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排查府邸（1/2）

柳妆连忙转身回避，掀开门帘子，去了隔壁。

铁夜光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铁父和铁母一起剥了下来，只见铁夜光的后背和胸膛缠满了纱布，纱布被药水浸透了，偏偏药水是紫红色的，看得铁父和铁母都手发抖。

铁蓝蓝也惊讶，眼睁睁地盯着，呆住了。

“刺客是谁？”铁父齿冷得打着寒颤。

铁夜光轻描淡写地道：“不管他们生前是谁，反正现在都变成鬼了。”

说完，他又斜睨了铁烧云一眼，觉得铁烧云多事。如果不是铁烧云那闲得发慌的手拍了他一下，他的伤根本就不会暴露出来。

铁烧云就是故意的，他早就知道铁夜光有伤，所以此刻脸上一点惊讶也没有，不动声色地回应铁夜光的斜睨。

如此一来，下次铁夜光再想把监国的烂摊子抛给他，那就更加困难重重了！铁父和铁母肯定会拼命阻止铁夜光远行的！

“有没有顺着线索往下追查？”铁父浓眉深锁，心思聚集在刺客一事上。

铁母在一旁掉下了泪珠子，仔细地察看铁夜光的伤，轻抚纱布的手生怕多用了一点力。

“父亲，刺客的事情稍后再密谈。”铁夜光重新把衣衫穿上，表情镇定极了，仿佛伤口一点也不痛。然而，别人是看着都觉得疼。

原本铁母精挑细选十二道最吉利的菜肴组成接风宴，然而现在这顿家宴是吃得没滋没味，没一个人是胃口好的。

饭后，一家人去密室密谈。

柳妆是第二次进这间密室了，紧张感和新鲜感都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安之若素。

“刺客是什么人？”铁父对这个问题是牵肠挂肚。

铁夜光道：“一群通敌卖国的奸细，为了银子就给敌国卖命的一群走狗，妄图杀了我，再次让国家动乱而已。”

话语中透着浓浓的轻视。

铁父沉默了，在沉默中深思。铁母凝眉道：“光儿，你伤成这样，怎么还不把防刺客的事放在心上？我估计你就是因为轻敌而受伤！”

铁烧云道：“下次再有巡视民情的任务，交给我更好，大哥尽量不要亲自出面。”

铁夜光挑起眉，盯着铁烧云，心想：“这就是你今天故意拍我一下的目的？”

铁烧云毫不回避地回视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击出了一点火花和硝烟味。

这时，铁父问：“你的死士侍卫队有没有问题？”

外敌可怕，内奸更可怕！

铁夜光道：“暂时没发现问题，正在暗中细查。”

铁父道：“把朝廷中的大臣也要排查一番！他们手里有权，如果被敌国买通，比刺客的危害更大。”

铁夜光勾唇一笑，道：“刚才二弟毛遂自荐，干脆这件事也交给二弟去办吧！”

他对铁烧云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是抢着要出去巡视民情吗？那就让你更累一点！看你还抢不抢？

“行。”铁烧云没有推辞，答应得干脆。

眼见着他们已经谈完了正事，铁母又仔细询问铁夜光是怎么受伤的，伤势有多深？

铁夜光的回答总是轻描淡写，对伤情显得毫不在意。

直到夜里时间不早了，各人才回去休息。

次日早上，铁蓝蓝显得没精打采，揉一揉还没彻底睁开的眼睛，对柳妆道：“二嫂，我昨晚梦到刺客了。”

柳妆一边给果子剥皮，一边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蓝蓝害怕了吗？”

“嗯。心里有点怕。”铁蓝蓝有点愁眉不展，此时的模样活像她胳膊旁边趴着的那只小乌龟。“我以后不跟大哥置气了，原来他每天都活在危险之中，有刺客对他虎视眈眈。”

无忧无虑的人忽然变得忧思忧虑，柳妆无话可劝，因为她的感受和铁蓝蓝差不多。原本生活在安乐窝里，忽然意识到身边危机四伏，危机瞬间化为了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蓝蓝，烧饼去排查大臣们和外院，我们也采取行动，仔细排查内院，把内奸都抓出来，毕竟害怕是没有用的。”柳妆冷静下来，说着自己的计划。

“二嫂！我愿意帮忙！”铁蓝蓝眼睛一亮，瞬间站起来，恢复了神采。

“那好！现在就去向娘请示！”柳妆雷厉风行。

——

排查内奸，铁府掀起了一场搜查和问话的大戏，每个人都要上报财产数目和来源，拥有巨大的不明来源财物的人是重点怀疑对象，这样一来，不仅人心惶惶，而且搜查得翻天覆地，有时候遇到可疑的情况，就会挖地三尺，甚至连鼻子很灵的狗也派上了用场。

这一场排查绝不是走过场，而是一丝不苟。

“这份房契不简单啊！原来简嬷嬷已经在府外买了宅子。”

“愿意让我们去查一查府外的宅子吗？”

……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排查抓出了一条大鱼和十只小鱼小虾。

因为铁家如今是皇家，铁府相当于皇宫，所以铁家的仆人们也跟着变得不简单，有时候只要向别人透露一个小消息，就能赚钱！

这种能卖钱的小消息数不胜数，比如国父今天的心情好不好、铁母和哪几位官夫人的关系比较好、国父哪一天出门狩猎、今天哪几个官员见了国父……

凡是被别人收买过的仆人，铁母、柳妆和铁蓝蓝统一给出的惩罚就是：先关押，问出口供，然后罚去开山、修路，下半辈子都等着干苦力去吧！

因为经历过铁夜光被行刺和受伤的事，所以铁母的怒气格外大，处罚起来一点也不手下留情。

铁府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半个月，搜查行动终于暂时结束，惶恐不安的人心终于安定下来。

这一次，柳妆算是给铁府的人进行了一次摸底，慧眼识珠，她从中挑出了十来个重点关注对象，打算当成信任的人来培养，以后像对待宋嬷嬷那样把那些人收为心腹也说不定。

——

铁蓝蓝的心思没有柳妆那么复杂。

“二嫂，我累死了！”

她感到腰酸背痛，干脆躺床上挺尸，让丫鬟们给她捶腿、捏肩膀。

那模样逗得柳妆发出笑声，道：“蓝蓝，我们只是干监督的活而已，瞧瞧你，像下田一样，该锻炼锻炼了！”

“下田？别！千万别！二嫂，你放过我吧！我一辈子也不想下田！”铁蓝蓝避之唯恐不及。

“别怕，我只是打个比方。”柳妆笑道：“不过，这次排查，蓝蓝出力很大！就像给家里来了个大扫除，把蟑螂等害虫都捉了，扔出去了，现在是不是安心多了？昨天晚上还做噩梦吗？”