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小姐相亲（求收）（1/2）

粗糙的手掌啪一声拍在桌面上，温婆婆义愤填膺地坐了下去，随之抬眉瞪着胡臾丞相，“丞相大人，您当初不是告诉老婆子，冰云是被北屿国皇帝所害么，怎么到了现在，流岚却说，这一切都是陛下所设的局，而冰云只是两国对抗的棋子呢！”

胡臾丞相非常自责，“容娘，北屿国和东璃国两国矛盾激化，迟早都会有一战。但是若是东璃国先行违背和亲协定，发动战争，势必会传到他国耳中，那我东璃国信誉何在？当初陛下派冰云去往北屿国联姻，我也是非常不愿意的。可那时，我没有任何阻止的能力。陛下是一国之主，我若违背，则是同众人违背。然我胡家世代都是忠良，我不能让胡家背上叛国的罪名！”

“但丞相大人会隐瞒此事儿，不正是因为您时刻期望坐上东璃国国君的宝座么？”温婆婆虽然年纪大了，但她分析事情的能力却是十分厉害的。单凭胡臾丞相请求陛下去到北屿国查探的事情，她就可以了解到对方内心深处隐藏的野心。

而且，胡臾丞相还不敢有丝毫否认，“是，当初我是想得到东璃国，但是那并不代表，我抛弃了阿云。就算我只剩下皮囊一副了，至少她还住在我的心上。容娘，我对冰云的爱意，您是最明白的对不对？”

“是，若不是因为您对冰云的用心，我也不会听取你的意思，去北屿国，蒙骗夜王殿下。他待流岚始终如一，我真不知道下次见面，该如何面对他？”温婆婆叹气。

“既然他对你已经生出了敌意，那我们就让流岚嫁给别人！”胡臾丞相开始说出自己的计划，“我同流岚已经说了，她也答应我愿意重新选择成婚对象。如此便可说明，流岚的心中，其实已经把那月如笙忘记了。”

“胡说！”温婆婆坚决否定，“当初夜王殿下为了流岚，可是受了剥皮之苦。如此痴心，流岚会答应你抛弃他？”她显然不愿相信。

“是与不是，容娘何不静观其变呢？”胡臾丞相对他自己挑选的对象，似乎感到非常地满足。温婆婆鄙视他的自信，可同时又为他主动改变的勇敢态度所折服。

胡臾丞相何尝不是一个痴情者。

或许，他真的是有特别优秀的人呢。

……

衣广泠和温婆婆之间，固然存在很多意见不统一的地方，但是二人互为彼此的心意，却是一致的，所以衣广泠纵然在不顾全局，也会替对方思虑一二。

比如说她日后在自己的心中，将会以怎样的身份存在，会获得怎样的地位。而当初欺骗了如笙的温婆婆，她要如何去诉说，甚至说服夜王殿下。这些都是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九曲的茅草屋里，吃过温婆婆亲手做过的饭后，衣广泠单独同温婆婆谈了一谈。当然，她的这一‘谈’，是基于胡臾丞相同温婆婆之后的。

所以，她不了解，当初温婆婆之所以去到北屿国，欺骗月如笙，则是因为她听信了胡臾丞相的谎言，认为冰云公主是被北屿国皇帝害死的。

这也是她会对胡臾丞相生气的一个关键原因。

衣广泠走进屋子里，冷静地同温婆婆商量，“外祖母，如果父亲不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个亲人，或许……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东璃国了？”

“我知道。”温婆婆沉着脑袋，“那好吧，外祖母答应你，同你离开。”起身后，她擦了把眼泪。

在临走之前，她哀求衣广泠，希望她能允许自己去皇宫里见一个人。

衣广泠斜眸看她，“外祖母是要去见谁？”

“见你的姨娘？”温婆婆坚定地说，“当初她一入皇宫，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姨娘？”衣广泠纳闷了，心想难道世上还有一个亲人么。可是，那个所谓的姨娘又是谁呢？在皇宫中，莫非也是东璃国皇帝的一个妃子。

“姨娘是什么人？”

温婆婆两手互相捏了捏，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你姨娘就是宫里的秦贵妃。”

“秦贵妃是……是我的姨娘？”衣广泠凝眉，“亲姨娘？”

