂热，再有狂热变为浓烈的不能自己的缱绻深情。时间仿佛停止，江河不再流动，这世间此刻唯有她们。秋曦颜的情绪在大悲大喜后无法平静，任由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但是当风奕谦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而放开她时，她的理智瞬间回归：“王爷，请自重。”

“两情相悦的事不需要自重。”风奕谦得到肯定的答案心情很是雀跃，面对秋曦颜的这次逃避，他决定不再放手。

“我，你，你联合卫一清骗我，这不算两情相悦。”

“你心中早已放不下我，不是吗？我吻你俄时候你有回应，便是答案。而且方才我却是差点被咬，就算此刻真的死了，为了你我也心甘情愿。”风奕谦轻轻用力将秋曦颜再次拥入怀中：“若只有在我死的那一刻，你才能毫无顾忌的爱我，那此刻便让我去黄泉路，我会在忘情川上，三生石边，栽下彼岸花，只为守候你。”

“不要，你若不在，我独自留下那又有何意义。”秋曦颜听见风奕谦真挚的心跳声，随着心走，就这样放纵的随着心走吧。也许以前种种不过是为了在此刻遇上他，与他白首不相离。风奕谦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又是一个浓得已经化不开的吻，秋曦颜寂静的心为了风奕谦早已无法无声无息，但此刻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变成了甜蜜，如同阳光慢慢撒开，温暖的芳香，萦绕着二人。

风奕谦带着秋曦颜来到无忧阁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说你也真是的，演习也不提早说，害得我差点哭了。”含烟方才也被吓到。

“我是真的差点被蛇咬，只是见颜儿一直逃避自己的内心，才突然想到这条苦肉计的，害各位担心了，我先赔个不是。”

“颜儿放心，他的这笔账我记下了，哥哥会收拾他的。如今这局面，我们的计划看来得加紧咯。”

“这药，我正在研制，但还得给我些时日。”

“这期间还得将秋大人和夫人安置好才行啊。”

“我已经同狄芳谈过，此案却有很多疑点。若能查清此案，等颜儿一离开，就替秋家平反，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到时候只要说颜儿在路上病死也就可以了。只是以后怕是见不到秋大人和夫人了。”

“玄大哥，只要他们平安就好，天各一方，各自珍重便好。”

“颜儿放心，万事有我在，今晚必须喝一杯，为了我的情有独钟，刻骨铭心。”风奕谦闻着这吟月酿：“沁人心脾，听说古月国皇室大婚，会取出古月国的醉月酿，这味道必定是琼浆玉液。”

“醉月酿必须是古月的圣女帝姬大婚才用的酒，颜儿应该知道我们古月崇尚女神，我们神便是司月女神。古月会将皇室的其中一个公主选为圣女，圣女大婚在我们古月是比帝王大婚还要隆重的事，这醉月酿便是从圣女选定那日酿成埋入地下，带圣女大婚那日才拿出来的，夜儿没有启出的醉月酿，你大婚的时候便能用上。”

“哥哥怀念姐姐吗？好可惜我不曾见过姐姐。”看着夜冥诺有些伤感的秋曦颜也有些怀念这未曾谋面却带给她无数故事的姐姐夜莎罗。

“自然会怀念，但你的出现会弥补那些失落的，大祭司按照父王生前的遗愿，已将你写入圣女宫的玉跌上，等暗月教的事结束，大祭司会亲自将圣女指环加冕于你，夜儿死后，古月没有了司月的圣女，才会有暗月教的蠢蠢欲动，如今有了你，终于圆满了。你们需保护好颜儿，暗月教有一眼线在宫中，我还没寻出，怕只怕颜儿的是泄漏。我三日后回古月，这几天刚好可以和颜儿说说我们古月国。”

“你三日后要回古月国，那我岂不是又被丢下了。”含烟鼻头一酸，看得出她对夜冥诺的依赖。

“我会来看你的，你不是答应要替我照顾颜儿的吗？”

“好吧，有颜儿在就好，老让我和这三个男人混在一起，这三个人，两个已经半死不活了，如今这个有半活不死的。”含烟扑哧一笑，拉着秋曦颜看着月色说些女儿家的秘密。

若说圆满也许就是三五好友相随，所爱之人相伴。但是此时此刻的风清浩却是觉得孤寂的，冰冷的龙椅在这一刻无法填补内心的孤寂。诺大的后宫却没有在此刻能彼此温暖的人。月明亮皎洁，却如何夜照不亮后宫的云深雾绕。这样的夜最容易想起古人，夜莎罗这个一生中再也挥之不去的名字，却连梦中也变得凌厉。秋曦颜那个原本以为可以相伴的人，此刻却也离去了。只是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江山的代价便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