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佛门清净灵鹫寺 知己红颜两相悦（1/2）

此后几日宫中倒也无事，转眼秋曦颜就随着结拉那雅霂琼到了灵鹫寺，果然如结拉那雅可所言，灵鹫寺风景清丽，超凡脱俗。侍奉太后也没什么大事，饮食起居太监宫女们都服侍稳妥，不过是陪着太后诵经礼佛。这日子反倒比宫里的舒心不少。太后这两日同灵鹫寺的主持一同闭关，秋曦颜同结拉那雅可反倒落得清闲，离灵鹫寺不远有一处天然的皇室温泉，结拉那雅可乘着太后闭关就去了那里游玩，本也约了秋曦颜同去，但秋曦颜似乎更喜欢佛门的清净便文言谢绝了。看着格外晴朗的月空，想起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风清浩以及入宫以来总总，回忆未入宫前的年岁秋曦颜一时有些惆怅：“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此刻她不禁有些怀念在碧岭城的日子，虽然最后那里带给她的只有遗憾，自入宫风清浩的出现让她已经对那些过往完全的释怀了，但是如今她有些迷茫了，到底她和风请浩的将来在哪里？后宫的阴霾恐怕会笼罩她一生。

“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怎么曦昭仪今夜如此雅兴对月赋诗。”风奕谦身着月牙色素衣，手持夜光壶，看起来就如同是一个夜宿山寺的文人墨客，秋曦颜回眸凝望，她突然发现，风奕谦与身俱来的不羁与阴柔在此时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合情合景。

风奕谦也同样凝望着秋曦颜，素白纱衣，云鬓飘散，不施粉黛，仿佛不落凡尘的仙子，既然人淡如菊，为何要入宫廷呢？秋曦颜注意到风奕谦的凝视，微微有些脸红，低头避开风奕谦的目光：“王爷还没休息？”

“如此夜色，如若本王只知道混睡，那不是辜负了？”风奕谦嘴角噙着微笑。

秋曦颜也抱以浅笑：“灵鹫寺的夜色自有过人之处。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皇城外的灵鹫寺比起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山寺夜凉，曦昭仪衣衫单薄，还是喝杯酒暖暖身子吧。”风奕谦不知何时变出一直精巧的夜光杯，斟了杯酒送到秋曦颜的眼前。

秋曦颜接过酒杯幽幽叹气：“王爷美意，嫔妾谢过。”

“曦昭仪倒是坦荡，一般人可不敢轻易喝本王的酒。”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自问坦坦荡荡，为何不敢饮王爷的酒。”

“倒是本王不够洒脱坦荡了。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看来本王是小人咯。”

“嫔妾以为不然世间之人多有假君子，真小人之辈。唯有真君子，假小人更为可爱。”

“此番见解倒是精辟，本王拜服。本王有一事不明，想问一问曦昭仪，不知是否唐突？”

“王爷请问，若真有唐突，如此月色，嫔妾自当王爷是酒话罢了。”

“皇上与你而言是何人？”

“嫔妾只能回答不知道，这个问题也许嫔妾永远不会有答案。夜深了，嫔妾先告退了，谢谢王爷今日的酒。”秋曦颜起步离开，风奕谦并没有挽留，而是目送她离开。看着月色，风奕谦举起酒壶一饮而尽，尽然有些醉了。

“小主，太后这几日都在闭关，您不用早起诵经，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会子天还早呢？”芷欣见秋曦颜醒了，服侍她起身。

秋曦颜倩笑：“如此好的晨光，我若一直睡着那多可惜，芷欣给我换套男装，我想去后山看看。”

“奴婢看着小主这精神可比在宫里好，看来这次来灵鹫寺是来对了。”

“你留下吧，万一太后临时有事也好照应，让小林子陪着我去。”

“小主，您这么不随着欣贵人同去温泉游玩呢？”

“温泉到不如这难得的山中美景。就这样吧，很好，清爽干净。”秋曦颜看着镜中的自己如同一个翩翩少年郎，宛然一笑。

简单的用过早膳，林毅陪着秋曦颜往后山去，灵鹫寺的后山鸟语花香，山上修建的山道，路倒也好走，林间不时有雀鸟飞过，山涧小溪缓缓流淌，别致的很。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沙沙声，秋曦颜寻着声音而且，只见林间有一白衣男子身轻如燕剑气凌厉。此人不时别人正是风奕谦。秋曦颜虽不懂刀剑，但看到风奕谦行云流水的身形，还是不禁赞叹：“剑气如风，大抵说的就是王爷这样子吧。”

风奕谦听到秋曦颜的声音，收了剑气，只见秋曦颜一身水蓝色男装，紧致干练，将她妙曼的身形包裹的恰到好处：“本王不过花拳绣腿，曦昭仪谬赞了，若说到用剑，本王不及皇上的万分之一。”

“王爷过谦了。”

“曦昭仪到后山不知为何？”

“嫔妾闲来无事，四处走走罢了。”

“离这不远去有本王的一处宅院，不知曦昭仪是否要去少坐片刻。”

“王爷在这也有宅院，只是不知嫔妾前往是否有叨唠之处。”

“看来曦昭仪也是听多了外界的传言，这原是太帝赏赐给本王母妃的，若曦昭仪不嫌山野之地简陋，就随本王同去吧。”

秋曦颜点点头：“那就烦劳王爷了。”

