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言终不尽 新贵再入宫（1/2）

不管秋曦颜疯没疯，事情并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风清浩视察京郊，却临时改变路径带着三德子来了落辉居。秋曦颜同以往的每天一样，翻着一本早已看过许多遍的书。首先发现风清浩的是林毅，正在锄地的林毅，差点将锄头砸在脚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芷欣听到林毅的万岁声，猛然转身，丢掉了手上的碗碟，跪在地上，只有秋曦颜还坐在原地。当时的秋曦颜是震惊的，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风清浩，但她突然明白了，既然此刻的她是个疯子，那就疯到底吧。风清浩望着秋曦颜消瘦的背影，慢慢走进她：“你还好吗？”

秋曦颜没有回头，只是重复风清浩的话：“呵呵呵，你还好吗？”

风清浩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芷欣同林毅：“怎么不回头看看朕。”

“朕，看朕。”秋曦颜依旧没有回头。风清浩轻轻的转过秋曦颜的身体，那动人心魄的容颜依旧，只是看着有些憔悴，但那灵动的眼神却不在了，她的眼神迷茫呆滞。似乎完全不认识风清浩。“你怎么了？不认识朕了吗？”

“皇上，皇上恕罪，夫人，夫人她谁也不认识了，她已经疯了。”芷欣害怕风清浩伤害秋曦颜，只好硬着头皮努力演好这场来的意外的戏。

风清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疯了，好好的怎么会疯了？”

“夫人，夫人真的疯了，已经这样很久了。”

“秋曦颜，朕不信你疯了，你看看朕，朕是谁？”

“朕，是谁？”

“朕是风清浩，是皇上，是清风。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听到清风二字，秋曦颜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别过来，别过来。”突然秋曦颜抓起一片碎片在空中乱划，因为用力过大，锋利的破口，扎入芊细的手指献血染红了碎片，秋曦颜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看到眼前的情景，林毅迅速抓住秋曦颜，免得她再次弄伤自己：“夫人，快放手啊。”

风清浩一个健步上前，在秋曦颜后颈处，轻轻一点，秋曦颜随即晕倒在她的怀里：“快找些止血的东西来。”

芷欣找来止血的药物，为秋曦颜处理伤口，看起来似乎十分熟练：“皇上需要喝杯茶吗？夫人不是故意大吵大闹的，夫人虽然疯癫，但一直害算安静，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了才会这样。”

风清浩轻轻抚摸秋曦颜的脸颊，泪痕未干：“她尽然逼疯了自己，难道真的是朕错了。”

秋曦颜从昏厥中醒来，感受到风清浩掌心的温度，心中有一丝丝的刺痛，但她用疯癫隐藏了自己的心事。“你醒了，手还痛吗？”风清浩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秋曦颜维持呆滞的神情抓起被子，缩成一团。芷欣端着烧开的清水走了近来：“皇上喝点水吧。”

“她一直这样吗？”

“开始不这样，后来突然就疯了，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

“朕知道了，明天朕会带着太医再来的。”风清浩看看痴呆的秋曦颜，小心翼翼的芷欣，跪在地上一直未起的林毅，突然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夫人，吓死奴才了。您突然装疯，奴才还以为您真疯了。”看到疯风清浩走远，林毅进屋，浑身冷汗。

“我如果没有疯，那只能是死。”

“夫人，皇上看来还会再来，您预备继续装疯吗？”

“一切不由我。”秋曦颜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对待疯清浩了，她那颗破碎的真心，那些痛不欲生的过往。已经不知道是爱还是恨了。她那么失望灰心，但面对风清浩的时候还是会心痛。

果然第二天，风清浩又来了，还带来了卫一清。卫一清自然是将计就计，既然秋曦颜装疯，那他只能配合。

“卫太医，还能医治吗？”

“微臣愿意一试。希望还不算太晚。”

