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二）（1/2）

端午时节，长安城老老少少，各家各户，都喜气洋洋地准备包粽子、过节日。长乐宫，经过白日的歌舞喧嚣，转眼已到日暮黄昏时分，此时王太后兴致勃勃地坐在寝殿里，面带微笑地望着白发苍苍，面色黧黑的王根，情不自禁心下怜悯道：“陛下这两年越来越荒诞，除了在吃喝玩乐上面，分外用心，国家大事一概撒手不管；唉！哥哥这几年也当真辛苦，朝堂政事多半是由哥哥批阅，如若不是如此劳累，哥哥也不会这麽快就满头白发！”

“微臣多谢太后体恤，但自古君臣有道，尊卑有序，微臣再怎么辛苦，也是尽人臣的本分，为了太后与陛下能够安享太平，更是为了我大汉王朝能够永远鼎盛繁荣、绵延不息！”王根满脸紧张低着头，诚惶诚恐说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话。王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而征问道：“哥哥年迈，而当今朝廷又错乱丛生，各家势力盘综错杂，哥哥精力有限，有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与其放纵这些小害小祸继续扩大，孤倒觉得，不妨挑拣些轻松的交给子鸿去办理。一来，孤看子鸿办事能力也不差；二来，子鸿眼下多历练历练，以后也可接哥哥的手，早日为哥哥分担冗务！”

王根听得太后如此看好淳于长，心里一急，不由得连连咳嗽两声；王太后看王根面色有变，以为王根与自己意向相悖，认为自己眼光有所偏差才故意做出此态，于是朝着王根移去审视的目光，王根久经世故，自然看到太后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星星怀疑目光，于是慌忙跪下道：“事到如今，微臣也不敢再行欺瞒太后，与其到时被人捅破窗户纸，让太后丢颜面，让陛下遭辱骂，微臣觉得还是现在禀明太后，实话实说得好！”

王太后稍微动了动身子，歪歪扭扭倚在榻上，同时眨了眨迷惑的眼睛，继而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慢慢酝酿上来，接着问道：“咱们兄妹打小同甘共苦，彼此无期无瞒，看哥哥一脸为难的表情，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故意瞒着孤吧？”王根顿觉羞愧，急忙低下头满脸痛惜道：“子鸿从小伶牙俐齿，聪明机警，的确讨人喜爱，可是人呐！岂会一直一成不变？咱们也是被子鸿蒙蔽了双眼，单单看到了他办事干练、处世圆滑的表象，背地里他可背着太后与微臣，偷偷干过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

王太后半信半疑道：“年轻人嘛！哪个不是朝气勃勃、血气方刚？反倒是那些不温不火、沉默寡言的孩子，最让人摸不着脾性、不明白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行了，哥哥，咱们都是长辈，要多包容，子鸿偶尔犯些小错也无可厚非，只要做错的事情没有太过格、说出的任何话没有太逾越，孤一定会大赦特赦、既往不咎！”王根想着即将说出来的话重大紧要，于是战战兢兢道：“太后言之过早呐！太后可知道子鸿与废皇后有染呢？”

王太后原本安安稳稳坐在位置上，听到此话，有如五雷轰顶一般，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孤早就获悉长门宫经常有男人出没，原本孤可怜许夸这个罪妇，积年累月孀居一人，寂寞难耐，可孤万万没有想到，子鸿居然会如此糊涂，主动去和许夸扯上任何瓜葛，当真是自掘坟墓、自断前程！”说完，还愤愤不平地敲打了两下案几，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王根急急忙忙询问道：“太后早就知道废皇后行为不检？”王太后鄙视道：“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长门殿有男人出没，也不是一日两日，宫里面不稂不莠的人如此多，早就流出风言风语，孤原本推测是废皇后欲火难耐，急等着找男人发泄欲火，孤与陛下从前利用过她，利用过她的家族势力，的确亏欠过她，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孤当真始料未及，子鸿会如此愚蠢，把自己大好前程搭进去，唉！”

王太后接着唉声叹气几声，最后定音道：“还好孤吩咐人压着这件事，不然可真瞒不了太久！事到如今，趁着陛下还不知晓此事，咱们要早做主意！废皇后倒是死不足惜，可是子鸿可不能轻易去陪葬呀！”王根随声附和道：“太后说的是！可万一陛下已经知道此事，可如何是好？”听到此问，王太后面带着急愣了片刻，转而抬头看见底下宫女小心翼翼走进殿来，近前跪下道：“启禀太后娘娘，王太仆亲自过来，请太后随着去一趟清凉殿，说是要商讨一下如何处置废皇后！”

王太后惊讶不已，转而镇定自若道：“孤知道了，下去告诉王振，让他好生站在原地等着吧！”宫女低着头答应道：“诺！”小宫女前脚刚迈出长信殿，王太后就急不可耐问道：“看样子，陛下已然知道此事，咱们既想要保住子鸿，又想要顾全陛下的颜面，两面都要顾忌，这可如何收场呀？”王根满脸窘迫道：“太后不要恐慌，陛下最听太后的话，只要太后说些委婉话，晓之以情，微臣相信陛下一定会听从太后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