这处宅院距离灵鹫寺的后山倒也不远，位于山泉环绕的山坞内。秋曦颜细细观察，只觉得如同方外隐士的居所实在难以同皇家的富丽联系起来。“凡尘居。”读着竹匾上的字，秋曦颜不禁开始猜测风奕谦的母妃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妃嫔。

“我的母妃的太帝的娴妃，此处是母妃生辰之日太帝赐予的。可惜母妃身燃恶疾，常年需用药修养，最后油尽灯枯，只陪伴太帝短短5年时光就留下我撒手人寰了。”风奕谦说起母亲竟然流露出深深的失落。

“坊间有传闻，太帝晚年得一娴妃，宠爱万分，可惜因年早逝，没想到竟然是王爷的母妃。”

“曦昭仪请便，本王去烹茶。”

秋曦颜环视这件简单的小屋，一桌一椅，都显示出屋主人不落俗尘，淡雅恬静的品格。

风奕谦端着简单的茶具步入客厅：“这些陈设都保持着我母妃在时的样子。只有简单的茶水，自然不能和宫中相比。”

秋曦颜闻着清雅的茶香：“以白菊入茶，证明品茶者如菊般的品格。很符合此时的情景。”

“看来寒烟说的对，茶如人，各有品格。”

“王爷说起这位寒烟姑娘时眼神中难掩喜悦之情，想来这位定是王爷的红颜知己。”秋曦颜见风奕谦谈起这个名字似有笑意才有此猜测。

风奕谦点点头：“确实是知己，寒烟是这一届京都的花魁，汇贤雅叙的头牌。”

秋曦颜淡笑：“英雄不问出处，知己红颜只要相知，也无需在意出处。”

“怎么曦昭仪不觉得本王花名在外，成日里留恋花丛，这头牌花魁自然也好不到哪里？”

秋曦颜依旧淡笑：“真名仕自高洁，好坏都在于人言。其实只要王爷喜欢，娶为王妃又有何妨呢？”

风奕谦突然朗声大笑：“喝茶，喝茶。侯门王府也许还不如烟花青楼来的逍遥自在呢。本王今日怎么还没喝酒就醉了呢？”

“嫔妾出来也有些时辰了，该回去了，谢过王爷的茶。”秋曦颜放下茶杯，缓步离去，风奕谦依旧没有挽留，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许久。

“小主，您的茶凉了，奴婢给您换一杯吧。”芷欣觉得秋曦颜从后山回来就很奇怪，一直静静的发呆，手中的茶早已凉了还是端着不喝。

秋曦颜放在茶盏，拖着两腮：“芷欣，这个太帝的娴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主，这您就把奴婢问倒了，奴婢入宫的时候娴太妃早就仙游了。奴婢不知道。不过听宫里的老人们说，这娴太妃服侍太帝的时候，才十七，当时太帝已经是天命之年了。”

“若真是这样，这娴太妃岂不是和太后年龄相仿。怪不得这奕亲王比皇上还要小上几岁，我还真是有些好奇这为娴太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小主怎么会对娴太妃好奇呢？其实奴才以前的师傅是见过娴太妃的，奴才听师傅说，娴太妃是先帝献给太帝的寿礼呢。”林毅想起师傅在世时，若多喝了几杯就会说些宫里的陈年旧事。

“这便是女子的命，就算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过是被人拿来赠送的物品。可悲，不知道在皇上的心里我又算什么呢？芷欣夜儿是谁？”秋曦颜突然想起那日皇上口中的一声夜儿。

“夜儿，奴婢没有在宫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啊？”芷欣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看着芷欣的表情秋曦颜知道她确实不认识这个叫夜儿的人，但如果不是皇上妃嫔你们夜儿是谁呢：“难道皇上没有一位唤作夜儿的妃嫔吗？”

“皇上才登基不久，宫里的妃嫔小主也都知道，确实没有。”

“那皇上还是晋王的时候有没有叫夜儿的侧妃或者侍妾呢？”

“据奴婢所知，皇上还是晋王的时候正妃只有一个，宸贵妃和虞妃都是侧妃，瑾嫔娘娘是婕妤其她侍妾那就是钟答应了，奴婢记得当时钟答应没有位份就是侍妾。”

“姑姑怎么忘记了，当时皇上还有个祺贵人，她当时在晋王府的位份是宝林，后来皇上登基封了贵人，出了那档子事才被幽禁的。”林毅提醒芷欣皇上的妃嫔里还有个被人遗忘的祺贵人。

芷欣这才恍然大悟：“是还有个祺贵人，可是这祺贵人也不叫夜儿啊？祺贵人是沛国公隆宝佐协大人的次女，应该唤作隆宝文渊。”

“这祺贵人可就是在瀛仙州高歌的那名女子，你当时欲言又止，是为什么？”

芷欣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窗外：“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皇上才登基，局势还不稳固，据说祺贵人在王府时，皇上就不是十分的宠爱，虽说入了宫封了贵人，但皇上每每来后宫都只是去宸贵妃那，要不就去皇后娘娘或者瑾嫔娘娘那略坐坐，几乎都不见祺贵人，祺贵人一直安分守己，后来大约是无聊吧就跟着乐师学唱曲，不知怎么的就传出她同秦王有染，后宫一时沸沸扬扬，后来太后就下旨将她幽禁，秦王也因此离开京都了。”

“既然这个夜儿不是皇上的妃嫔，那会是什么人呢？”秋曦颜和芷欣全神贯注在夜儿的身份上，突然听到林毅一声惊呼“什么人？。”只见林毅一个跃身，没多久便空手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