“那朕就将秋曦颜的病交由你了，不要让朕失望。”风清浩有了昨日的经验，今日已经平静了不少：“朕，又来看你了。你还认识朕吗？”

“朕，来看你。来看你。来看你。你看，花。”秋曦颜指着风清浩衣服上的团绣龙纹，傻的可爱。

“这不是花，你喜欢花，朕明日让人带些过来给你好吗？”

“花。”秋曦颜指着自己麻衣上的一处破损，依旧认为是花。

风清浩摸着麻衣粗糙的质感：“三德子，明日让人送些衣物过来。朕来帮你梳头好吗？”风清浩让芷欣拿来梳子，轻轻的梳理秋曦颜的青丝。将它盘成简单的发髻：“这样不是很好。朕记得你以前有一枚雨后新荷的发簪，很别致。”

秋曦颜似乎根本没有听懂风清浩的话，突然起身呆呆的望着远方。风清浩走到她身边：“为什么，我们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怎么会舍弃朕。”听到风清浩的话，秋曦颜心头一紧。舍弃，到底是谁舍弃了谁呢？

“皇上，时辰不早了，圣驾是否回宫呢？”三德子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提醒风清浩回宫的时辰。风清浩点点头：“回去吧，朕明日再来看你。放心朕会治好你的。”

“皇上回来了没有？”兰梨落询问派去打探消息的太监，风清浩的情况。

“回小主，皇上已经回宫了。现在独自一人在尚阳宫。”

“秋曦颜，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有我在你想回宫绝对没有怎么容易。走去尚阳宫。”兰梨落带着宫女哭哭啼啼就到了尚阳宫：“皇上圣安，听说皇上去看了曦姐姐，姐姐可好些了。。”

“起来吧。还是老样子。”

“皇上，虽说当年姐姐一时糊涂害了臣妾，可现在想到姐姐疯了，臣妾还是很伤心。皇上可一定要治好姐姐啊。”兰梨落拭着眼角的泪，楚楚可怜。

风清浩向她招招手：“过来朕身边，朕定会医治颜儿的。朕也没想到她会疯了。也许当年朕忽略了什么？”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兰梨落觉得委屈，有些泣不成声。

“朕没有怀疑你，你是心思纯净的人，朕知道，只是颜儿一直与人为善，为何会对你下手呢？也许当年我们都被人蒙蔽了也不一定。”

“皇上，皇上，宸贵妃晕倒了。”三德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也顾不得其他。

“什么，快去广阳宫。”风清浩疾步快行，赶到了广阳宫：“怎么样了？”

“皇上，您来了，宸贵妃还没醒呢？还好一切平安。”结拉那雅韵音起身行礼站在风清浩的旁边。

“怎么好好的会晕倒呢？”

“回皇上，娘娘如今月份大了，母体难免有些孱弱。这几日又夜不能寐，所以才晕倒的。臣以开了安胎的方子。娘娘用些就回没事的。”太医跪于一旁，低头回话。

风清浩瞧着伺候郁倾城的宫人：“宸贵妃为什么夜不能寐啊？”

“娘娘夜里多梦，又多是噩梦，这才难以安睡的。娘娘醒了。”

“宸贵妃觉得怎样了？”风清浩坐于床头，握着郁倾城的手。

郁倾城缓缓睁开眼睛：“皇上，臣妾，臣妾的孩子还好吗？”

“皇儿好好的，再有三月你就能见到他了。”

“臣妾总是梦到有恶鬼要抓走臣妾的孩子，就好像当年一样，当年臣妾的孩子也是无缘无故就离开臣妾了。”郁倾城说起当年小产之事，结拉那雅韵音脸色一沉，但马上恢复了关切的神情：“宸贵妃是多虑了，还是养好身子要紧啊。本宫看你噩梦不绝，还是让内务府找几块上好的玉璧来为你压惊吧。”

