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我救不了她（1/2）

左晓曦推开了晏跖征，拉着左季徵的衣袖说道：“小惩大诫就好了，明天他还要到朝上去帮莫蕴忠争取一些福利，说不了话怎么能行？”

左季徵温柔的拍了拍左晓曦的小手道：“放心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儿有我和你二哥呢。”

左晓曦对着晏跖征抱以自求多福的目光之后，在夏雨和秋月的陪伴下去了霞春院。

霞春院距离赋秋院其实并不算远，所以往昔霞春院里的歌舞升平才总能真真切切的传到赋秋院里，弄得左晓曦一个人坐在屋里难受不已。左晓曦才微微觉得有点喘，便已经到了霞春院的门口。

往日里装扮得和青楼一样艳俗的院子摘去了那些彩色的绸子，暧昧的暖灯柱以及那些日日引得狂蜂浪蝶满院飞的花球，原来也可以如洗尽铅华的姑娘一般返璞归真，雅致却不显萧条。只是这紧闭着的门窗看起来让人觉得憋闷，整个院子里就好像没有一点生机，和赋秋院简直截然相反。

“人呢？”左晓曦眉头蹙了蹙，虽然她知道晏跖征和骆梦安并不是真夫实妻的关系，但好歹是征王府里明媒正娶回来的侧妃，院子里怎地一个下人都没有？

“霞春院里原本是有些奴才的，可上次骆如荷来的时候左右挑剔，被她打成重伤落下残疾的小厮有三个，逼着侧王妃发卖出去的丫鬟有四个，剩下的人怕了这个夜叉，要么是交了赎身的银子离了府，要么是自请到了别处宁可做些粗重的功夫也不肯在霞春院里呆着了。我后来也找过牙婆，想再买几个新人给侧王妃，可是她说左不过就是她一个人，没人监视也落得清闲，一日三餐到赋秋院去凑个热闹也就算了。”夏雨掌管着府中银钱，对这些琐碎的时候知道的自然详细。

“怎么之前不跟我说？”左晓曦嗔怪的看了夏雨一眼，说是责怪却也不然，大抵是觉得骆梦安可怜。

“这府上日日不得消停，大事小情就没断过。侧王妃说左不过就是几个下人，不必拿来跟小姐说嘴，没的给小姐添了心烦。我想着反正也没出了王府，即然和咱们关系是亲近的，她又特别会投着小姐的脾性说话，总能慰宽了小姐的心思，索性就让她常来赋秋院里陪陪小姐也是好的。不过就是吃饭的时候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儿，也就没单独拿来跟小姐说。”

左晓曦没再多说什么，瞧见夏雨也是一脸委屈，再多说她眼看着就要哭了。于是一叹气，便抬脚进了霞春院里。

夏雨快步上前敲了敲骆梦安的房门，柔着声音试探地唤道：“侧王妃，侧王妃？我家小姐来看你了。”

隔了半晌，没得到一点动静。左晓曦眉头锁得更紧了，夏雨见状，又再敲了敲门，声音提高了不少道：“侧王妃？你在屋里吗？”

等了一会儿，仍是没声音。

左晓曦微微一侧目，对着身旁吩咐道：“秋月，开门。”

“是。”秋月自然不会和夏雨一般温柔，上前两步一抬脚，对关着的大门便整扇朝里倒了进去。落地的同时弹了两下，最终也没能挣脱了残破的局面，认命地躺在了地上。

左晓曦踏着门板进了正屋，私下寻找却不见骆梦安的影子。拾阶而上到了二楼，才看见骆梦安正坐在一个浴盆里歪着头倚在浴盆的边缘，静止不动。左晓曦尝试着唤了她两声，却见她一点反映都没有，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礼教，信步上前伸手一探，骆梦安的脉搏虚弱得几乎探不到了。

“春风，回赋秋院请四公子过来。秋月，把她抱到床上。”

“是。”两个丫头领了命，毫不迟疑地照着左晓曦的吩咐去办。

不需多时，左季徵匆匆而来。先拉着坐在一旁的左晓曦搭了个脉，确定她无事才缓了缓一脸的阴鸷：“跟你说了多少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要先退出去，你倒好，不但不退，还用手摸了她，万一她是染了瘟疫呢？万一是被人用了会渡人的剧毒呢？你这是吃准了我在你身边，胆子就大的没边了是不是？想没想过四哥也有可能有处理不了的状况？考虑过你要是有丝毫损伤我该有多着急多心疼吗？”

左季徵一贯是个寡言的人，除非碰到左晓曦。

“我错了。”左晓曦乖乖的被骂，也不返嘴。看着左季徵骂了一痛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抬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由秋月盖好了被子的骆梦安道：“快给她瞧瞧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左季徵白了左晓曦一眼，不情不愿却也别无他法地走到了床边，翻了翻骆梦安的眼皮，又搭了一会儿脉，叹了一口气道：“我救不了她。”

“为什么？”左晓曦差异道：“难道这世上还有四哥你治不了的病？”

“一心寻死的人，怎么救？她这是心病，自己把自己锁在了一个不想活了的意识里，即没外伤也没内伤，不是中毒也不是生病，我纵有妙手也难回春。”左季徵说完，拉着左晓曦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满身的阴沉气息，你别和她呆在一处，呆得久了，连你的心思也会变得阴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