“是！”稳婆婆的回答让衣广泠再次因为被岁月欺骗遭受了一万点伤害。这个世上，温婆婆是夏流岚的外祖母已经让她无法接受了，偏偏还出现了一个亲姨娘。而这个姨娘还是皇宫里的秦贵妃。她设计陷害太子日之诚，导致秦贵妃为救其子丧命。说起来，她也间接导致了姨娘的死。

“为何是她？”衣广泠质问，“外祖母可知，她已经死了。”

“死了？”被吓坏的温婆婆身子一软，颓在了墙壁上，神情恍惚，“怎么会，月儿怎么会死呢，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确死了！”衣广泠咬唇，坚定不移地回应道，“在我陷害日之诚的时候，她就撞梁自尽了。不过，外祖母，流岚一直好奇，我母亲成为了公主，去往北屿国联姻，她却成为了东璃国的贵妃。你难道不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么？”

温婆婆不受控制甩手过来，只是被衣广泠捉住了手腕，“流岚，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你姨娘啊？”

“外祖母，流岚只是怀疑而已，没必要发这么大的气吧！”松开手，冷眼瞪道，“流岚这辈子最讨厌被人打耳光，所以请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另外，若是流岚揣测有误，外祖母也大可把这事儿说出来，如此误会解开，也可万事大吉。”

“好好好，外祖母告诉你，外祖母全都告诉你。”温婆婆坐在凳子上，双手捂着脸颊，“陛下对你母亲有意，可你母亲却对他人有情，这才致使陛下动怒。后来，你姨娘为了你姐姐能够安全，便入宫为妃。也是因为这个，你母亲才会安然无恙。”

听完这个解释，衣广泠无语地笑了。只是她这个笑没有解释，也没有否定温婆婆的话。但她心里却在想，这个温婆婆实在是太天真了，也难怪，她会被胡臾丞相利用，去到东璃国。

当然，这些话，她选择放在心里不说，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作为一个母亲，要让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甘命运，有枝头变凤凰的野心，是不大容易的。除非亲耳听到自己的女儿说出狠话，那可能才是唯一令她相信的看法。

……

在九曲屋外坐了许久，胡泗公子就行了过来。无声地也靠在了树身上。

“哥哥，说真的，刚刚我很想拆穿外祖母的话？”

胡泗公子抱臂，语气很柔，“可你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

“是啊，我真是表里不一。”衣广泠自嘲地笑笑。

“不，你这是心善。明明对对方的话感到质疑和可笑，但还是忍耐着不去破坏秦贵妃的形象。这不就是不愿伤人的重要表现么？”胡泗公子转头看过去，随之望向远方，开始自言自语，“……母亲临死前，一直问过我，是否恨过父亲，我咬着牙说，没有，从来没有。其实……”

“哥哥心里很恨父亲？”衣广泠猜测。

“对，我很恨他，我恨他为什么不好好照顾我的母亲？”胡泗公子说起往事儿，用力地擦了把眼泪，“但是那时，我却一个劲儿地告诉母亲，说我没有，我从来也没有恨过父亲。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我母亲走得安心点儿，因为我知道，母亲的心里，一定希望父亲在我的心中的地位跟她一样，一样地明亮灿烂！”

“看来，哥哥也很心善！”衣广泠幽默地安慰，“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能化解很多没必要的尴尬。”

屋子里，胡臾丞相正在帮助温婆婆收拾行李，出来时，树下的衣广泠和胡泗公子才站起身来。衣广泠拿下了车辇。

“外祖母，快上马车吧。”

“嗯，好。”温婆婆握着衣广泠的手，进了马车，随之衣广泠，胡臾丞相也入得车内。而胡泗公子则坐在车外驾马。

车中，气氛骤然尴尬，彼此间，没有什么话题可聊。温婆婆心知衣广泠对夜王殿下月如笙的心意，故而她也没有办法同胡臾丞相聊衣广泠的幸福归处。

“流岚啊，这会儿回去还早，不如等到回府，父亲就去将那几位给你找来吧？”讨好的眼神。

衣广泠清风丝儿一般的口吻，“父亲高兴就好，女儿随意。”

胡臾丞相看衣广泠欣然接受，不禁又对女儿提出的要求表示认可，“流岚放心，父亲这次找的那几个人都是那个什么……颜值过关的人，而且还很有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