“别怕，有朕在，朕不会让皇儿有事的，三德子，吩咐下去，朕今夜就留在广阳宫了。皇后身子也不好，又要照顾四皇子，还是先回去吧，其她人也都回去吧。”

“皇上，事臣妾不好，害您担心。”

“来先把药喝了，凡事有朕在呢。”

“娘娘，您也累了一天了，奴婢先伺候您更衣吧。”红袖看结拉那雅韵音回到永和宫面有疲惫，就先伺候她休息。结拉那雅韵音深深叹气：“郁倾城旧事重提，本宫如何安心。桃红那边怎么样了？”

“宸贵妃很是小心，除了君兰和她信任的几个宫人，其她人根本无法插手她近身事物，桃红没有机会。”

“郁倾城从来不是好对付的，秋曦颜的疯病好了没？”

“听说没什么起色，但皇上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那就好，给本宫盯着，如果卫一清医不好，就换个能医好的，若郁倾城生下一儿半女，那后宫就没人能制衡她了。欣贵人是怎么了，这大半夜的还在吹笛子。”

“回娘娘，欣贵人最近喜欢上了吹笛子。”

“不能想着如何为本宫分忧，把心思用在这上面，亏得本宫当年费了这许多的心思将她选入后宫。真是不中用。传本宫的话，说过几天本宫会想办法安排她侍寝。”

不管宫里有多少事，风清浩每日都要去看看秋曦颜，有时同她说说话，有时陪着她看看星星，有时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日兰梨落突然陪着风清浩一起来了：“姐姐，姐姐这是怎么了，姐姐。”

秋曦颜再次见到兰梨落，新仇旧恨似乎一下子涌上心头，但她必须忍住：“姐姐，姐姐，姐姐。”秋曦颜重复这几个字，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颜儿现在谁也不认识了。颜儿，梨落你还认识吗？”

“梨落，梨落，不是我，不是我。”秋曦颜说完这句话，突然冲到兰梨落的面前怔怔的看着她。兰梨落踉跄的退后几步：“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秋曦颜再一次贴到兰梨落的眼前：“是谁，不是我，是谁？”

兰梨落抓住秋曦颜的手在秋曦颜的耳边低语：“你真疯也好，假疯也罢，若你敢回宫，我要你全家陪葬。”这几句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话才说完，兰梨落突然抱住秋曦颜痛哭起来：“姐姐，姐姐，是妹妹的错啊。姐姐。就让我代替你疯吧。”

“不要，不要，我没有，没有，不要啊。”秋曦颜挣脱兰梨落的怀抱，然后跪在地上，哭喊着：“不要，我没有，没有。”风清浩见秋曦痛不欲生的样子，紧紧的搂住秋曦颜：“朕知道，朕知道。朕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不会朕发誓。”兰梨落没有想到秋曦颜会突然发作，只能看着风清浩抱着她，突然她似乎看到了秋曦颜趾高气扬的回宫的画面，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紧咬着牙关。渐渐的秋曦颜平静下来，风清浩缓缓的放开她，发现衣衫已经被泪水浸湿，而秋曦颜似乎没有力气再哭泣了：“三德子，送夜昭仪回宫。”风清浩的话就是圣旨，兰梨落见已经无计可施，只好回宫再作打算。这日子一晃已过去两月有余，经过卫一清的回春妙手，秋曦颜已经慢慢有些好转，对风清浩似乎也有了些回应。

这天天气明朗，风和日丽，风清浩陪着秋曦颜一起喝茶。“颜儿，和朕回宫吧。”

秋曦颜傻傻的看着风清浩：“回宫，什么是回宫？”

“皇宫是朕和你的家。，和朕回去吧。朕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伤的。”

“皇宫，皇宫，不要，我没有。”秋曦颜突然变的紧张起来，似乎有很恐惧的东西向她袭来。

风清浩温和的看着秋曦颜：“告诉朕，你没有什么，告诉朕，朕不信，你真的忘记了，朕是清风，你是朕的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